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题做好了 坏事只是提示
不知不觉中,我的人生课题更迭了。上一篇章,感觉千万只手拽着你,黏着你,又刚刚好留点空间让你喘口气。不经意间回头看已离得远远的,再看这关卡啥机关啥构造清清楚楚,不得不说 再喘气轻松畅快不已。
然后面临新的问题,新的课题。
父亲的病像是给我们三个人都震耳一击。家里每个人都少了分执着,母亲不再执着于让我考研考公回家乡,我不再执着于我曾受到什么原生家庭伤害,父亲戒了烟。甚至前两年还轰轰烈烈的姐弟争家产大戏,也以姑姑来我家抹眼泪形成一种和解。当这件大事来到,其他事都显得小,换言之其实那些事本就可以小,而过去的我们放大了。
当我把自己认为的伤害放小之后,看到了更多东西。比如看到父亲的智慧和思辨,看到他要强和要面子背后的不容易,看到他对我的爱,以及意识到 童年记忆里他发火后抽几根烟平复,来跟我道歉讲爱我,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进入一段长期感情关系后我才发现,表达歉意和爱意其实不容易,父亲当年给我的,我却做不到。 这两年借由一份极端工作真正走入社会,也后知后觉地发现 打份工赚点钱也好不容易。想起小学时候没带作业要母亲上班时候帮我拿来,她气冲冲,现在我理解她了,毕竟谁愿意难上加难。她向来是嘴上不转弯的人,这份直冲冲导致她跟父亲、跟我都没少大小吵,但再往深一想,如果人没什么气力,哪有心思学转弯。
国庆回家,我难得的一整个假期没跟他俩吵架,倒很多平静闲聊。父亲讲 如果五年前他没有升职,工作压力不大可能他不会有这个病,又或者已经退休的他就不会去体检,也发现不了。 母亲说,这场病之前他俩已很少联系,现在才正常起来。而我,这事之后或多或少更成熟一些,不计较自己那点鸡零狗碎的创伤,试图软性沟通影响我爸,硬性说教教化我妈。人生仿佛在五年前那个节点,就写好了现在这幕。升职看似是好,也带来了坏,生病看似是坏,也伴随着好。很认同一位友讲的,人觉得吓人的事,可能是个提示,如果把提示需要你完成的课题做了,之前的事也虚惊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