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24年度总结
查看话题 >书单｜从宇宙到炉台：阅读如何拯救了我（超长文）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但我想说说这几年的经历。这篇有8000字左右，大概率对你的生活不会有影响，只会消耗十几分钟，换我七年的故事，是否划算你看着办。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生活是从私密转向公共的……我的生活却呈现出了相反的趋势，它从公共场所走向了私人场所，从世界走向了自我。 📙《我是谁？》，段义孚
↗️ 出深圳记
🔽 北京 ▪︎ 2017-2019
◻️ 共享单车
离开待了十年的深圳，是我做的不大不小的决定。
刚到北京那天住在离新公司不远的7天，环境太差，第二天搬到在九龙山的民宿。出来找房子时太阳都暗了。要求只有一个，离公司近。
在国贸能走路上班的房子没几套，看没两套就定了，不考虑钱事情就定的很快。房东是个中年男人，不胖不瘦，国企员工，挺好说话，比我大快一轮，住在西三环，跨了半个城市赶过来。
链家的中介是个女孩，比我小不少，很开心没用什么时间就达成了一笔交易。店离房子有一段距离，遇上了晚高峰，签完合同，我们一人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夏天的夕阳下，三个年级呈等差数列的人骑车挤在下班的人流，等了七八个红绿灯才过了东三环。城市被墨金色裹着，却有耀眼的光。地点是用记忆拼凑起来的，但那个傍晚永远忘不了，因为我摸到了风。
与五年的关系告别花了三个月，真正离开只要一天。那天的北京，与雾霾无关。
北京可能是世界上自行车最多的城市，自行车道也很多，深圳基本没有。我离公司太近，不用骑，但堆满的小黄小橙有时堵到走不了路。
爸妈来过两次，或者三次。我爸想去爬长城，雾霾很大，于是我们戴上口罩。慕田峪的外国人不比中国人少。那天很黄，树叶、天空、城墙，都跟18年前一样黄。
回来坐绿皮火车，慢悠悠的晃到东站。东站让人穿越，像CBD里的县城。国庆最后一天，除了拉客的黑车，什么车也叫不到。往外走了快一公里，我爸看着满街的单车问，还有多远，我们骑车回去吧？
也是三个人，我骑在了最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看到他们18年前送我上大学，那时整个北京都像东站。他们老了，身体还行，还能去很多地方，体验人间有限的欢乐。
但那是他们最后一次骑共享单车。
◻️ 黄焖鸡米饭
北京差点只是临时的疗愈之所，没两个月就想卷铺盖走人。周日在泰山顶，想着回来就递信，不过峰回路转，窗外的银杏还没开始变色，公司就换了新领导。
A是业内明星，说话闪光，走路带风。听了我的述职后说，你别走，跟着我。或许看到我还没爆发出来的能力，他赌的对。下班猛炫一大碗黄焖鸡米饭，对自己说，首都我能混了。黄焖鸡这辈子我只吃过一回。后来A跟我说，当时再晚来两个月，恐怕我们就不会认识。我说，你猜的对。
A确实厉害，把摇摇欲坠的公司给催活了，这是后话。我继续在北京散心，只是忙了很多，不能再去故宫跑步。
◻️ 博物馆
听“得到”的时候发现，罗振宇的公司就在我们公司旁边。充了99块，买了施展的《中国史纲》，第一次为知识付费。
还开始走博物馆，走了一百多间，打卡让生活充满活力。在穿梭的路上，能步行就步行，那时如果有小红书，我就是最初的citywalker。路上听吴军、王立铭、万维钢、熊逸，通识都听一遍，真实成为微博上被嘲笑的某代人，三十几岁才想去认识宇宙真理。
当年的博物馆根本没人看，很多馆就我一个人。我孤独的摸过百万年前的冰川划痕，看过周口店的北京人遗址、踏过西周燕都陪葬的兵马，踩过辽金旧地的城垣。还有云居寺的辽塔、法源寺的佛经、西黄寺的唐卡、智化寺的京音、法海寺的壁画。
