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练习】Christmas Eve – S. C. Roberts
平安夜
S. C. Roberts
(夏洛克·福尔摩斯一副流浪汉的打扮,在餐柜里翻找食物)
福尔摩斯:醒酒壶到底放哪去了?我明明记得——
(华生医生上场,只能看见福尔摩斯弯着腰的背影)
华生:(迅速转身,向着楼下低声沙哑地喊道)哈德森太太!哈德森太太!快拿我的左轮手枪来!福尔摩斯的房间里有小偷!(华生下场)
福尔摩斯:啊,终于找到了。不过我还要先拿掉这些小道具。(脱下帽子、外套、假胡子等等,换上睡袍)哦,我真是饿坏了。(开始吃三明治)天哪,我居然忘记拿虹吸管了!(在餐柜前弯下腰,跟之前一模一样)
(华生上场,哈德森太太跟在后面)
华生:(严厉地)嘿,老兄,举起手来。
福尔摩斯:(转身)我亲爱的华生,这是在闹哪出?
华生: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我是真没想到,华生,偏偏会是命丧你手——而且还是在平安夜里。
华生:但是福尔摩斯,就在一分钟前,这里还有个一脸恶相的无赖想拉开那个餐柜——一副铁定是在犯罪的样子。我瞥见他的脸了。
福尔摩斯:嗐,我亲爱的华生,我想我得感谢你对我伪装的称赞。事实上我在滑铁卢路旁的一条窄巷拐角处晃悠了一整天,那里的人都待我不错……是的,我掌握到了肯特镇保险箱劫案的最后一点证据——你还记得吗?相当有趣的一个案子,但现在可以结案了。
哈德森太太:天辣,福尔摩斯先森,别再吓我了。不过,我现在学会对愣何事情都不再大斤小怪了。*
(*原文中哈德森太太的口音是不发h和后鼻音)
福尔摩斯:说得好,哈德森太太,这正是每个犯罪调查员都要学会的,你说对吧,华生?(哈德森太太下场)
华生:我想也是,福尔摩斯。不过能在圣诞节之前把肯特镇的案子抛在脑后,你的心情肯定很不错吧。
福尔摩斯:恰恰相反,亲爱的华生,我很失落。我喜欢脑袋里有事情可想——只有这样才让生活变得多少可以忍受。一个失去难题的脑袋比一个没有食物的胃袋还要糟糕。(吃三明治)但圣诞节通常是个懈怠的时期,我猜就连罪犯也会变得心软。结果就是,我除了从窗口看着外面忙碌的景象以外无事可做。比方说,你知道街角的那个小当铺吗,华生?
华生:当然知道。
福尔摩斯:就像众多你经常看见、却没有去观察的店铺一样,亲爱的华生。如果你过去十天像我这么仔细地观察当铺的前门的话,你就会注意到他的生意有了明显增长;你也会观察到一些有钱人也进了那家店。就我所见,有一位身材姣好的年轻女士光顾了至少四次,不禁让人好奇她的生计……不过我对影响到你圣诞节的心情感到抱歉,华生,看得出来你今晚的兴致特别高。
华生:嗯,没错,不瞒你说今天发生了一件好事。
福尔摩斯:这么说力拓集团*的股票还挺赚的咯?
(*原文为Rio Tintos,某度出来的力拓集团是Rio Tinto,不知道是捏他还是固定用法)
华生:我的好福尔摩斯,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福尔摩斯:显而易见,我亲爱的华生。几年前你告诉过我力拓是你唯一一支会把分红汇到银行而不是直接寄给你的股票。你进屋时大衣口袋里露出了一个绿色的信封,据我所知,你所在的银行——考克斯银行——就是用的这种特殊的颜色。那么很明显,你刚从银行拿到你的存折,你的好心情肯定源自于它带来的好消息。由此推测*,这个消息肯定跟力拓有关。
(*原文为法语)
华生:完全正确,福尔摩斯,而且全靠这笔可观的分红,我在梳妆台抽屉里存了十张崭新清脆的五英镑纸币,这样我们圣诞节之后还可以来一场短途旅行。
福尔摩斯:听上去很诱人,华生,但以我现在消沉的状态来看,我可能不会是一个好的旅伴。除非——(敲门声)请进。
哈德森太太:打扰一下,先森,有位年轻女士要见你。
福尔摩斯:是什么样的年轻女士,哈德森太太?又是一个打着圣诞慈善的名号讨要半克朗的女士吗?是的话,应该找华生医生。他的口袋今天装满了钞票。
哈德森太太:我得说我很高兴听到这回事,但这位女士的情况完全不是这样。她有点焦虑,就像……急着要见你,同时又对会面感到害怕,先森,如果你懂我意思的话。
福尔摩斯:好极了,哈德森太太。那么华生,我们要怎么办?要见一下这位有些纠结的女士吗?
