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女子创业故事…

沙特见闻 - 骑自行车旅行不仅仅是省钱，还自带社交光环，会将你引向一场又一场社交派对。 今早在废弃房里收起帐篷，准备往中餐馆方向骑行。在滨海路上遇到了这两位女骑手。一位穿着长筒袜，短袖骑行服，扎着短马尾辫。另一位女骑手黑头巾罩着头发，身着长款骑行服，除了脸部几乎看不到暴露的肌肤部分。 我跟她们说了Hello后，她们也回我了。我随后转弯进入加油站，没想到她俩也跟了过来，问需不需要喝杯咖啡。骑友之间的默契就是这样自然。 我们在咖啡厅坐下。由于沙特常年都处在高温环境下，加上道路规划者在当初并未考虑到自行车等等因素，在沙特骑行者是比较稀有的存在。我一开始就对她俩产生了好奇，在沙特男性骑行者都很少，更别说女性骑行者。而且穆斯林女性骑公路竞速车的话需要脱掉罩袍，这对她们心理上又是一层挑战。 她们是我第一次在沙特交流的女性。在遇到她们以前，我一度认为在沙特是不允许和异性说话的。这并不是法律要求，而是习惯使然。即使在婚礼中，通常男性也是不可能会看到新娘和女性亲属的。在沙特的81天里，她们也是我唯一有过长对话的女性。 女性在沙特的公共空间里的位置是稀少的。女性通常在餐馆里用餐是需要进入单独的隔间或者家庭包间的。但通常有隔间的餐厅都是消费相对较贵的地方。普通经济实惠的kabsa大众餐厅，几乎没有隔间，里面坐在地毯上用餐的也全都是男性。出了吉达利雅得这样的大城市，在小镇上鲜有女性的身影出现。用我女性朋友的话来说就是这里含男量极高。 我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下，换上紧巴巴提肌肉用的骑行服，是需要多大的决心，以及想知道成为女骑手组建女性骑行俱乐部所需要的背后成本是什么。 因为跟她们也是初次见面，许多话题并没能得到深入讨论，之后有机会会进行第二次采访的。 哈尔是一位21岁出头的护士，今早她在九点上班以前出来晨训，正好遇到了法蒂玛。因为要上班的缘故，我们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她走之后就只剩我和法蒂玛了。 法蒂玛和哈尔很不同，她依然戴着头巾覆盖着全部头发，全身着长裤长袖。因为在沙特我只能跟男性聊天，女性也没有意愿和我交流，所以通常我的信源都是来自男性，也同时导致我压了非常多关于女性的问题未解答。但我害怕一上去就问一些问题会不会触犯到边界，导致对方应激反应。我压下好奇心，从我们共同的爱好骑行开始。 她从疫情期间开始了骑行。刚开始的几次骑行中，由于她害怕别人的指摘，她便选择穿的像个男人——肥大的上衣和裤子，魔术头巾遮住头发和嘴，戴上骑行眼镜。她告诉我好几次路过的人看到她骑行都以为她是外国男人，还用英语跟她搭话。显然她的目的达到了。 我还记得在麦地那遇到的中国穆斯林大哥，我问他在他的故乡女性是不是也和沙特一样不能出门，要带面纱。他说“哪个男的愿意让自己的老婆披头露脸，让别人盯着看的啊。” 面纱和尼卡布黑袍在这个文化语境下确实是隐蔽自己不引起不必要注意的东西。 她告诉我在吉达骑行的女性屈指可数，她给我比了一个七。“大概是这个样子”。 这些女骑手大多都有参加俱乐部，因为需要通过俱乐部报名参加一些比赛。对于男旗手来说，俱乐部赞助旗手比赛的机制历史已经非常长了。而女骑手开始比赛是最近才有的事情，大多数费用都是她们自费。 她告诉我哈尔明天要去利雅得参加一场比赛，俱乐部赞助者只会出住宿费和车票，食宿和装备都需要自己处理。而且她们虽说是参加专业组的比赛，但是她们需要一周上五天班好为自己获得比赛经费。而她们的对手们，埃及的，突尼斯的女骑手则都有着五年以上的训练经验，有专门的赞助者支持她们脱产训练。而哈尔她们则无法做到，并且训练时间也不到两年。这样的队伍怎么能打败投入全部的对手呢？ 骑行在吉达也相较于其他大城市起步稍晚。在达曼，因为沙特阿美有许多外国职员，她们将骑行文化很早就带到了达曼，然后是外国人众多的首都利雅得。其次是吉达。我大概能理解她的意思，我在吉达找自行车店修车，地图上显示的自行车店都不是很多，能提供的专业支持网络可能更为薄弱吧。 我告诉她“i got inspired，你们在做一件未曾有的事。你是否有在记录这所发生的一切呢？” 她笑了笑“我在insta上面有写一些备忘录。” 她接着问“在中国女骑手多吗？” “在中国骑行是一种时尚，有很多女性骑手。我的城市有100公里以上的自行车专用道，里面没有汽车共用的道路。我们还有很多各类型的比赛。” 我还抱怨道“在吉达，这里的道路设计几乎都只为车辆考虑，在视线很差的夜晚我根本不敢骑车。” 她说“在海边沿岸这条线算是车辆少的地方了。我们一般训练就是绕一圈前面的环岛路，然后再反复骑。可我们有时候在环岛路转向的时候，有些司机根本不会管你，硬是把你逼到停下，甚至撞到你。” 我能理解她的情况。沙特因为常年高温的缘故，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有自己的车，一个家庭拥有五辆车以上都不算是稀奇的事情。这也是沙特公共交通非常糟糕的原因之一——私家车拥有量极高，公车使用率低下。这也是形成汽车主导道路的文化的原因之一吧，当地人和埃及人一样基本上都是让车，而非像德国那样车让人。这种道路文化下，骑行自然不是件轻松事情。 说完，她说要去上班了，现在在当一个提供单车旅行的向导，专门为来吉达的女性提供单车和向导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