不出门的周末泡在朝阳区图书馆，闭馆后吃碗羊肉粉，顺着三环骑回去。阅读的习惯隔了一年才捡回来，读书真难，需要沉住很多气，和紧张的工作不能兼容。北京显示出与深圳的另一种不同。这里有人研究康德、有人看美术史、有人读资治通鉴，深圳人只关心司法考试。
“得到”捅破了我对知识的懵懂，博物馆扫了历史的盲，阅读则打通了进一步展开的桥。借过很多书，也买了很多，读完丢给多抓鱼，小心地控制物品数量。
◻️ 一切都有公式
看完圆明园兽首，从保利回趟公司，A也在。公司只有我们俩，这是周日，命运有时不相信也不行。认识快半年，配合不能说不默契，但没聊过太多，我正心系这城市的几千年历史。
忘了怎么开始，从工作越扯越远。卖弄了不少刚学到的东西，从弗洛伊德到尼采，从生物进化到启蒙运动，罗振宇把中年职场男的脉掐得很死。我还提到了《一句顶一万句》[1]，后来我们说的比一万句还多。
A不像表面那么冷，疏远是隐藏自己的方法。还教我把工作上要说的词都背下来，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不喜欢不要紧，一切都有公式。一切都有公式，是我从A那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事。那时还没遭遇信仰危机，对薛定谔也确信无疑[2]。
星座在天上移动，办公室剩下两个少年，激烈讨论着宇宙的本质，社会的规律，人类的命运。走出来已是凌晨，缺了几瓶燕京，不过哪里重要呢，两人连水都没喝一口。
和A重新认识后，工作更加顺利，我们继续扮演各自的角色。我真学会了在酒桌上提三杯，在几百人大会上讲废话，还去了校园宣讲，对着满屋的名校毕业生撒谎。这世界多残酷啊，痴迷星空的人，却无法多看几眼。
无论如何，撑不下去的公司能做的只是续命，我们推演当时的环境，未来几年很快要成为达里欧的另一个样本[3]。于是年还没过，A就计划着离开。头几个就告诉了我，要把我带去广州，说我一定会接受，待遇涨三成，还离家近。心里说我没有家了，到了广州不久，我把深圳的房子也卖了。
北京的日子是一场结实的梦。我想发现自己，想探寻世界，去过很多当地人都没听过的地方，有间窗外就是中国尊的办公室，很难没有在世界中心的幻觉。这还是我最后一个在工作中交到新朋友的地方。知道离开以后，再难有交集，我半含眼泪登上去广州的飞机。
🔽 广州 ▪︎ 2019-2021
◻️ 乐队的夏天
这辈子，没什么人能驯服我。去广州没多久，我被L驯服了。L是左派，正处在乌托邦理想破灭期。过日子不分左右，重要的是，我们说得着。
北京一年半，活得像株植物。说得好听是森系中年，难听是写字楼里的和尚。某种意义上，L拯救了我，我是决定去死的欧维[4]，跟哪里都格格不入，就不该有未来。
生活好起来，回忆就淡薄，广州的夏天开满了花。继续citywalk，一开始绕着珠江新城，猎德体育西五羊新城，后来越走越远，东山西关海珠番禺，都是老广州，常攀比谁更熟，但我们谁也不属于广州。
二沙岛去的最多，因为可以带枸杞，它是L收养的流浪狗。凌晨的珠江边是我们的秘密基地。说了这辈子最多的话，说到天气冷下来。
十年前livehouse里看的人走进主流，《乐队的夏天》火出了圈。rapper都上了天，也该轮到他们。前半是火车驶向云外，后半都是欢乐，连新裤子都变甜了。这是我看的最后一档音综，横亘在和L相识前后。
摇旗呐喊的热情，携光阴渐远去 人世间悲喜烂剧，昼夜轮播不停 纷飞的滥情男女，情仇爱恨别离 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 🎵《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刺猬乐队
