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重要的一条人生经验
查看话题 >被时代抛弃的人,注定没有翻身的可能吗?| 约翰·格维得
当我们想要欣赏西方古典主义的美学奥义时,往往会回到英国的维多利亚时代。那时,人们崇尚典雅的举止,纯粹的美学,在女性画像中,优雅与美丽也是显而易见的:

▲
《午睡》,约翰·威廉·格维得,John William Godward, R.B.A. (1861-1922), A Siesta.
熟睡的女子躺在柔软的虎皮上,身后垫着红绿相宜的软枕。她一人处在华室,高贵却清冷;薄如蝉翼的纱裙梦幻而诱惑。死亡与幻想的神秘气息在她的周身纵横穿行,行程无形的结界,吸引观者长久地凝视,仿佛穿越回古希腊罗马时代。
这幅《午睡》由艺术家约翰·威廉·格维得(1861-1922)创作。他致敬了莱顿爵士的《燃烧的六月》和米开朗基罗的《夜》。

与莱顿原作充满寓意的颜色相比,格维得的画增添了更多纯粹的美学审美:模特的形体更加真实,服饰的材质更加透明,背景细节的添加也使这幅画更加值得玩味。
格维得曾一度因纯粹美学的追求而扬名。其画中背景往往出现大理石的元素,因此他也被称为“大理石画家”。

▲《铃鼓女孩》,约翰·威廉·格维得,The Tambourine Girl, 1906

▲《青春心事》,约翰·威廉·格维得,When the Heart is Young
他对大理石景观的热衷更接近于劳伦斯·阿尔玛-塔德玛爵士的作品:

▲《安菲萨的女人们》,劳伦斯·阿尔玛-塔德玛,Women of Amphissa,Lawrence Alma-Tadema
塔德玛是格维得的老师,他的全景画作重现了古罗马时期的鼎盛风雅。格维得不仅完美承袭了老师的审美趣味,还赋予了维多利亚时期的道德审美,可谓古典美学集大成者。
此时,格维得的前半生可谓顺风顺水,直到毕加索的崛起。1907年,毕加索完成了立体主义画作《亚维农的少女》,成为他创造个人风格的里程碑,也为追究极致美学几乎到尽头的艺术界打来了新鲜的血液。

▲《亚威农的少女》,巴勃罗·毕加索,Les Demoiselles d'Avignon,1907
这一年,毕加索二十六岁,格维得四十六岁。
艺术家之间的竞争是一个古老的故事,年轻一代总是准备采取行动,挑战关于什么是“好艺术”的流行观念。随着潮流的推动,艺术史在稳步前进,作为个人的艺术家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立体主义在二十世纪的最初十年影响了全欧洲的艺术家,并激发了一连串的艺术改革运动,如未来主义、结构主义及表现主义等。

▲《链子小狗在奔跑》,贾科莫·巴拉 (未来主义),Dynamism of a Dog on a Leash,Giacomo Balla, 1912
其中的未来主义尤其抨击传统的学院派艺术。未来派全盘否定传统文艺的价值,他们的口号是“摒弃一切博物馆、图书馆和学院”,反对一切模仿的形式,反抗和谐和趣味高雅,否定艺术批评的作用。
无所适从的格维得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唯美风格。只不过,1907年后,他的作品似乎萦绕着一种淡淡的孤独和忧伤:

▲《一树盛开的花》,约翰·威廉·格维得,Under the Blossom that Hangs on the Bough,1917

▲《莱辛娜》,约翰·威廉·格维得,Lycinna,1918

▲《无字之歌》,约翰·威廉·格维得,A Song without Words,1919
也许是感受到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远去,1922年,六十一岁的格维得选择了自我了断。据说他在遗书上写道:“这个世界不够大,容不下他和毕加索两个人。”
他的家人为格维得的自杀感到羞愧,甚至烧毁了他未完成的画稿和遗作。格维得本人的照片也没有保留下来,只剩下一张曾经的自画像。

▲
约翰·威廉·格维得自画像,Portrait ofJohn William Godward
画中的他身穿古希腊罗马时期先贤们的长袍,倚在心爱的大理石建筑上沉思。这是他理想中的模样,他想回到崇尚古典美学的时代,让自己的人生重回巅峰。
如今,格维得的美学价值被重新接纳。他的画作被大都会博物馆、泰特美术馆、保罗·盖蒂美术馆收藏,那是一种兼具古典美学和维多利亚时代风尚的独特审美,是属于格维得的烙印。

▲《那是一个古老的故事》,约翰·威廉·格维得,The Old, Old Story, 1903,泰特美术馆藏
时代的风尚犹如一次次浪潮,有人被推上浪头,有人从浪头跌入浪底。然而,并非跌入浪底就意味着个人价值的全部抹杀。
当世界足够包容,就能容得下格维得和毕加索,还有许许多多风格多元的文化审美。如果一个人从浪头跌倒浪底,也许并不是你的错。静下心来,找到自我的价值,坚持并深耕,总会有再次站在浪头的时候。
图片来自网络

治愈美术馆
The Healing Gallery (TH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