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奇艺朱梁：《大梦归离》，让极客与艺术家“谈一场恋爱”（深度）
文|刘澍
《大梦归离》虚拟拍摄水准再创新高。
根据爱奇艺2024年Q3财报显示，Q3爱奇艺总收入72亿元人民币。 其中，会员服务收入44亿元；在线广告服务收入13亿元；内容发行收入8.1亿元；其他收入7.3亿元。 而就在财报发布前后，平台剧集《大梦归离》正在热播，为行业带来了科技的全新能量。
“场景真美！”
古装奇幻剧《大梦归离》开播后，关于“虚拟制作”场景的多条弹幕和正向数据，印证了爱奇艺开发的IQ Stage虚拟拍摄系统自投入影视制作以来，又一次获得了市场的认可。
《大梦归离》的“藏卷馆”、“大荒海边”等七大主场景都通过虚拟制作技术打造，在已上线的国剧中，其VP虚拟制作技术用量、制作周期和场景数量均处于领先地位。
△“藏卷馆”场景
△ “大荒海边”
爱奇艺的科学化虚拟制片流程，正在为产业发展树立新的智能制作标杆，也探索出了一条“量产”之路。
在这一过程中，技术与艺术的双向奔赴构成了这个故事真正的主线。
爱奇艺副总裁、智能制作部负责人朱梁表示，“这个制作过程就跟谈恋爱一样”，严谨务实的工程师技术者和天马行空的艺术家“看对了眼”，彼此成就，最后将天马行空的构思落地为效率高、成本低、产出优的解决方案。
对此，极客电影邀请朱梁，基于《大梦归离》的制作经历，分享IQ Stage虚拟拍摄系统的研发亮点和应用逻辑，以及背后技术人员与创作者双向奔赴的故事。
△ 爱奇艺副总裁、智能制作部负责人朱梁
01 功成：资源依赖转为创意驱动
上线次日，《大梦归离》便收获了全网128个热搜，弹幕里也满是观众们对感叹场景美轮美奂、细节满满的感叹。没有人发现哪里使用了虚拟制作，这对朱梁来说正是一个满意的结果。
作为一部基于《山海经》的奇幻古装剧，《大梦归离》的场景要有高度的想象力，采用实景搭建难以实现，后期视效则不可控因素太多，反而很适合推广运用虚拟制作技术。
此前，《大梦归离》的剧组主创曾和爱奇艺合作在《云之羽》的拍摄中引入了虚拟制作，《云之羽》因此成为国内首部上线播出的采用了虚拟制作的商业剧集。初尝试的成功让主创们对技术有了信心，在拍摄《大梦归离》时也将技术应用得更加自如。
比如，剧中卓翼宸的房间从绿树变成白雪皑皑，需设计大量的快速氛围切换和高标准的虚实融合效果。
△ 卓翼宸的房间从绿树变成白雪皑皑
IQ Stage虚拟制作平台通过自研专利技术，可以使色彩、景深、光线的匹配效果高度贴合现实，让虚拟雨雪的形态、大小、速度、密度都可与实景雨雪匹配融合，从而高效打造奇观。
此外，虚拟制作可以给予创作者很大的发挥空间。
朱梁分享到，一个场景中的上百个光源，如果其中某处有问题，虚拟拍摄时主创可以自如地调节，实时获得效果反馈，95%的虚拟制作画面都不需要再做后期或者特效，所积累的数字资产还可在后续的影视项目中复用。
而除了节约成本外，朱梁还指出，技术的升级正在推动影视行业“从资源依赖型转为创意驱动型”。创作者无需过于操心场地或其他物质资源的获取，可以投入更多精力探索画面的可能性。
02 缘起：技与艺的双向奔赴
能达成艺术技术双高峰的影视项目，如世间良缘般稀缺，往往技术人员难以理解创作者为何坚持某些难以实现的想法，创作者用起新科技工具也觉得备受束缚和限制，这样的关系自然难以为继。
朱梁认为，这双方应该被“相互吸引”，而不是被教育或被说服着接受对方。
他理解创作者往往担心的就是技术的可实操性。既然一场戏想要达到的理想效果，在实景中难以实现或者把控，那么新技术的提供者就需提出足以打动人心的切实方案。
回顾《大梦归离》的创作时，朱梁多次谈到他们虚拟制作团队与剧集主创团队之间的沟通感很好，可以相互理解和信赖。
你的大胆创意，我用精准的演算助力实现；你需要避雷的方案，我提前筹谋。
“技术的魅力在于成熟可靠”。
朱梁介绍道，爱奇艺虚拟制作团队会在进行关键场景拍摄前制作详细的方案预演，这种预演具有“毫米级精度”，而不是仅作大致预估。
△ 极高精准度的关键场景预演
在采用同样设备和拍摄方式的前提下，让主创明确可以实现的虚拟拍摄效果，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少不可控因素带来的影响。
为此，预演会将用于拍摄的每台摄影机的机身和镜头的型号，甚至所选用的成像靶面尺寸等各种因素全方位地考虑进去。
因此，创作者们可以放心地相信，用这套技术做出的方案会最大化降低偏差。
