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自画像 罗贝托·波拉尼奥
原文出自《Entre paréntesis:Ensayos,artículos y discursos(1998—2003)》波拉尼奥自序。由英文版为底本译出,参照了西语原文。
印象中好像已经在哪见过这篇的中文译本,但是找不到了。
一篇很有趣的小短文。
PRELIMINAR.AUTORRETRATO
序言:自画像
我生于1953,那一年斯大林和狄兰·托马斯死去了。1973年,我被军队关押了八天,他们在我的国家发动了政变,在关押政治犯的体育场里我找到了本英文杂志,里面有一张狄兰·托马斯在威尔士房子的照片。我觉得狄兰·托马斯死得可怜,但那栋房子属实美妙,几乎就像童话里的林中小屋那样。于斯大林则没什么故事。但那天晚上我梦见了斯大林与狄兰·托马斯:他们两个在墨西哥城的一间酒吧,坐在一张圆桌前,一张适合扳手腕的桌子,但他们没有扳手腕而是在较量着各自的酒量。威尔士诗人饮着威士忌,苏维埃独裁者的则是伏特加。随着梦境持续下去,然而,我是唯一一个看上去感到越来越晕眩的人,甚至是濒临作呕。这就是有关我诞生的故事。关于我的书我会说我出版过五本诗集,一本短篇小说集和七部长篇小说。几乎没有人读过我的诗,这或许算得上件好事。我的散文作品有一批忠实读者,这或许不太应得。在《莫里森信徒致乔伊斯粉丝的建议(Consejosde un discípulo de Morrison a un fanático de Joyce)》(1984)这本与安东尼·加西亚·波尔塔的合著中,我谈论暴力。在《溜冰场(La pista de hielo)》(1993)中,我谈论美,它短暂、结局通常是灾难性的。在《美洲纳粹文学》(1996)中,我谈论文学生涯中的悲怆与宏伟。在《遥远的星辰》(1996)中,我尝试恰如其分地对绝对之恶取一个近似值。在《荒野侦探》(1998)中,我谈论总是意料之外的冒险。在《护身符》(1999)中,我试图呈现一位乌拉圭女人激昂的声音,她本该出生在古希腊。我略去了我的第三部长篇,《佩恩先生》,它有着费解的情节。尽管我在欧洲生活了二十多年,但我唯一的国籍是智利,这并不妨碍我对西班牙和拉丁美洲都有着深切的感触。在我的一生中我在三个国家生活过:智利,墨西哥,西班牙。我做过世上每一份工作,除了那三四种任何还带着一点自尊心的人都会拒绝的活儿。我的妻子是卡罗丽娜·洛佩兹*,我的儿子是劳塔罗·波拉尼奥。他们都是加泰罗尼亚人。在加泰罗尼亚,我学会了有关忍耐的艰辛艺术。相比于写作我更中意阅读。
*2001年三月,在本文写就后,亚历山德拉,卡罗丽娜与波拉尼奥的第二个孩子出生。(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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