◻️ 时间的秩序
工作说不上好坏，A给了更多自由，我甚至有空在中午去市图书馆看书，坏的是北京刚学的那套公式派不上用场了，这里的人不喝酒。
离图书馆近，没事就十本十本往回搬。每月定阅读计划，六点起来读存在主义小传[5]，比工作还起劲。新冠警报拉响前，图书馆就是我的家，世界在跌落前越打越开。
遇到卡洛·罗韦利[6]是个周六下午，读完馆里的空气都凝固了，震撼于我不亚于进化论于鲁迅[7]。天空原来没有在转，一直转的是我们（尚未证实），困住我们的是愚蠢又有限的视力。原来佛学说的可能是真的[8]，有个毛公式，宇宙的本质就是没有公式。
◻️ 中产的幻觉
A没骗我，薪水真涨了。每月看账号里的数字都懒得数。刚认识时，L给我一本左派读的书，里面说现代科层制企业让大部分人都晋升到收入与能力不匹配的位置[9]。我笑，知道，配得感低的人早有这个觉悟。
在广州到处看房，天河黄埔增城看了个遍，订了三次都没成交，广州如13年前跟我无缘。在深圳疯狂摇号，所有新盘都去摇。如果不清楚在做什么这几年就白干了，和A的沙盘也白摆了，我是条自愿上钩的鱼。
要使其灭亡，必须先使其疯狂。养花种菜田园牧歌不适合我，赚够可以躺平的钱，再全投进房子，一辈子做个中产，是我的归宿[10]。过年前，A走了，我也决定离开。辞职回深圳的前一个月，终于抢到一套房。
🔽 深圳 ▪︎ 2021
◻️ 娜塔莎之舞
不到一个月就跟新公司领导摔了桌子，跟A合作惯了，对人的容忍度很低。刚在楼下快餐店充的钱也不要了。今天就走，立刻，马上。没什么可收拾的，跟HR吃个了饭，没吃饱，晚上继续木屋烧烤撸串。喝完酒睡觉，明天是周六，没人能发现我失业。
工作十几年第一次，自己主动找的，不管简历还经得住几番折腾。每天接到猎头电话，多的时候连续一周都有面试，好像全国各地都缺人。
简历的话术倒背如流，面试完喝一杯喜茶，心知道每家都活不了多久。大家都觉得船会沉，但不知道哪天沉，打仗前的人也不知道谁会开第一枪，所以把子弹都备着。
终于有机会把想看很久的书都翻一遍，专挑大部头，像牯岭街里的honey[11]。猎头电话打来那会我正在大学城图书馆，昏天暗地的读艾特玛托夫[12]，上去昆明的飞机是在两周后。A也问我去不去成都，我答，刚谈好了一家。
俄苏主题读了一半只能停了，20寸的旅行箱放了一本砖头般的理想国[13]，占整个箱子重量的20%，它未来会被原封不动的搬回来。
↘️ 回深圳记
🔽 昆明 ▪︎ 2021
◻️ 我在红楼，也在西游
在昆明没有下班的概念，云南不需要眼泪，要不是租的房子离公司只有十米真干不下去。但还是比不过老板，他就住公司。这里是昆明曼哈顿。
房子只用来睡觉，书是没法再看，周末不加班就去书店，不读总得翻一翻。十几家书店走完，有点失落，深圳不如这里有文化。
从璞玉书店出来天已经黑了，路边吃碗胡辣汤，打卡送两个破酥包。往地铁站走的十字路口，耳机里跳出来一首郑华娟，直接把我击穿。我在马路中间定住了，立刻懂了为什么有人在大街上边走边哭。
我觉得委屈，我心里干净，我没有逃避，我没有麻木，我很成熟，但是我难受。我想回深圳温暖的被窝，想吃牛肉火锅，想去看海。
要多少个一天又一天 才会成熟 不要衰老 不要腐败 要真正的成熟 从心里干净的人 外表才令人感动 我不知道自己离那天还要多久 🎵《成熟》郑华娟
接到陌生电话时很茫然，回忆什么时候去了哪儿，结果是两周前坐过深圳过来的飞机。
破面包车拉着我和路上捡的几个人到了山脚的一家宾馆，要在这儿住7天。三餐准时送到，点外卖也行，跟饭一起送过来，算不好时间就会凉。
电话会议开完就看书，把《红楼梦》读完觉得后四十回可以撕烂，小时候从没看到过第五回[14]。每天做半小时TRX，平安夜还喝上了啤酒。特别习惯自我囚禁，那一周我精神抖擞。