成熟的技术，可以给足创作者安全感和确定感，与新技术共同探索前方的未知。
更难得的是，在跨行业的团队协作中，让内行人的话能不能听得懂、讲得明。避免“TA不懂我”的日常抱怨。
朱梁用自己的跨学科背景来解释技术者和创作者之间共识的达成。
他本科学计算机，硕士期间攻读电影摄影，“虚拟制作的内容如何呈现在画面本身就是让我很感兴趣的方向”，而且能形成认知的“自洽”，所以面对艺术家提出的不解或质疑时，也能理解对方的诉求点，然后从技术层面进行解答。
朱梁还提到，此次顺利协作的关键一点，在于就演员和镜头的调度能做到什么程度，他们确立了一个“安全范围”。
比如某机位最多只能给到哪个角度，想要更多就会穿帮，通过虚拟制作技术可以将风险提前告知主创团队，进而了解他们对不同效果的接受度。
△ 《大梦归离》虚拟拍摄现场
而在这个安全范围内，朱梁认为即兴创作的火花值得尊重，“我们不一定要像部分好莱坞重场视效镜头那样，拍摄时严丝合缝地执行提前严格规划好的设计，所有变量都进行控制”。
他相信，技术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一定是更好地支撑创作，而不是为了技术而技术带来更多限制。“拍摄时，我们尽量保护导演、演员、摄影等主创们发生化学反应继而自由创作的可能性。”
03 续章：打造标准的一体化平台
在用于影视作品实拍之前，新技术需经历长久的考验，为此爱奇艺一直在持续探索，稳步推进，直到迎来现在的“量产期”。
2021年，爱奇艺拍摄了国内首支4K影视级虚拟制作样片《不良井之风云再起》；
△ 《不良井之风云再起》预演
随后在虚拟的“不良井”中制作了虚拟偶像小茉莉的4K MV《心念》，是国内首次有制作方跑通“实景扫描—资产重建—虚拟拍摄—精修入库—多业务复用”的完整制作流程。
△ 数字资产用于《心念》MV虚拟角色动捕拍摄
去年《云之羽》上线播出，爱奇艺终于在虚拟制作的商业化上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并在随后拍摄《大梦归离》时更上一层楼，就虚拟制作的使用量和技术难点实现了突破。
朱梁表示，目前爱奇艺的虚拟制作团队可以为剧组提供成本评估、方案设计、预演设计、制作监理等全流程服务。
在关键的拍摄阶段，也可以提供一套系统性的解决方案，并为此打造了IQ Stage这一一个包含软件、硬件以及制作和资产交付标准的一体化平台。
“有了统一的标准，这场仗才好打。”
谈及影视工业化时，比起宏观叙事，朱梁更倾向于从找到可实操的抓手开始，工业化的标准确立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需要爱奇艺和诸位同行一起探索前进。“有勇气去实干是很重要的。”
这种务实的精神也体现在他们对虚拟制作技术的探索之初。
决定主攻影视方向之后，爱奇艺着眼于国内影视拍摄的情况，本着“从一线实际的业务需求出发”的原则，寻得虚拟技术的突破方向。
由此，IQ Stage作为一个为影视项目虚拍量身定制的平台，在每个细节上充分考虑创作需求，其屏幕色彩匹配能力与实拍摄影机各型号匹配，避免拍摄屏幕和实景的色差，达成虚实衔接的效果自然；
△ 爱奇艺朱梁一直在影视制作的一线
此外，IQ Stage的基础灯光系统做到了任意灯的升降一人可控，摄影棚的马道上无需任何人员操作，这些也是对制作流程的细节优化。
对比海外起步更早的虚拟制作技术，爱奇艺团队在学习先进经验的同时，也注重从国内影视行业的现状出发做好本土化，在保证拍摄效果达到国际一流水准的情况下，适配国内摄制组的工作节奏和习惯，提供他们可接受的性价比和工作效率。
在AI崛起之际展望影视的未来，朱梁相信我们不用怕达不到硬件的门槛，但推广虚拟技术难在“人们思维的转换”。
用得好新技术工具，需要创作者本身乐于拥抱科技带来的可能性，不断拓展影视制作的边界。
为了更好适应影视项目的需要，朱梁笑称他们团队的技术人员也在多看电影培养审美，“至少画面做出来分辨得出什么是美的”。
朱梁认为，人类的审美体验始终是独特而不可替代的，技术进步对于艺术创作带来的，不仅是成本的压缩，还有为创意释放更多生产力，从而更好地认识美、表达美。
今后，随着虚拟制作技术的发展，期待看到越来越多的影视创作者和新兴技术团队并肩而行，互相理解、激励、进步，成就更多美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