华生:福尔摩斯,如果这个可怜的女孩遇到了什么困难的话,我觉得你至少可以听一听她说什么。
福尔摩斯:又是你一贯的骑士风范,我亲爱的华生——哈德森太太,带她上来吧。
哈德森太太:遵命,先森。(向着外面的女士)小姐,这边请。
(一位约莫二十二岁、优雅但忧心忡忡的女子,薇尔莉特·德·维恩上场)
福尔摩斯:(稍稍欠身)请问有什么想咨询的吗?
德·维恩小姐:(紧张地)您就是福尔摩斯先生吗?
福尔摩斯:正是——还有这是我的朋友兼同事,华生医生。
华生:(向前一步伸出手)我很荣幸,女士……
福尔摩斯:(向着德·维恩小姐)我猜你上这儿来,一定是有段故事要讲。可以请你尽量简明扼要一点吗?
德·维恩小姐:我会尽力的,福尔摩斯先生。我的名字叫德·维恩,和母亲一起住在贝斯沃特。我们的家境并不富裕,但我父亲以前,呃,还是有些身份的。巴顿伯爵夫人是我们的一位老朋友——
福尔摩斯:(打断叙述)她还持有一条非常漂亮的珍珠项链。
德·维恩小姐:(吃惊地)你怎么知道的,福尔摩斯先生?
福尔摩斯:恐怕我的工作就是去了解别人的许多事情。不过抱歉打断了你。请继续。
德·维恩小姐:我每周都有两三天和巴顿夫人在一起,以一种朋友间相处的方式充当她的临时秘书。我替她写信,在聚会时布置餐桌,还会做其他杂事。
福尔摩斯:巴顿夫人真是太幸运了,你说是吧,华生?
华生:没错,福尔摩斯。
德·维恩小姐:今天下午发生了一件糟糕的事。那时候我正在插花,巴顿夫人进来了,脸色苍白。“薇尔莉特,”她说,“那些珍珠不见了。”“天哪,”我喊了出来,“您说什么?”“因为,”她说,“我没想到会获邀参加一月5号的招待会,所以想确认一下搭扣有没有问题。当我打开盒子的时候(你知道我保管在那个特殊的地方)里面是空的——就是这样。” 她看起来快要晕过去了,我也差不多。
福尔摩斯:(迅速地)那你晕过去了吗?
德·维恩小姐:没有,福尔摩斯先生,我们多少振作了起来。我问她要不要报警,但她没有答应。她说吉姆(那是她丈夫)讨厌警方,如果珍珠成为了记者的“素材”,他肯定会暴跳如雷。不过她也同意必须做些什么,所以就让我来找您。
福尔摩斯:哦?所以是她派你来这儿的?
德·维恩小姐:呃……也不完全是这样,您瞧,当她不肯报警的时候,我想起了您的名字,于是恳求她给您写信……然后……我就带着这封信来了。事情就是这样,福尔摩斯先生。
福尔摩斯:我明白了。(开始读信)好吧,亲爱的女士,目前为止无论是你还是巴顿夫人都没有给我太多可供研究的材料。
德·维恩小姐:我愿意回答任何问题,福尔摩斯先生。
福尔摩斯:维尼小姐,你住在贝斯沃特吗?
华生:(小声)“德·维恩”,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无视华生)我猜你说过是贝斯沃特,维尼小姐。
德·维恩小姐:没错,福尔摩斯先生,只是——抱歉,我的名字是德·维恩。
福尔摩斯:不好意思,德维尼小姐……
德·维恩小姐:是德·维恩,福尔摩斯先生,德——维……
福尔摩斯:瞧我这脑袋。估计是我上周感染的风寒留下了一点耳背的病根。以防我之后再犯傻,能不能请你把名字和住址写下来给我呢?(递给德·维恩小姐纸笔让她在上面写字)这下好多了。那么请你告诉我,德·维恩小姐,在贝斯沃特购物的体验如何?
