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席
师门小聚,菜比人多。
这宴席,最好吃的菜应该属烤鸭。百姓厨房已过了鼎盛时代,没有了往日阔气。
迟来的大师妹脖子上挂了一片观音大士荷花池出世的木化藕片,我笑说是干化的柠檬片,大智若智障般的言说,这符合我一贯的人设。英俊的崔博负教授,穿上了自己所有的行头,恨不得躺进泡满枸杞的保温杯,手腕上两匝形制迥异的开光手串相互纠缠分外吸睛。
一个情绪亢奋的贬压大漂亮主义的大师兄,用滔滔不绝的爆发告诉我,这世界是不连续而量子割裂的。一个温和坚定的娃在大漂亮的大师姐,在聆听了大师兄的教诲,用惊掉眼皮的大眼睛告诉我,人有长老睿智的,也有返老还童的。
这一席,眼看着要割席,与眼界不同者割席,也与上半场的自己割席,分道扬镳的主语可以在时域上展开,亦可以在空域上轮回。烤鸭卷饼还是饼卷烤鸭,这确实是个方法问题,但也是认知问题,更是一个政治割席问题。
这一席,只是曾经的很多席的延续,从似曾相识到似曾不相识的微妙感慨,犹如最后那道类型丰富品种各异的果盘,分别堵住了与席每个人功成名就的嘴。

来自 豆瓣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