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译】《本格推理与相对性精神学》——浅木原忍
感谢八雲绮久兄提供的扫书。本文摘自《为什么,Dr.Latency?相对性精神学!》(Dr.レイテンシーの なぜなに?相対性精神学)的最后一节,文中提到的无中译推理小说均标记了日语。

译者:南·政
未经译者允许,禁止无端转载
版权非我所有,仅作试读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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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讲 什么是相对性精神学? 第二讲 …… 补讲 本格推理与相对性精神学 后记
人物介绍:


《补讲 本格推理与相对性精神学》
「博士」:好久不见。尽管没有人叫我,我Dr.Latency还是回来啦。 「宇佐见(ウサ)」:我是助手兼吉祥物的宇佐见,话说,书的上一页不就是最终讲嘛,所以并没有什么好久不见啦? 「博士」:这种Meta话题就算了。因为这次是特别篇嘛,所以我打算尽情讲一些自己感兴趣的。题目是“本格推理小说与相对性精神学”。 「宇佐见」:你也太过于追求兴趣了! 「博士」:不过,在二十一世纪的所有文学形式中,最能够实践相对性精神学思想的领域就是本格推理小说。所以,在相对性精神学的教材中引用本格推理小说没有任何问题。 「宇佐见」:真的吗…… 「博士」:对了,小宇佐见,你觉得本格推理小说是什么样的文学形式呢? 「宇佐见」:呃?那不就是有谜题,然后有将其解决的解答的文学形式吗? 「博士」:是啊,我认为一般的看法就是这样。本格推理小说首先要有“谜”,然后(尽可能有逻辑地)去“解决”。嗯,那么叙述性诡计就不是本格了吗?要细说可就麻烦了…… 「宇佐见」:SF小说也是一样的,没有严格的定义。 「博士」:我想在这里提倡一个新的,不,也许已经不新鲜的本格推理小说定义。从相对性精神学的角度来看。 「宇佐见」:哦,那核心是什么? 「博士」:是“认知”的文学。 「宇佐见」:认知? 「博士」:是啊,小宇佐见,你知道为什么推理小说会产生“谜”吗? 「宇佐见」:为什么,为什么呢……啊,原来是认知的问题。 「博士」:就是这样。例如,假设凶手A杀害了被害者B,包括名侦探在内的所有人物都不知道这一事实,所以当被害者B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就会产生“凶手是谁?”这样的谜。而反过来,从凶手A的角度来看,凶手就是自己,所以被害者B的被杀也是没有什么谜团的。 「宇佐见」:那倒确实。 「博士」:也就是说,推理小说是“第三者的文学”。凶手A杀害被害者B,既有凶手A的故事,也有被害者B的故事,其结果就是杀人事件的发生。照这样来写的话就是犯罪小说,但推理小说是从第三者的视角重新叙述的文学。不仅限于狭义的本格,许多充满谜的故事都有相同的构造。产生谜题的是视角的如何安置,也就是认知的问题。 「宇佐见」:犯人视角的倒叙推理与一般推理小说相反,是从第三者的视角来观察“警察的搜查”,“警察掌握了什么”就成为了谜题。 「博士」:就是这样,京极夏彦的《阴摩罗鬼之瑕》中中禅寺秋彦的台词最能表达这一点。也就是说“所谓谜团,就是不明白的事。所谓不可思议,就是错误的理解。” 「宇佐见」:很简单嘛。 「博士」:是京极夏彦正式将相对性精神学的观点导入了日本推理小说,是相对精神学上最为重要的一位日本作家。至少在学习相对性精神学上,百鬼夜行系列是基本的图书。 而且,这么一想,叙述性诡计是本格推理小说也就说得通了。因为叙述性诡计才是最大限度地利用了“认知”的诡计。在叙述性诡计中,读者被置于第三者的视角。 「宇佐见」:原来如此,所谓叙述性诡计,就是对登场人物来说不言自明的事,而对读者隐瞒的诡计。 