德·维恩小姐:噢,我不知道,福尔摩斯先生,我很少——
福尔摩斯:比方说,你不喜欢怀特利百货吗?
德·维恩小姐:呃,我没有特别喜欢。但我没看出……
福尔摩斯:我也是这么想的,德·维恩小姐。可是你要知道,华生就对那个地方特别热衷,要花好几个小时在那儿……
华生:福尔摩斯,你在胡说些什么……
福尔摩斯:不过我觉得你是对的,德·维恩小姐。在我心目中哈洛德百货可比它好多了。
德·维恩小姐:但我从未去过哈洛德百货,福尔摩斯先生。实际上我几乎从不去大商场,除了那么一两次。但是这跟……
福尔摩斯:好吧,其实从根本上来讲,我也不太喜欢这两个地方,不过有些时候还是挺方便的。
德·维恩小姐:对,我有时觉得陆海军用品商店(Army and Navy stores)也挺方便的,但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在这讨论这些商场和店铺,现在的问题难道不是巴顿夫人的项链吗?
福尔摩斯:啊,是的,我正要说到这儿。(停顿)很抱歉,德·维恩小姐,我恐怕不能接手这个案子。
德·维恩小姐:您不接受我的委托吗,福尔摩斯先生?
福尔摩斯:我也是无可奈何。这个案子不可避免地要花上好些时间,但我真的非常需要一个休假。我的挚友华生今天才安排好要在圣诞节后带我乘船游览地中海。
华生:福尔摩斯,这简直莫名其妙,要知道我只不过……
德·维恩小姐:华生医生,如果福尔摩斯先生帮不了我,您会帮我吗?您不知道这整件事对我还有巴顿夫人来说是多么的可怕。
华生:亲爱的女士,我对我朋友的办案方法有一些了解,尽管这些方法从表面上看通常难以理解。福尔摩斯,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福尔摩斯:千真万确,亲爱的华生。不过我还是不愿看到任何一位女士带着烦恼离开这间屋子。(走向门口)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来了,先森。(哈德森太太上场)
福尔摩斯:哈德森太太,麻烦将这位女士带到华生医生的更衣室。她累了,而且心情有些低落。让她在沙发那儿休息一下,我和华生医生会趁这几分钟谈一谈。
哈德森太太:好的,先森。
(哈德森太太和德·维恩小姐下场,后者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华生医生)
福尔摩斯:(点上樱桃木的烟斗)那么,华生?
华生:好吧,福尔摩斯,在我印象中,还从没见过你无来由地对一位迷人的女孩这么无礼。
福尔摩斯:噢,确实,迷人,华生——她们都是这样。对于她说的故事你怎么看?
华生:我承认我没看出多少东西。就目前来看,情况似乎相当明了,不过你根本没让她告诉我们多少细节,反倒是聊起了不同百货公司的相较优点这种离谱到家的话题。很少见你这么不专业。
福尔摩斯:那你是接受她说的故事了?
华生:为什么不呢?
福尔摩斯:为什么不呢,我亲爱的华生,因为这整件事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华生:但是,福尔摩斯,这是不讲道理的偏见。
福尔摩斯:你说不讲道理?听着,华生。这封信据称是出自巴顿伯爵夫人之手,我并不清楚夫人的笔迹,但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上面不自然的字母,就像这张便笺上的一样。接着我就想到,要是取一份德·维恩小姐的字迹样本放在一起,或许能派上用场——所以我才讨人嫌地记不住她的名字。现在,我亲爱的华生,麻烦你特别留意这两份样本中恰巧都出现过的大写字母B。
华生:它们写法不一样,福尔摩斯,只不过……确实,收笔的地方都有一段独特的弧线。
福尔摩斯:这是第一点,我亲爱的华生,单单这一点还不够。那么,尽管我辨认不出上面的字迹,但我一看见并摸到这张便笺就知道了。看看上面的水印,华生,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华生(将纸向着灯光):A.还有N.(稍作停顿)陆海军用品商店……怎么回事,福尔摩斯,你是说……
福尔摩斯:我是说,这封信是你那位迷人的朋友以巴顿伯爵夫人的名义写的。
华生:接着呢?
福尔摩斯:啊,这就是还需要我们推测的了。而我们接着马上要做的是再会一会这位自称薇尔莉特·德·维恩的年轻女士。顺带问一句,华生,刚才你在威胁完我之后,把那支危险的左轮手枪放哪儿了?
