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鐡花个展 | 猫的多重奏

回望書店 2024-12-02 10:16:41 湖南

“画第一只猫是上学时刚接触中国画的时候，在老师的工作室玩，得以机会翻阅八大山人的画册，其中《安晚》册页中有一只小猫吸引到了我，当时就临摹了一张，颇为喜欢。毕业后，有了自己的猫，身边养猫的朋友也多了起来，它们就常常出现在了我的画里。”

“画猫开始多起来的时候是在疫情期间，每天抑郁、焦虑，猫可以把白眼翻上天，也会摆烂，随地大小躺，世事与我无关，有句话说，猫的眼中无伟人。”

——鐡花

2013年12月15日，鐡花画下他的第一只猫。

有人时常问他：为什么是猫？

我们怀抱着一种好奇心和美学的假设，想要握住那只“看不见的手”，试图捕捉画家的目光，并且相信自己能找到画猫的背后一定隐藏了什么，就像只要努力和耐心等待，就能触摸到被窝里、窗帘后面和沙发底下那团毛茸茸的存在。一定有未曾被外人发觉，被小说家和艺术家们称之为“火焰，电光，偶然”般的奇妙相遇。

我们的“一定”，都只是“也许、有可能。”

鐡花说：我更喜欢画猫是因为离我的生活近，它们千变万化，或刚或柔。我更愿意用画来回答画。

面对同类，人也许永远无法自由自在地做自己。语言、神情和举止，互相牵动，所有人被挤到彼此的舞台上，我们就像摊开的生宣纸，在吸收着对方潮湿的叹息。疲惫不堪的人们，需要降低欲求，探寻像“瓦楞纸箱”一样平实简单的庇护所，像猫一样静静地潜伏，保持轻盈和警惕。

在这些画中，我们也许能找到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失去的那条尾巴——垂下或耸立、蜷曲或舒展——由此发出讯号：我们的“界限”在何处。

“并不仅仅是教育或者刻苦使得人们能够有如此热忱投入到一项工作中去。而是喜悦，是一种其他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人类因为这项工作而产生的自然情感。”

“你画画需要情感迸发吗？”

鐡花：不需要，拿起笔就可以。

“你创作的时候在想什么？”

鐡花：大脑一片空白，但我感受到了快乐。快乐就行了。

也许正是这空白，才能让有些人更好地在时间里停留。生活被微缩成小小的画幅，在显现的那一刻，被串起来的无法诉诸语言的情感波动像流水一样，在纸上越铺越开。不是我们创造了艺术，而是它在替我们挽回——再也无法重现的无数瞬间。它是我们记忆的一种方式，在某种程度上，水墨画，是对怀旧的积极推动，是一种迟暮的艺术。

“会有缺憾吗？”

鐡花：也不能算是缺憾，每个人在面对自己之前的作品时都想着不够好。作品一旦完成，它就独立了，不再属于我。

一首歌，一幅画，一部电影。有人先关注文字性的表达，然后才是曲调、画本身，人物的动作。这些标点符号，是否抚平了句子的节奏；这些特殊显示的色彩，是否揭露了真相；这些新奇的意象，是否隐喻了创作者的思想······但也有人，在乎的是另一些东西：无休无止衍生下去的细节，每一幢房子、每一只猫、每一棵树、每一根线条，笔触就算抵达了尽头，TA们还携带着丰富的想象飞去。

“我毫无经验，完全外行，我只是一个一无所知的观众。”

——没有关系。要形容画所激起的感觉，没有正确的字眼。请把自己的眼睛当成出发点，看哪里都可以。

“如果有人说这不好看，你在意吗？”

——问题不大，我也经常说别人的画不好看。

美是一种拉锯关系，是敏锐力和粗犷力两者的对立。请想象有一只猫在我们的脑海里漫步，用自然的力量去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