「博士」:因为公开了以往无法认知的信息,所以颠覆了对以往所见故事的认知,这一点是很让人惊讶的。这和一般的剧情反转一样,推理小说的情节逆转也就是对读者认知的干涉。 也就是说,本格推理小说是关于“认知”的文学,我想这样去定义。登场人物通过识别线索来解决因认知差异而产生的谜团。或由于登场人物之间,或由于登场人物与读者之间的认知差异而感到惊讶。对“认知”这个概念最自觉的文学形式就是本格推理,所谓推理小说的有趣之处,就是能够动摇自己的认知。推理小说之所以忌讳剧透,也是因为在阅读之前就已经改变了原本应该被动摇的认知。 「宇佐见」:也就是说,本格推理小说是相对性精神学的文学。 「博士」:啊,别把最重要的部分给抢了啊!真是的……没错,本格推理小说原本就是相对性精神学的文学。将本格推理小说的结构用相对性精神学来换句话讲,谜团是由主观的相对性而产生的,而解决则是“名侦探主观发现的客观化”——也即将名侦探的“主观发现”定义为真实,而形成“客观”的行为。正因如此,本格推理小说内才会包含相对性精神学的问题。 举个例子,小宇佐见,你知道“后期奎因问题”吗? 「宇佐见」:听说过,不过详细的不清楚。 「博士」:直截了当地说,就是“名侦探自身无法确认名侦探的推理是否正确”的问题。 「宇佐见」:怎么说? 「博士」:本格推理小说中的名侦探会收集作品中散落的线索,并以此为基础进行逻辑推理来锁定犯人吧?但是,名侦探无法证明推理的线索是不是真凶留下的假线索,也无法证明不存在名侦探不知道的线索。 名侦探用来锁定犯人的线索,或许是真凶为了诱导名侦探的推理而留下的假线索。又或者,能从根本上推翻根据收集的线索所构筑的推理的新线索,说不定就存在于名侦探所不知道的地方。名侦探自己也无法否认这种可能性。这么一来,无论名侦探用多么合乎逻辑的推理去追查真相,真相是否正确都永远无法确定。 举个有名的例子吧,《金田一少年事件簿》中的《绞首学园杀人事件》里,阿一不是就根据凶手提供的假线索,推理出了错误的“真相”吗?结果,在偏离凶手意图的情况下留下的两条线索——作弊与笔压那两件事上,凶手的陷阱被识破了。反过来讲,如果这两条线索不是偶然留下的,那起事件的真相可能就会变成被凶手特意伪造的真相而确定了。这么一想的话,其他案件也有可能是名侦探被真凶操纵而已。 「宇佐见」: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吗?本格推理小说是作者和读者的智慧比拼、逻辑谜题吧?那样的话,以作者留下的线索为基础推导出来的,作者准备的真相,在作品的世界里就是绝对的真实,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博士」:嗯,不加掩饰地说,对后期奎因问题有那样的否定意见也是事实。那是因为过于拘泥谜题真相的唯一性,极度害怕其他答案的存在而生的别解恐惧症。实际上,从读者的角度来看,在享受本格推理小说的过程中,名侦探的绝对性什么的,并不是特别在意的问题。 但是,这个后期奎因问题呢,包含了相对性精神学中非常重要的问题意识。因为—— 「宇佐见」:啊,我知道了,对名侦探推理绝对性的怀疑,就像相对性精神学中对“客观”的怀疑。 「博士」:又擅自抢了我的台词啊。不过,没错,是相通的。 在后期奎因问题中,对名侦探的推理,即所准备的“客观”真相的绝对性提出怀疑,对它是否真的是“绝对的”抱有怀疑,可以说是一种极端相对性精神学的态度。本格推理小说这种类型被认为是近代合理性浓厚的产物,但对这种合理性提出疑问的后期奎因问题,也就是对二十世纪“客观”的怀疑。 「宇佐见」:呋姆。 「博士」:从二十世纪末进入二十一世纪,后期奎因问题在本格推理小说的场景中流行起来,这是非常有象征意义的。