华生:这儿呢,福尔摩斯,在我口袋里。
福尔摩斯:那好,我的忘在卧室里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借用一下。
华生:不会吧,福尔摩斯,难不成你是在暗示……
福尔摩斯:亲爱的华生,我没有在暗示什么——除了我们这次要趟的水可能会很深,比你迄今为止从那位天真迷人的德·维恩小姐身上能联想到的还要深。(走到门边)哈德森太太,问问那位女士准备好回到我们这边了没。
哈德森太太:(在场下)好的,先森。
(德·维恩小姐上场)
福尔摩斯:(亲切地)啊,德·维恩小姐,你有休息好吗?
德·维恩小姐:呃,差不多吧,不过既然您帮不上我的忙,我是不是应该告辞比较好?
福尔摩斯:你的脸色看起来有点红,德·维恩小姐。是不是觉得屋里太热了?
德·维恩小姐:没有的事,福尔摩斯先生,谢谢关心,我……
福尔摩斯:别这么说,不如先把外套脱下再……
德·维恩小姐:哦不用了,真的。(抓紧身上的外套)
福尔摩斯:(语带威胁地)好吧,如果你不想脱下外套的话,那不介意给我看看你右边的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吗?(德·维恩小姐脸上浮现惊恐的神色)游戏结束了,薇尔莉特·德·维恩。(用左轮手枪指着尖叫并举起双手的德·维恩小姐)华生,帮我把从她外套的右边口袋里找到的东西都拿出来。
华生:(拿出钱包)我的钱包,福尔摩斯,里面是十张五磅的钞票!
福尔摩斯:啊!
德·维恩小姐:(慌乱地)我说,我会说的,我会解释一切的!
福尔摩斯:安静!华生,你梳妆台的抽屉里除了钱包还有什么其它东西?
华生:我不确定,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那我觉得我们最好确认一下。
德·维恩小姐:别、别、让我……
福尔摩斯: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在场下)来了,先森。
福尔摩斯:(向着场下的哈德森太太)麻烦你去打开华生医生梳妆台右边的抽屉,把你找到的所有东西都拿过来。
德·维恩小姐:福尔摩斯先生,你这是在折磨我,让我告诉你所有的一切吧!
福尔摩斯:你会有机会开口的,不过很可能是在一个非正式的庭审上。我只是个私家侦探,不是刑事法庭的法官。(德·维恩小姐抽泣)
(哈德森太太拿着珠宝盒上场)
哈德森太太:我找到了这个,先森。但这肯定是医生新买的,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哈德森太太下场)
福尔摩斯:啊,华生,还有惊喜!(打开盒子,拿起一串珍珠项链)巴顿伯爵夫人那条赫赫有名的珍珠项链,如果我没弄错的话。
德·维恩小姐:求求你了,福尔摩斯先生,让我说吧。就算最卑劣的罪犯也还有说话的权利。这次我会说实话的。
福尔摩斯:(怀疑地)实话?嗯?
德·维恩小姐:福尔摩斯先生,我有一个唯一的弟弟,他是我的宝贝——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他——但是,苍天在上,他是个刺儿头……成天惹是生非,欠下一屁股债。三天前他写信给我说,他摊上了比以往还要大的麻烦。如果不能在一周之内筹到五十英镑,他就完蛋了,更糟的是,他将从此名声扫地。我没办法坐视不管。我自己没钱,也不敢把这事告诉母亲。我对自己发誓,就算是偷我也要弄到这五十英镑。就在同一天,我在巴顿伯爵夫人的家里,像平常一样看着那串名贵的珍珠项链。我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主意。它每年只会在特殊的场合佩戴一两次,我何不把它拿去典当个一两个月?它绝对能换到五十英镑,然后我再想办法凑够钱去赎回来。几乎可以确定的是,巴顿伯爵夫人有六个月都不会想起它。哦,我知道,我一定是疯了,但我真的这么做了。我在这附近找到一家鲜有人知的小当铺,但我惊恐地发现,当铺老板不肯收这条项链——尽管我已经去了两三次,他还是满脸怀疑地盯着我,不肯松口。然后今天下午,天塌了。当巴顿伯爵夫人发现珍珠项链不见了的时候,我冲出屋子说要去报警。但实际上我只是回到家,拼了命地思考。我想起了您的名字。一个疯狂的计划浮现在我的脑海。如果我佯装寻求咨询,想办法把项链留在您的屋里,那您就可以假装找到了它并还给巴顿伯爵夫人。哦,我知道您一定会笑话我,但您不知道我有多焦急。接着,您把我打发到那间更衣室之后,我像一只被困的动物一样踱来踱去。当我看到这沓钞票时就像是看到了上天的恩赐。我何不把项链跟它们作个交换?只要您把项链还给巴顿伯爵夫人,就能拿到远不止五十英镑的报酬,而我也能救到我弟弟。这就是全部的经过……现在,我猜,我的归宿不过是从华生医生的更衣室变成了警察局的牢房。
福尔摩斯:怎么说,华生?
