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陵水
夏日的陵水,给人的感觉,浓烈且刺激。
查了查,陵水属热带岛屿性季风气候,全年无霜,常是夏日。
一、会唱歌的沙滩
背靠群山,湾抱海洋,清水、礁石、白沙。点点说,清水湾里海沙极细腻。
住的地方离清水湾大约3公里。因此,在这个城市的主要活动场所,便是清水湾——沙滩、餐馆和夜市。 其中,沙滩几乎是每日都要去的。
海沙确实极细,踩上去得往深处再陷一陷,即便不穿鞋,也不硌脚。因是一处海湾,若没了太阳,风就大的不行,卷着海浪,拍打礁石。那一刻,蓝色的海浪上扬,撞在礁石上,四分五裂,开出一朵雪白的“花”。
我爸痴迷于海岸礁石堆里的螃蟹,我妈在不远处微笑拍照,一边又赶忙皱着眉头在身后大喊:“莫走太远,莫把脚割了。”海风一吹,我妈愤怒的呼喊,我爸几乎听不见。仿佛看到了童年里被我妈天天喊回家吃饭。
童年里,除了喊我回家吃饭。对我妈的第一记忆,还有一根鸡腿面包。
卖面包的阿姨推着三轮车,车斗里有一个箱子,是“魔法”箱。箱子里全是奶香的面包,豆沙馅的、放火腿丁的,还有鸡腿包(一根小棍串着一根淀粉肠,被倒三角的面包裹着,看上去像一支鸡腿,油香油香)。
面包车就停在我妈工作的厂区门口。临近下班的点,等父母下班的孩子们围在这一处。厂门打开,归家的工人潮水般涌出,“妈妈,面包面包。”我伸长了脖子,努力寻我妈。似乎,谁都可以是我妈,只要她给我买一个鸡腿包。
我家就我一个孩子,但我妈常年像是带着两个孩子,另一个就是我爸。
我爸有段时间喜欢钓鱼,家里鱼竿不晓得买了多少根,鱼钓不上来,人反倒又黑又野,我妈宠着,陪着去买鱼饵,挖蚯蚓;我爸还常年抽烟,我妈成天唠叨,他也不大听,就是个野孩子。
没法!家里,只有我是亲生的。
因此,这一趟海南旅程,我爸是第一次跟着一道玩。要是以前,我妈可不想带两个孩子出门。
我妈和点点妈都喜欢大海。去北京旅游,俩人在北戴河玩的不亦乐乎。这一趟选了海南,就是为了让她俩接着玩,玩到腻为止。当然,三亚和陵水的天气一直持续在28°,很是舒服。
海的女儿们,唱着歌,归家了。
二、酸粉,我的妈呀!
去海边,不能吃海鲜,实在有点可惜。5人团里,两位妈妈吃不了海鲜。我和点点不大吃海鲜。光我爸想吃。因此,我们就不吃了。
吃饭几乎是这次海南之行中最麻烦的一件事。
“美食荒漠。”朋友刚从海南回来,告知我们。
三亚暂且不说。先说说陵水。
陵水酸粉。一看就是陵水的必吃项。一路上,我都在期待嗦一口酸粉。
陵水有个新村夜市。夜市,肯定有地道酸粉。在陵水的第一晚,看过灯塔,一脚油门就踩到了夜市。
湛江生蚝、长沙臭豆腐、东北烧烤······200米的夜市,酸粉只在一小旮旯里,一方立牌,“酸粉”“热粉”标注的极不打眼,可还是被我发现。各要了一碗。老板是陵水人,说一口地道的琼普:“好吃诶。尝尝诶。”
粉下进锅煮,我就知道完了。点点在一旁捂着鼻子:“什么,臭。”
酸粉,酸在了卤吗?还是酸在了黄花菜?总之,一股螺狮粉味。点点接受不了。待我端着酸粉坐下,隔我八丈远。我兴匆匆夹一口,不知是何味,只剩酸。还行吧。抵不上折耳根和豆汁那般让人起鸡皮疙瘩。但也是我不再愿意尝的味道。
吃完,比对了网上的酸粉图片,应该吃的不算正宗,但也让我知道,汤里面还佐有沙虫。我的妈呀!
在陵水的第二天,我们五个人又开始吃湘菜了。
三、逢6赶集
陵水第二日,寻到了湘菜。是因为一大早去赶了个集。
前一晚,点点在小红书搜到,陵水有逢6赶集的传统,第二日正好是6号。赶集能赶到当地特色,抛开酸粉,我也想融入这个城市的日常。
集市比夜市长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水果、新鲜的蔬菜、野生鹧鸪茶、咸臭海鱼干、喷香芝麻油······ 商贩们早早便摆好了自己的摊位,每个摊都不一样,看得我目不暇接。金椰子只要5块钱一个,比三亚便宜一半;10块钱,能买5个火龙果······
赶集,主要在赶。赶这个城市的风情特色,赶这个城市的人情世故。我一个个逛,从集市的头逛到了尾。点点感叹,原来赶集是这样子的。
集市让这个城市苏醒。陵水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陵水是黎族自治县。黎族人是海南岛最原始的一批居民,或许还有一批更为原始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存。这个民族有自己的图腾信仰。
之后的一天,我逛海南省博物馆,才知,黎族女子热衷纹面, 全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刺青,就犹如条形码一般规例整齐、笔直,这是黎族妇女的图腾,也就表示,纹面女子到了适婚年纪,是女孩们成年的象征。
但也有不同的说法——当年日军侵略,纹面防范了妇女被小日子侵犯,夺一线生机。或又有说法——黎族妇女生不纹脸,死后祖宗不认。
纹面,让我对黎族的神秘有了更多认知。就像裹脚一样,何以只有女子纹、女子裹?
在陵水,我体验了自己最为期待的一趟旅程:躺平,让时间变慢,去体验当地风土人情。我只有那么多时间,我只能认知那么些人。
爱着你,湖南长沙,12月10日,1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