至少这个问题意识对作者侧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因此写了好几部以此为题材的作品,代表性的有麻耶雄嵩的《独眼少女》、米泽穗信的《愚者的片尾》、《秋季限定栗金饨事件》、濑名秀明的《笛卡尔的密室》(デカルトの密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最容易理解的或许是殊能将之的《黑佛》。 「宇佐见」:原来如此,因为捏造的线索,遗漏了线索而推理出错误真相的名侦探,以这样的主题出现的就是后期奎因问题的作品。名侦探无法识别自己认知之外的线索,以及从外部操纵自己的真凶的线索……嗯?这不是量子科学的观测者问题吗? 「博士」:我就等着这句话呢,小宇佐见。是的,在第八讲中讨论的薛定谔的猫的观测者问题,和这个后期奎因问题是相通的。 抱有是什么时候收束波函数、由谁引起的哥本哈根解释的问题点,简而言之,就是观测者自己本身也处于箱子之中,而后期奎因问题所显示的“名侦探的认知范围的界限”这个问题和薛定谔的猫的问题一样,箱子内的观测者是不知道箱子外的事情的。 这么一来,后期奎因问题的本质也就显现出来了。也就是说,后期奎因问题是“主观与客观的混淆”的问题。名侦探在作品中的世界也只能通过主观来认知世界,只不过是主观的存在,但名侦探却被要求以等同于神的客观视角来提出绝对的真相,这种矛盾就诞生了后期奎因问题。 「宇佐见」:啊,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名侦探在功能上是作者这位神明的代言人。根据作者布置的线索,用作者准备的逻辑,向读者揭示作者准备的真相,就是名侦探的职责。但是,作为作品世界登场人物的名侦探只是主观的个人。作者是神,可以决定作品的“客观性”,但如果将其直接带入作品世界,名侦探就会成为从主观中解放出来的神明。 「博士」:麻耶雄嵩能在《神的游戏》中推出真正的神明名侦探,只能说是他独具慧眼。那才是后期奎因问题的本质。要完全解决后期奎因问题,只有把名侦探塑造成从主观中解放出来的神明。麦卡托鲇被定义为完美的名侦探,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宇佐见」:哇哦。 「博士」:顺带一提,这部实践后期奎因问题的作品,其实是在“后期奎因问题”这个概念被提出之前就写成的。 「宇佐见」: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从埃勒里·奎因的作品中发现的,不是很正常吗? 「博士」:话虽如此,除了奎因,新本格之前的国内推理小说中也有好几个以“名侦探认知的局限性导致的推理错误”为主题的例子。 据我所知,代表性的有栗本薰的《温柔的密室》和西村京太郎的《我们只唱布鲁斯蓝调》(おれたちはブルースしか歌わない)。这两部作品有很大的共同点,它们都是青春推理小说。而且,主人公因为认知的局限性而做出错误的推理,这种“认知的局限性”被描写为“年轻时视野的狭隘”。然后,由站在大人立场上的人来揭开真正的真相。 「宇佐见」:用本格推理的形式来表现“青春”,挺好的嘛。 「博士」:这么说听起来还不错……从相对性精神学的角度来看,《温柔的密室》是以名侦探伊集院大介从大人的立场来引导主人公森薫的作品结构,伊集院大介的推理无疑是正确的。但是从后期奎因问题的相对性精神学角度来看,所谓“绝对正确的名侦探”,是将主观与客观混同的存在。是被名侦探=自己、主观=客观这种误解和妄想所束缚的存在,作为“大人”引导着“视野狭窄的年轻人”。 也就是说,这里出现了二十世纪的科学问题。《温柔的密室》和《我们只唱布鲁斯蓝调》都是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作品,换句话说,在20世纪,只有把主观与客观混同,才能真正地“长大成人”。所谓的长大成人,是不是自己也和年轻人一样被局限在了狭隘的视野里呢?抛却了这样的怀疑,安居在自己的主观=客观的误解中,这才是“成长”。