生活碎片1:打耳骨钉
生活碎片1——打耳骨上周五在楼下与同门聊天,我说我决定吃完饭后再去打一个耳骨钉。话说的并不经意,但实际上这个决定已经在我心中酝酿很久。
我有四个耳洞,也就是两对对称的耳洞,都在耳垂上。
第一对耳洞是去年十月中旬打的,天气刚刚转冷,当天我剪了一个很短的头发,耳朵全部露出来就显得它空荡荡的,应该有什么装饰。我此前一直拒绝打耳洞是因为迷信,担心耳朵的改变影响面相和运势。可能因为发型实在影响心情,头脑一热,拉着室友直奔学校里卖银饰的小店。老板是个温柔的姐姐,她用笔在我的耳朵上画了两个定位点后把镜子递给我,让我看看位置是否合适,然后拿出了一次性穿孔枪。
啪啪两声在我耳边炸开,一阵迟钝的麻木后,我的耳垂上便多了两颗亮晶晶的耳针。
可能吃到了恢复快的甜头,第二对耳洞打得也很仓促。今年五月的一次班级聚会,在没窗的KTV里吼了两个小时,去楼下的便利店买包烟透透气,我对一起随来的同学说:“陪我再去打两个耳洞吧。”
这次我选了红旗街万达附近的的一家纹身穿孔店,穿孔师有一张和他的职业不符的朴实的脸。消毒、定位、穿孔,全程不到两分钟,安静地听不到一丝声音。待我反应过来时,耳朵上已经多了两颗钛合金球。恢复依旧不费什么力气,甚至在进过数次剐蹭、沾水后,耳洞依旧没发炎或增生。
从此以后,我会有意识地盯着别人的耳朵看,观察他们的耳洞数量,拥有两对耳洞的人不在少数。某次在地铁上看见一个年纪不轻的阿姨,左右耳分别有两个耳洞。于是我开始想象她年轻时可能拥有的叛逆生活。
于是我决定再增一个耳洞,这次打在耳骨,还去打第二对耳洞的那家店。恰好最近天气适宜,同门也想去打耳洞。她打耳洞的经历就要惨痛的多。由于体质问题,被流血发炎了折磨了很久后,她只能让耳洞慢慢愈合。现在如果仔细观察,仍能看到在她的耳垂上看到两个点状的疤痕。
我们乘电梯到一座写字楼的21楼。电梯灯光昏暗,墙上贴满了软色情按摩的海报,电视里短促的广告一轮又一轮地来回轰炸。短短乘梯的几分钟,各种感官都被填满,来不及喘歇。
同门问我,为什么还想去打耳洞。
我说,世界上有四个耳洞的人太多了,仅此而已。
我怕耳骨钉恢复时间要更久,不想一直顶着钛合金球,于是选了一颗大概是人造水晶的耳饰,蓝的透明。
穿耳骨钉的过程依旧比我想象而要快。我听不到针捅开血肉的声音,也感受不到针穿过硬物的阻力。我回看了一下同门帮我拍的视频,我的表情在穿刺针穿过耳朵时没有任何变化。过了几秒后,我的嘴讶异得夸张。“这就结束了?”我通过读唇判断出我刚才说了什么。
凑到镜子前拢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右侧的三个耳洞几乎顺着耳轮的弧度排列整齐。新打的耳洞没有红肿,但是有微微的灼烧感。
距离打耳骨钉已经过去了四天,在恢复的过程中,没有耳朵被揪住的隐隐阵痛传来,现在甚至已经完全不痛了。我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什么心情,我的耳朵长得太靠后了,从正面看根本看不到那颗并不起眼的耳骨钉。只有当我扭过头去,才能看到它的全貌。它带着一种温和的叛逆,甚至因为过小的耳饰,给人一种稀疏平常的错觉。
等中秋假期结束,也许我会去再打两个helix(耳轮),最挂头发的地方,听说也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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