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长长的周末
十二号忙得要命,明明活动结束了,怎么会还这么多事情。十万火急地做好了一切,下午提前离开办公室。阳光太好了,一心想去滨江骑车。太阳四点多开始落山,夕阳美丽极了。骑到徐浦大桥的时候,落下的太阳让火烧云重重叠叠,月亮已经挂在了天边。狗子公园里,好多小可爱在玩耍,大金毛摇晃着雀跃的尾巴,黑色巨贵优雅走来走去,雪纳瑞粘在主人脚边撒娇。
骑完十五公里,回到太古里闲逛。久违地去了茑屋书店,虽然名字是书店,却已经变成了文具和周边店,有很多可爱的小东西出售。我在niko and试了裙子,悲伤地发现好看的背带裙那么多,没有一条适合我。眼巴巴地在茶餐厅等夏老师下班,然后get一只满脸疲惫的夏老师。吃了红米肠、烧鹅、凤爪和虾饺,我饿得要命,风卷残云。
本以为十五号的星期五是放空日,可以摸鱼等着看演唱会过周末,结果老板没事给我找活儿干,中午约了太马吃饭,甚至没问我有没有空。等陪吃陪笑的一顿饭结束,回来还要改长到无穷无尽的微信稿。而下午必须要发的时候,同事才发来一千个要改的地方,虽然根本没人会看,感觉一口血都要吐出来。但这样的好日子,谁也无法阻止我下班,虽说在去演唱会的路上,我还在苦巴巴地修改和确认终稿。后来事实证明我还真说错了,这破文章还真有人看。正在演唱会蹦迪蹦得高兴,张老师@我,问这篇稿子是不是我写的,虽然知道她是在关心我,但当场感觉就是阴魂不散。
本来和小星星约了在地铁站见面,结果人太多,根本无法找到彼此。手机信号一塌糊涂,最后只能在座位相见。五月天25年的纪念演唱会,唱了很多老歌, 听到了许久没听到现场的《憨人》、《志明与春娇》还有《时光机》,又快乐又窝心。五月天实在太好了,每场都比上一次更快乐。
认真想起来,有很多喜欢的乐队或者歌手,都是朋友推荐的。只有五月天,是真的在电台听到,直接就喜欢的乐队。记得当时听到“水能载舟,也能煮粥,喂饱了生命。”的时候,心里是满满的疑惑,歌词也能这样写?然后听到《憨人》,非常喜欢,《咸鱼》和《志明春娇》也是。对在乎的事情说我在乎,赞美友谊,说人生不易所以我们要唱歌,这些都很五月天。面对生活和世界的荒谬,人类的坚韧是唯一的武器,如果能开着玩笑、说着蠢话、和朋友们一起就更好了,好像现实的无情和岁月的流逝也没有那么可怕。而当这些都唱成歌,听了十几年的时候,怎么会不喜欢呢。这些喜欢,大概也都是来自世界观的相似。
一边唱一边跳,热到要命,十一月的天气怎么穿短袖还是热。点歌的时候,阿信说每场都唱一首和数字相关的歌,今天是第四场,你们以为我们唱放肆吗?不,我们就要唱最重要的小四。好好好,一切都是小事,不愧是我喜欢的乐队,破谐音梗信手拈来。这首歌的歌词,小时候的我太喜欢了:我走过动荡日子,追过梦的放肆,穿过多少生死,却假装若无其事,穿过半个城市,只想看你样子。世界纷纷扰扰喧喧闹闹什么是真实,为你跌跌撞撞傻傻笑笑买一杯果汁。现在的我觉得多少有些装逼,但还是很喜欢。
演唱会的灯光和动画都好极了,三个半小时过去,谢幕的时候落下漫天的白色纸片,像下了一场大雪。我总想敦促所有的恋人和朋友一起去看五月天,仿佛有吊桥效应,结束的时候只想握住对方的手,说这个世界特别好,有你特别好。
演出结束之后,我和小星星一起坐地铁到江苏路,开着的餐馆没剩下几家,决定去吃个烤串再回家。坐下来点好菜,我刚想说今天很开心,明年再一起看五月天吧。她说你知道吗,我这周辞职了,可能年底就回加拿大。小星星一直都因为工作不太开心,但真的到了分别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感慨。可也只能举杯,祝她回家开心,说要去温哥华找她玩。世间的相聚和离别,都不是能控制的事情。还能怎么样呢,只能约好临别前的最后一顿饭。