华生:这故事太神奇了,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没错。(转向德·维恩小姐)德·维恩小姐,你先是跟我们讲了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但我一个字也不相信;现在你给出了一个在许多细节上更加荒诞离奇的版本,而我相信这才是真的。华生,我不是一直跟你说吗,现实比小说要离奇得多。
华生:确实,福尔摩斯。但你打算怎么做呢?
福尔摩斯:怎么做?哦……呃……我打算交给哈德森太太。(向场下喊道)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在场下)来了,先森。(上场)您说,先森。
福尔摩斯:噢,哈德森太太,你对圣诞节这个节日是怎么看的?
华生:你认真的吗,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我亲爱的华生,请不要插嘴。就像我说的,哈德森太太,我很想知道你对圣诞节是什么感受。
哈德森太太:天辣,胡尔摩斯先森,您这问的什么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不过……嗯……我想圣诞节是一个向他人——要我说,不论男女老少*——传递善意的时节,先森。
(*原文为“……towards men—and women too, ……”,下同)
福尔摩斯:(放慢语速)“不论男女老少”。你听到了,华生。
华生:听到了,福尔摩斯,我也同意。
福尔摩斯:(向着德·维恩小姐)亲爱的小姐,你也听到了,陪审团的判决一致。
德·维恩小姐:哦,福尔摩斯先生,我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福尔摩斯:不值一提,你应该感谢的是陪审团……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在,先森。
福尔摩斯:带德·维恩小姐,这次不是去华生医生的房间,带她到你那舒心惬意的厨房里,给她一杯你看家成名的红茶。
哈德森太太:先森,这位小姐要什么样的口味呢?浓一点、味道重一点的吗?
福尔摩斯:这你得自己问她,哈德森太太,总之给她来杯能打起精神的。
(哈德森太太和德·维恩小姐下场)
华生:(情绪高涨地)等等,哈德森太太,我来看看德·维恩小姐想喝哪种茶。福尔摩斯,我跟你讲(看向德·维恩小姐,举起钱包),你的地中海之行要泡汤了。
(随着华生下场,远处传来颂歌队演唱的《好国王之歌(Good King Wenceslas)》)
福尔摩斯:(重新点起烟斗,若有所思地笑了)好一个平安夜!
(落幕)
西德尼·卡塞尔·罗伯茨爵士(Sir Sydney Castle Roberts,1887-1966)是著名的出版人,在剑桥大学的学术和文学史上有着重要地位。他出生于伯肯黑德,曾就读于剑桥大学彭布罗克学院,1922年加入剑桥大学出版社。1948年,他成为彭布罗克学院的院长,1949至1951年担任大学副校长,此后又担任英国电影学院主席。他出版的众多著作包括《Lord Macaulay: the pre-eminent Victorian》(1927年)和《Samuel Johnson》(1954年)。
罗伯茨还是一位知名的福学家,他为这位伟大的咨询侦探创作了妙趣横生的仿作和戏仿,其中有一篇《大地懒窃案(The Case of the Megatherium Thefts)》非常精彩。在一本回忆录中,他追忆起1911年与柯南·道尔一起打高尔夫球的情景,当时道尔正在一位世交好友的家里做客;他还阐述了几年之后,罗纳德·诺克斯关于福尔摩斯的著作如何启发了他本人在这一领域的创作,比如《Doctor Watson: Prolegomena to the Study of a Biographical Problem》(1931年)。“就我个人来说,”他在去世的那一年写道,“世间追崇福学的狂热一直让我惊叹不已。”半个世纪后,这种狂热依然不减当年。这出小戏展现了夏洛克更为轻松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