昆明冬天雪不多，不过有一天降温，清晨山上的树蒙了一层薄薄的霜，我赶紧共情，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加了个神秘猎头，介绍柬埔寨的公司，有板有眼的都不敢质疑它的真假，只是不相信自己，难道柬埔寨也这么需要我吗？
大理去了。丽江去了。抚仙湖去了。菌子火锅吃了。西游之行非常充实。
使劲踩油门，路灯不够亮也踩，黑漆漆的绕湖公路上有时只有一辆车。复盘了一遍去年的选择，假设不从广州离开，假设不买房，假设不来云南。也许我们会退休，那时会来的云南跟现在的不同，而且生活没有假设。
又开始骂娘，我在西游，但这里没有经。那是2022年的第二天。新年第一个工作日早晨，我在床上接到了新工作的offer。
🔽 深圳 ▪︎ 2022-2023
◻️ 我们必须撒谎
终于回到打工人的家园，后海前海宝中新起了成片写字楼，有些城市建起来就是为了让人离开。新房还没交，换了离公司近点的地方，开车要二十分钟，有时更久，告别了走路通勤的日子。
宇宙第一街道的强度还不如昆明，毕竟薪水降了七成。同事以为我从外地来，因为简历若不多翻两页已经看不到深圳。我放弃了，不想努力了，我要花点时间慢慢盘算余生怎么过。
没几天琢磨透了公司的套路，又在午休时到楼下看书。三月春天来的好快，我把外套脱在一边，本想看一会儿回去睡觉，金观涛这家伙又把我整哭了[15]。恨恨的想，这世界对理想主义者太不友好，我这是生错了时候。
居家那会儿读老陀，天又塌了。《时间的秩序》打破宇宙，《宗教大法官》击碎人间[16]。他们对羊撒谎，却告诉了我真相。难道我要对自己撒谎。
◻️ 门
快到公司楼下，直接掉头回去，一个疑似让整栋楼多了一天假期。
想在河边找个看书的地方，关门前顺手把狗一起牵出来。顺着布吉河一直向北，竟一路都没有遮阳的椅子，折返到东门才坐下。枸杞老了不少，刚认识时还能跑五公里，现在已经很不愿走。阳光透过树荫打在它柔柔的后背，黑毛的末梢在跳跃。整个东门大街一望无人，世界除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原来两个人也是孤独，夏目漱石早发现了这点[17]。
烧起来那天读尤瑟纳尔[18]，傍晚在星巴克等L下班。写的真好啊，可以读通宵，晚上直接到了38度5。那本书没有再翻开，还在搬家时弄丢了。
深圳 ▪︎ 2024
◻️ 书柜
接到电话时，刚住进新家一两个月，很多东西还在慢慢整理。主要是更新北京老朋友们的近况，A最后说一直记得过去聊的那么多事，你是我认识的最特别的一个人。一句话，总结了我们的关系。
搬家前对拥有书柜的狂热达到顶峰。读完《斯通纳》那年，我42岁，想要书房和满墙的书，我也要定义自己[19]。房子一半的目的是为了装书，看不完也使劲囤。L让我少折腾，没人花八位数买书柜。
研究了好几年，却直接选了比利。书也没买多少，这几年带着的几箱拆了已经放满一半。更主要的是，渴望突然没那么强烈，漂泊把囤物本能消磨殆尽。饿久的人会对食物上瘾，也可能变得厌食。
◻️ 枸杞
枸杞是早上4点55分走的，一直等到我们睡醒才咽气，享年13岁零9个月。它两个月时被L收养，和我认识了五年。
在布吉找了个宠物告别机构，火化要等凌晨。和人告别要风光，和狗告别像做贼。没有留毛发，只留了两颗獠牙，从烧过的灰里扒出来。火化前的仪式，选了中式房间，禅宗风的告别间，周围摆着酥油灯，擦干净身体的枸杞撒满花瓣，告别员当我们的面念了一段圣经。
这几年的很多片段都间隔了我的半生，枸杞走的那天最彻底。
凡事都有定期， 天下万务都有定时。 生有时，死有时； 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 杀戮有时，医治有时； 拆毁有时，建造有时； 哭有时，笑有时； 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传道书 3:1-4》