16号是星期六,行程非常满。早上起床去遛狗,回家看了会儿书,十点带哈噜去宠物店洗澡。等她的时候去河边骑车,突发奇想骑去了玉佛寺。周六的寺庙人潮拥挤,我进门五分钟就出来了。宗教性这个东西,大概要在人少的时候比较容易显现。十一点十分,回到宠物店,觉得哈噜应该差不多好了,结果他们把狗关在笼子里,根本还没开始洗。狗看到我委委屈屈,我一通大发火,玉佛寺算是白去了,恕罪恕罪。
下午和小朋友、夏老师约会,议程包括提前庆祝小朋友的生日,交接五月天的荧光棒,吃美味的巧克力草莓蛋糕,以及激烈交换八卦。夏老师还试图抱起哈噜,狗一脸我不明白、但我心爱的夏老师大概有自己的道理的迷惘。最后当然没抱起来,狗岿然不动,也许短暂离开地面了一秒钟,海拔为零点一厘米,场面一度相当爆笑。晚上去金虹桥,吃美味但很甜的寿喜锅,一整天身体里的糖分绝对超标了,因为我感觉很幸福。在隔壁的虹桥艺术中心看《女人世界》,VIP厅有非常舒适的椅子,可以翘脚,也可以把沙发整个放下来躺倒。电影里的奶奶们真酷,我也想当这样的人,在别人泪眼婆娑感叹人生的时候,无情地点着鼠标玩空当接龙,在别人感伤衰老的时候,若无旁人地翩然起舞。
周日早上有台风,十一月还这么多台风,仿佛有三个月的时差。八点半就到了浦东的展览馆,我的伞在狂风暴雨中被吹翻三次。Weplay是个游戏展会,我也算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游戏展要如何布展,其中包括组装电脑,下载游戏,给展商布线,准备键盘、鼠标和手柄。现场玩家很多,大家都在认真试玩游戏。我不行,我无法在公共场合的大屏上打游戏,狭隘地认为游戏只适合穿着睡衣横在沙发上玩。中午我要走之前,杨女士让我帮忙把一个易拉宝送去楼上,给另外一个展的同事。那是个巨型易拉宝,收起来跟我人一样高,于是我斜背着它上楼,仿佛什么身负神剑的少年剑客,要出发去探索这个血雨腥风的江湖。
中午雨不下了。张老师前一天说要来上海看Rebecca,开启了非常突然的一日游,让我的周日行程变得愈发复杂。在淮海路和州长、张老师、马娘娘吃饭。某些朋友不听劝,没穿厚衣服,在风中瑟瑟发抖,只能当场跑去优衣库买外套。吃了烧腊和炒牛河,不知道是一周里的第几顿粤菜。我一直误以为蝴蝶梦是蝴蝶夫人,结果是希区柯克,对不起,是我没有文化。德语音乐剧永远很好,唱功和歌曲都好,但无论如何都不得我心。我仿佛一个渣男,虽然承认人家小姑娘又好看又有文化又温柔,但是还是挑挑拣拣,说她路子不够野性格不够带劲儿。散场去吃了肠粉配柠檬茶,我吃了个咸蛋黄的肠粉,虽然听上去奇怪,但是莫名好吃,不过咸蛋黄的一切都很难不好吃。
超长周末的行程还没结束,周一要去青岛出差,晚饭后回家收拾哈噜的行李,送狗去汪老师家暂住。汪老师还没回家,我上门自助存狗。给哈噜放好了睡觉的垫子,其他猫都藏起来了,只有大眼还在营业。狗巡视一圈,在垫子上趴了下来。最后大眼和哈噜,一个在沙发上睡成一坨, 一个在垫子上蜷成一团。岁月静好,两只可爱的毛茸茸一起打呼噜,看得我心软软。
怕猫们不敢去上厕所喝吃饭,走之前我把狗关进了房间。狗满眼都是忧虑,但一点儿都没反抗,眼里都是不理解和忧愁。小狗真是太好了,到底为什么这么相信人类呢。关门下楼的时候,虽然知道哈噜在这里很好,我四天之后就回来了,还是感觉心都碎了。狗的年纪越大,我发现把她寄养在别人那里对我来说就越难,怕她担心,也知道她其实很焦虑,怕我不回去接她。 和哈噜在一起的时间是倒计时的,每过一天就真的少了一天,这样想着,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走去地铁站的路上,眼泪一直掉,像个傻子。
回家收拾去青岛的行李,收拾到了十二点。躺在床上,瞬间断电。周末做了太多的事情,显得特别特别长。除了把哈噜送走的部分,真是个很好很好的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