这种认知会与他人的主观产生冲突,所以作为相对性精神学信徒的我常常觉得必须消灭这种精神。 「宇佐见」:用不着说的那么糟糕啦…… 「博士」:嗯,用相对性精神学的想法来批判相对性精神学之前的作品是不公平的,就像用现代的性别观来批判旧作品的男女观念一样毫无意义。 所以要追加一句,《温柔的密室》也好,《我们只唱蓝调布鲁斯》也罢,都是新本格之前的后期奎因主题作品,是应该更受关注、重新评价的作品,有兴趣的人可以读来看看。 好了,关于后期奎因问题的话题就到此为止,让我们来谈谈与之密切相关的二十一世纪本格推理小说的一个潮流——“多重解答”。 「宇佐见」:说到多重解答,就会想到安东尼·伯克莱的《毒巧克力命案》吧。 「博士」:在国内,中井英夫的《献给虚无的供物》和竹本健治的《匣中失乐》影响颇大。实际举例的话,贯井德郎的《三棱镜》(プリズム)、西泽保彦的《联愁杀》、米泽穗信的《算计》、三津田信三的“刀城言耶系列”、圆据挽的《丸太町Revoir》(丸太町ルヴォワール)、城平京的《虚构推理》、深水黎一郎的《推理竞技场》、井上真伪的《那种可能性早已料及》系列、白井智之的诸多作品…… 「宇佐见」:有很多啊。
「博士」:总而言之,对一个事件提出多个解答的,就是“多重解答”的推理小说。有的无法确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真相,也有的最终确定为一个……这类多重解答的,本质上都是对推理真相的唯一性、名侦探的绝对性抱持着怀疑态度。在这个意义上,所包含的问题意识与后期奎因问题很相似,但这里面有一些作品的相对性精神学思考方式更为强烈。 「宇佐见」:怎么说? 「博士」:直截了当地说,“推理最重要的不是它是否真实,而是是否能说服听者”。 由于后期奎因问题的普及,名侦探推理的绝对性无法保证这一点广为人知了。那么,推理最重要的就不是是否真实,而是能否让现场听到推理的人接受,如果大家都接受了,那么就算不是真实也没有关系。 「宇佐见」:这是诡辩! 「博士」:但是啊小宇佐见,这正是相对性精神学中“共同幻想”的思考方式,我在第五讲中提到过《算计》吧?手枪和子弹口径不同这一决定性证据,因为不被理解而无法通用的发展,也正是“客观的正确性”由当场的多数决而决定的、相对性精神学思考方式的实践例子。 前面列举的作品中,《丸太町Revoir》和《虚构推理》正是实践相对性精神学推理的例子。“作为说服术的推理”,也即“客观”的流动性,基于“共同幻想”的多数决原理的“正确”的流动性的实践。在2010年代有人说他们率先提出了“后真相”(ポスト・トゥルース)的概念,但从相对性精神学的角度来说,这些作品不过是将极为理所当然的相对性精神学的现实主义导入了真正的推理小说而已呢。说起来,“后真相”这个词本身就是本书极力否定的“主观与客观的混淆”问题的象征概念。 在最初的定义中,我不是说过解答是“名侦探主观发现的客观化”吗?这些“作为说服术的推理”、导入了相对性精神学中“共同幻想”概念的作品、认为推理是认知的文学、解答是“主观发现的客观化”、是作为相对性精神学的文学,可以说是接近推理小说本质的流程。 「宇佐见」:本格推理小说本应是理性精神的文学,追根究底的话就会归结为理性的不完全性。 「博士」:就是这样。以“后期奎因问题”和“多重解答”为主题的作品在二十一世纪10年代中期稳定了下来,接着来的是以《尸人庄谜案》为首的“特殊设定系推理小说”大热。这种流动性、不确定的被“客观”所支配的现实世界,作为本格推理这个逻辑与理性的解谜游戏的舞台是不完全的,不如创造一个受一定规则支配的特殊舞台或世界,作为本格推理来说更为纯粹和公平,而解谜是可能的——认知正扎根于年轻作家们的意识中,可以这样来看。多重解答风潮的代表作《算计》和《丸太町Revoir》都是以特殊的推理游戏空间为舞台,《虚构推理》后来也成为特殊设定推理的代表作之一。后期奎因问题→多重解答→特殊设定推理这一连串的流程,如实地显示了二十一世纪是相对性精神学发展的时代。 