我们有了省钱的新爱好，去香港，大部分文化场所都不花钱，还能免费吹空调。一年去了几十次，有时会被海关拦下来盘问。
在志莲净苑为枸杞祈祷了一番，房子里少的，不止一个活动的生命，是我们永远回不去的时间。
头七过了去处理枸杞的骨灰，一半撒在盐田的海边，一半撒回广州，埋在二沙岛的一棵树下。枸杞喜欢草地，喜欢海，喜欢流动的自然，如今它们已融为一体，愿它永远自由。
◻️ 良质
新房住了一年，时光日渐苍茫，AI大潮袭来，L丢了工作。
与过去的联系渐渐模糊，再没跑过十公里，没喝过半瓶茅台，没三天飞过五个城市，没上过超五个人的饭桌。再没为任何PPT鏖战到凌晨，但仍在夜里醒来后朦胧到天明。我退回自己的壳，过上有人20岁就拥有了的稳定生活，连午间的翻身次数都固定下来。
除了阅读，坚持下来的事不多。时间流逝让人更加紧迫，纸质书和阅读器随时放在手边。别人说七岁看人一生，我这七年像是过了一生。前半生的我，已经够了，接下来能读一天就赚一天。
开始写日记，很多事不回去看就像没发生，回顾自己变成考古。翻阅过去也是自省的过程，阅读的意义在岁月的忍耐中被慢慢磨了出来，我的人生一半被L拯救，另一半应该归功于阅读。
合上三岛由纪夫的那刻再次陷入怀疑[20]，如果人工智能可以处理有史以来的文字，掌握无穷的信息，生成难以辨识的语言挑战人类单薄的正义，那阅读的意义又是什么。
一个在漆黑中独自划桨驶向大海的人，可能终其一生也难得其解。历史，是我能抓住的为数不多的东西[21]，但愿安慰的烽火和古老的希望有天再次点燃人的天空[22]。
◻️ 后记
这篇文字酝酿了很多年，它从来没想过会用什么形态生成。写长文的能力退化了很久，但不输出更是等同跟世界断绝。提笔时本想写的是为什么读书成为我后半生追求的逻辑短文，却不小心写成个人史。
原本的技术变成抒情，十足证明我跟大部分人类一样，拥有良质，在禅与摩托车维修之间反复横跳[23]。我曾经的禅思太多而不是太少，接下来可能去修摩托车。
段义孚形容自己的一生是从宇宙到炉台[24]，我虽远未及他的所成，但却普通的心怀宇宙。人的存在难道不是为了追求永恒的真理吗？不是倾力去改变至少影响他人吗？不是成为一点点火种照亮未来的希望吗？路人不免撇嘴，却是我余生的志向。
✍🏻2024年11月6日-12日 ▪︎ 深圳
📚 伴读书目
[1]《一句顶一万句》，刘震云 [2]《生命是什么》，薛定谔 [3]《债务危机》，瑞·达里欧 [4]《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弗雷德里克·巴克曼 [5]《存在主义咖啡馆》，莎拉·贝克韦尔 [6]《时间的秩序》，卡洛·罗韦利 [7]《人之历史》，鲁迅 [8]《洞见》，罗伯特·赖特 [9]《白领》，C.赖特·米尔斯 [10]《我们从未中产过》，豪道斯·魏斯 [11]《战争与和平》，列夫·托尔斯泰 [12]《一日长于百年》，钦基兹·艾特玛托夫 [13]《娜塔莎之舞》，奥兰多·费吉斯 [14]《红楼梦》，曹雪芹 [15]《历史的巨镜》，金观涛 [16]《卡拉马佐夫兄弟》，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17]《门》，夏目漱石 [18]《哈德良回忆录》，玛格丽特·尤瑟纳尔 [19]《斯通纳》，约翰·威廉斯 [20]《奔马》，三岛由纪夫 [21]《我幻想着粉碎现有的一切》，苏珊·桑塔格访谈录 [22]《逆天》，若利斯-卡尔·于斯曼 [23]《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罗伯特·M.波西格 [24]《我是谁？》，段义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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