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记编号08122024
今天好不容易有兴致把十月底去北大用理光 GR3拍的照片整理出来。



因为拍照当天(10月25日)雾霾非常重,颜色调着调着就仿佛有了个八十年代滤镜。
在北京上了一个多月的班,气温终于降到了当年在爱丁堡时的年度最低温。跟爱丁堡不同的是,这座城市采取集中供暖的方式,暖气片由不得我自己掌控,统一烧多暖就是多暖,于是某天早上起来,我就有了不想出门的症状:窗外风声大作,室内气温已经不算高,可想而知外面有多冷——但此时手机温度的显示不过是零下两度。
我耐寒,但不耐热——就这样我还能在新加坡呆四年多,可见这个“不耐”也没有多不耐。如今想起来新加坡,就发现湿润地界的好处:没有静电。而北京,气候干燥再加上御寒的衣物几乎都有羊毛,好家伙,我每次脱羽绒都噼里啪啦一阵火花带闪电。
但寒冷这件事,对我来说终究是好事,譬如说思绪确实会更清晰,譬如说看见叶子掉光的树,会觉得尤其安静祥和,譬如说圣诞节临近时,会觉得真的蛮有圣诞气氛。
我不喜欢太过生机勃勃的景象,所以大城市的人流和车流还是让我觉得太过热闹了,但幸运的是,住所附近的地铁站偏偏是相对僻静人少的站点,上班的地方离住处很近,也没有规定每日打卡,于是我一边享受着人多带来的各种生活上的便利,一边过着闹中取静的日子。
这种有好有坏,比较中庸的状态,算比较好地概括了我来北京之后的生活。凡事都没有到很好,但有空间做得更好。
在学校里浸淫多年,我对职场生活多少怀揣着那么点惴惴不安的态度,生怕自己不适应。但目前看来,职场生活比我想象中要容易适应一点,这里面当然有我进入的这个职场本身不赖的原因,同时,毕业以后,心态上的转变也让我看待很多事物的眼光和态度都发生了变化。
那天去看电影,片子里放着一个歌手在live house唱着一首比较情绪向的歌,我的本能反应竟然是“老土”而不是徜徉在情绪中,这让我自己都略有些惊讶,甚至要默默在心中安慰自己说“忍一忍就过去了,年轻人嘛,是会emo一点”。我不知道自己是有多老,但我知道电影的主创是个比我还大一岁的姑娘。是北京直来直去的生活磨掉了我身上文艺的那一个面向?是我的工作潜移默化改变了我看待生活的眼光?我不清楚。还有一个特别神奇的点是,我开始喜欢听钢琴独奏了——以前总觉得它寡淡,但现在我觉得这种“寡淡”正正好,像诗歌的留白,又像一个人的独白。我甚至会在早上一起床的时候放巴赫——巴赫啊!这放在以前简直不敢想象,我的本命取向可是俄罗斯浪漫主义音乐。如果不是那天在播客“九宵电台”听到一期叫《【秘密知音】虎子同谋》的节目,就着里面的摇滚乐工作了一个上午觉得特别舒爽,我真怀疑自己的浪漫细胞一夜之间尽数消失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林忆莲发过一首歌,叫《伤痕》,里面有句歌词:
女人独有的天真和温柔的天分,要留给真爱你的人。
虽然这么比喻有点不妥,但如果我的浪漫细胞(天真&温柔)真的可以多多留给工作内容本身,在生活中少点敏感心态和过度反应,我个人觉得确实是好事,非常有利于我身在其中的同时置身事外,也有利于我相对冷静地看清楚事情的本质和可能的发展规律。所谓安身立命,说的可能就是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