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故事

时间的故事

每个人，不是在时间里

就是时间本身

就像踱步的风声

往往被当作逼近的敌人

鳄鱼认不清镜中的自己

蚯蚓分成两截扮演夫妻

在河流与星辰中

化为天上的和地下的

在语言和行动中

变成树上的和

地上的

四季寒暑，吹彻之风

你向下挖掘，发现一具棺材

打开它，弥散一阵烟雾

承载着四散的光线

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

还有其他棺材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

你在烟尘里还是光线里？

夜色和星星一样遥远

因为爱人离开家乡

因为家乡发现亲人

一天天地挑水、打字、吃饭、住院

有一天你发现石头和木头上

刻满了字

每一个字里都有无限的部分

一岂不是和无限一样多

每一个字里都住着两三个人

一个人说自己的字是存在

另一个人说自己的字不存在

而你无法开口

于是你回到那片环绕着林海墓园

那阵烟雾依然在闪烁着

躺进空荡荡的棺材里

侧耳倾听

在一次次闪烁中，

你突然说道，

我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