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鹭斯酷
这天在地铁站里,遇到一家子南亚人,看上去像父母带着子女,他们似乎不大认识路,在到处找人问。问了几个路人都没沟通明白后,父亲看到地铁工作人员,对家里人做了个安心的手势,拿着手机翻译器过去问,结果问的是一位安检员,依然没沟通明白,只好失望的走了回来。家庭里的儿子看到我的搏击俱乐部tee,眼神动了一下,我寻思着这大概也是同好,而且南亚那边能用英语交流,就壮着胆子上去问了一句“歪儿游忘呐购。”女性们警惕的后退两步,儿子调整为戒备站姿,只有父亲像看到亲人一样,眼睛瞬间闪光,吐露吐露对我说了一大串,我是一句没听懂,甚至不确定是否是英语。于是我看向儿子的手机,儿子举起翻译器,开始输入,原来要去环影,但这里是昌平线。

于是我挂着姨母笑说道:“疑似外瑞外瑞发发阿位”,开始告诉他们怎么换乘。因为到了国内,外网上的导航软件全部失灵,需要在本地商店重新下,他们大概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十分无助。之后与他们的沟通,我大概都是一个一个单词往外蹦,英语算是全还给老师了。还好我是《行尸走肉》的忠实观众,还记得终点站用用英文怎么说,连比带划总算是跟他们说明白了。少年派的一家上了正确方向的列车,希望梵天毗湿奴或者胡大能够保佑他们度过美好的旅程。回到家后,我为了如今的英文水平差到这个地步郁闷懊恼了大半天,我曾经也是在三里屯跟一个抢出租车的黑哥们互换脏话十句不重样的人士啊。

夜露死苦这个词组,经常会在日本暴走族的“借字”文化中出现,日文的话就是 よろしく (请多指教),类似的还有爱罗武勇,怒罗江门,魔苦怒奈留怒等等。看上去很凶恶,事实上有的萌,有的有礼貌。

暑期时,白云观作为不用预约的景点,小小火了一把,我头一次看到过年以外的场合进观排大队,也算是活久见了。游客一多,衍生产业也多了起来,路边有了好几位算命人士。十多年前,路边算命野摊很多,一般有个纸招,写着“泰山大师”,“黄山姑奶奶”之类。话术也比较先进,看我这种年纪的人的路过就是“小伙子,我送你一个字儿!”只要你一搭话,就入了彀。

路边摆摊儿算命总的来说有三种境界,第一种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型,比如水浒里的吴用,一句:“你将有血光之灾”,就把卢俊义赚家门口去了。这种境界的算命人,无论是真能看出天机还是假的,观察力非同一般,拥有将七情上脸或衣着华丽的目标客户几句话折服的水平,以能力打底,赚钱最为容易。第二种境界就是上面说的,用新奇的话术吸引客户注意,然后慢慢聊开,从话语中寻找蛛丝马迹,比如“桃园三结义,孤独一枝”,最低境界的就是最近这批,看到客户张嘴就问“算一卦不?”这样问人跟发健身游泳传单的有啥区别,完全没有神秘感,属于自降身价,一听水平就低,希望大家都不要去那里算,不然就劣币驱逐良币了。

最近城里鸟儿越来越多,珠颈斑鸠泛滥以外,大水面上鸭子也是一群一群的,有一天我沿着河边小窄路夜行,居然看到了几只夜鹭。这条河边小窄路相当有趣,十几米外的高处是轰鸣颤抖着的现代文明结晶,路中则是水草之间的幽静之处。十点多钟在路上行走,时不时还有人来人往:拉着小手的中学生情侣;聊着家长里短的老人;把我吓得一身白毛汗的突然开嗓的女老生;各种年纪与身材的跑步人士。

我晃晃悠悠的边走边瞧,在水边发现了一个黑影,仔细观察后发现好像是夜鹭,上次看到夜鹭还是在外白渡桥边,这种佝偻老头一样的身材和姿势,我只知道这一种鸟会长时间保持。为防万一,我把照片发给了生物学爱好者群,里面有几位生物学家坐镇,结果他们一致鉴定为企鹅,并且发图试图忽悠我,实在是太气人了。


只要走起来,就不太怕蚊子,如果停下坐着,那么明天会被白纹伊蚊赠送一身名牌包。这条小路的妙处除了是塑料跑道外,还能看到一些早年间的建筑遗存,让人想起那个河里流淌纯净水,草丛遍布金玲子,头顶飞舞红蜻蜓,遍地野屎的时代。在我拍摄到夜鹭成功捕鱼时,感觉这9000步走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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