「宇佐见」:这不是有点牵强附会吗?这本来就是本格推理界才有的现象吧…… 「博士」:在这点上,京极夏彦果然功不可没。京极堂的“驱魔”,不就是将事件相关者被囚禁的主观认知——作为“未知事件”的“谜”和作为“错误认知”的“不可思议”解体,重新构筑能够共享的“客观”的行为吗?如果说名侦探是将自己的主观发现与听者共享而形成“客观”的存在,那么中禅寺秋彦就可以说是先确定了妥当的落脚点“客观”,然后为了形成“客观”而否定了自己以外的人的“主观发现”的存在。京极夏彦说“京极堂不是名侦探”,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不同吧。 京极夏彦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写的东西是本格推理小说,但那才是作为“认知的文学”的本格推理小说的本质。所以不管京极夏彦自己怎么说“百鬼夜行系列”,它在本格推理史和相对性精神学史上都是最重要的作品。老实说,到目前为止列举的各种作品,大体上都与京极夏彦“百鬼夜行系列”的初期五作有所重合之处,《姑获鸟之夏》、《魍魉之匣》、《狂骨之梦》、《铁鼠之槛》、《络新妇之理》都有。甚至可以说,京极之后的作家,不过是将京极夏彦在初期的五部作品中所做的一点一点分解,试图加以解释的一群盲人罢了。 「宇佐见」:抬举的过分了吧。 「博士」:不过,真正重要的只有这初期的五部作品,剩下的顶多只有《巷说百物语》,剩下的就全是京极夏彦把自己到此为止的主题浅显易懂地打碎变奏罢了……《阴摩罗鬼之瑕》就是典型。当然,这既老练又有趣,作为相对性精神学思考的线索也够了。 因此,要理解相对性精神学,阅读京极夏彦之后二十一世纪的本格推理著作或许是最快的方法。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读一读这里列举的作品,作为理解相对性精神学的指南,作为一个推理迷的我会很高兴的。 「宇佐见」:喂,博士。 「博士」:什么? 「宇佐见」:博士该不会是总看这类推理小说,才迷上相对性精神学的吧? 「博士」:……这样的可能性也考虑过了。 「宇佐见」:只是考虑过吗!
《后记》
Q:相对性精神学真的存在吗? A:不会的,这本书的内容都是妄想。 您好,我是浅木原忍。本来预定要出《秘封博物志》的第二卷,但没能赶上。敝社发行的刊物中售完后要求再版最多的,或许就是这一本相对性精神学入门书的修订版。 啊,真的有好几次要求过再版,但旧版的内容也有很多粗糙的地方,所以就这样再版……可是重写又要从哪里开始呢?烦恼的结果就是拖拖拉拉一拖再拖,最后才下定决心开始着手修改,成品就是本书。说起来,内容没有太大的变化。过去七年的旧版(诶,七年?)用现在的眼光重新看,“不对,这里怎么想逻辑展开都很奇怪啊?”,所以部分进行了全面修改,但大致内容是沿袭了旧版。最大的修改是围绕“现象”的主观发现进行的种种修改。 依旧是专攻哲学和物理学的人会扔过来石头说“bakabaka——”的作品,不过,比起旧版来说,粗糙减少、说服力增强了就好了。毕竟这本书是虚构的,如果能一边吐槽“你丫在讲什么啊喂”一边享受的话就太好了。 谢辞。 接着旧版继续完成封面的EO先生,一直以来非常感谢。完售以来,一直要求再版的诸位,让您们久等了。 明年的计划还没有决定。这一年的书里一直在说人生会变成什么样都不知道。这次没能出的《秘封博物志》的第二卷想出。 逸木裕的《带电鲸鱼鸣如歌》(電気じかけのクジラは歌う)深深刺痛了我的人生,但果然还是给浅木原忍先生送上5000兆的日元以资鼓励吧! 那么,希望下一本书还能与你相见。 2023.12.4 浅木原忍 BGM:《海猫鸣泣之时》志方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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