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的载道

周作人信札
周作人在《自己的园地旧序》中说,
“其实不朽决不是著作的目的,有益社会也并非著者的义务,只因为他是这样想的,要这样说,这才是一切文艺存在的根据。我们的思想无论如何浅陋,文章如何平凡,但自己觉得要说时便可以大胆的说出来,因为文艺只是自己的表现,所以凡庸的文章正是凡庸的人的真表现比讲高贵而虚伪的话要诚实的多了。”
周作人是一直反对文以载道的,当然,估计有人就会说,正因如此,周作人后来才会在抗战中失节。文章和人品的确有密切关系,比如胡兰成之为人,从文章中就可见一斑。然而周作人反对载道,仍只是一个自由主义者的态度,实际上,周作人所谓的反对载道,当看做反对那些道德文章、迂腐固化的思想,实则周作人创作前期的很多作品,尤其是文艺批评、社会问题讨论,都要算载道的文章。
周作人说:“我并不想这些文章会于别人有什么用处,或者可以给予多少怡悦,我只想表现凡庸的自己的一部分,此外别无别的目的。”这句话我更愿意看做自谦之词 。

周作人信札
周作人在《点滴序》中谈及书中翻译的小说,周作人说这些小说虽不属于同一派别,但却有一种共同的精神,就是人道主义。周作人说:
如托尔斯泰的博爱与无抵抗,固然是人道主义;如梭罗古勃的死之赞美,也不能不说他是人道主义。他们只承认单位是我,总数是人类;人类的问题的总解决也便包涵我在内。我的问题的解决,也便是那个大解决的初步了。这大同小异的人道主义的思想,实在是现代文学的特色。因为一个固定的模型底下的统一是不可能,也是不可堪的;所以这多面多样的人道主义的文学,正是真正的理想的文学。
人道主义才是周作人早期的底色,这也算是一种载道。把他的作品只看做闲适、性灵,实在是看错了周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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