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 吕太后
《史记》中第四个想梳理的人物是吕太后。读她的本纪时想得最多的就是她怎么做到的这么“心狠手辣”的,一个天生的政治老手,一个弃传统道德约束的妇人是如何在波诡云谲之中寻求立足之地并且杀伐决断果敢的。
吕太后是刘邦的原配妻子,在刘邦未成为汉王之前就已经生下了两个孩子,孝惠帝刘盈和鲁元公主。刘邦为汉王之时,娶了定陶戚氏,生下了赵王如意。刘邦觉得如意更像是自己,刘盈过于仁慈,不太像自己,所以想立赵王为太子,但是得益于张良的计策,太子刘盈才没有被废掉。
“吕后为人刚毅,佐高祖定天下,所诛大臣多 吕后力”。吕后有两个哥哥,都是大将,长兄周吕后吕泽战死沙场,其子吕台被封为郦侯,另一个儿子吕产被封为烄侯;次兄吕释之被封为建成侯。
高祖驾崩之后,刘盈继承帝位。此时值得一提的是其他几个王,如意被封为赵王,薄夫人的儿子刘恒被封为代王(后来的汉文帝),高祖哥哥的儿子刘濞被封为吴王(七王之乱)。
吕后非常痛恨戚氏,想杀了这母子,多次派人召回赵王,但是都被赵相阻拦了。孝惠帝仁慈,便自迎赵王霸上,一起入宫,并且与他同吃同住,保护他免遭自己母亲的毒手。孝惠帝元年,有一天,孝惠帝早起,看赵王睡着,便没有忍心叫醒他。等孝惠帝回来时,发现赵王已经被母亲杀死了。吕后随即就把戚夫人做成了“人彘”。并且让惠帝去看,惠帝大受惊吓,因此病倒一年多不能起身。“此非人所为,臣为太后子,终不能治天下”,孝惠帝此后日饮为淫乐,不听政。
孝惠帝二年,众王皆来朝,孝惠帝敬重齐王,因为他是自己的兄长,便请他坐了上坐。吕后动怒,便派人倒了两杯毒酒,意欲向自己祝寿时毒死齐王,没想到惠帝也拿起一杯酒向自己祝寿,吕后连忙打翻了惠帝的酒杯。齐王因此怀疑吕后想要杀死自己,非常担忧。后来,身边的谋臣向他建议,把自己的一块领邑献给鲁元公主,并且尊其为自己的太后。这样才免于一死,顺利回到自己的封地。
七年,孝惠崩。发丧,太后哭,泣不下。张良的儿子张辟疆说“帝无壮子,太后畏君。拜吕台、吕产为将,及诸吕皆入宫,居中用事,如此则太后心安。”丞相陈平用此计,太后开心起来,哭得才哀痛起来。吕氏专权由此而起。
吕后称制,想要册封吕姓诸候王,但是遭到了右丞相王陵的反对,“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后来吕后又问陈平,陈平说可以。之后吕后想废掉王陵的权力,于是便让他做了太子太傅。剥夺了右丞相之职。令陈平为右丞相,审食其为左丞相,但是他并没有管理宰相日常事务,而是像郎中令一样监督宫中的事物。加之审深得吕后宠幸,常常当权行事。
吕后想要封吕氏诸人为侯,于是先封先帝的功臣以及刘氏家族之人,最后封吕种为沛侯,吕平为扶柳侯。为了封吕氏之人为王,就先封孝惠帝嫔妃儿子为王。在吕后授意之下,吕台为吕王,之后又封吕氏之人为王。
宣平侯张敖的女儿为孝惠帝皇后时,没有儿子,假装怀孕,吕后取后宫之人所生孩子为皇后之子,并且把杀掉生母。之后这个孩子被立为少帝。他听人说自己的生母被吕后杀死,于是扬言等自己长大之后要复仇。吕后听说之后就囚禁了少帝,并且借口其头脑昏聩而将其废掉,之后幽禁而死。吕后立常山王刘义为皇帝,改名刘弘。
七年正月,太后召见赵王友。刘友娶吕氏女为后,但是并不喜欢她,吕氏女一气之下回到长安,诬告赵王有罪。太后借召见之机,幽禁刘友。刘友最后饿死,以平民的身份埋葬在长安平民墓地。
二月,让刘恢为赵王,但其闷闷不乐,之后吕太后又将吕产的女儿嫁给他王后。赵王并不喜欢吕氏女,而是喜欢其他姬妾,吕氏女便将姬妾毒死。赵王郁郁寡款,六个月之后自杀身亡了。吕后认为赵王因为女人而背弃宗庙礼节,便废除了他后人的王位继承权。
吕产与丞相陈平进言,封吕禄为赵王。九月,燕灵王刘建去世,吕后派人杀死了其姬妾的儿子,燕王后继无人,封国被取消。八月,立吕台的儿子吕通为燕王。
七月,吕后病重,命赵王吕禄为上将军,统领北军;吕产统领南军。八月,太后驾崩。吕产出任相国,将吕禄的女儿嫁与皇帝为后。左丞相审食其任太傅。
朱虚侯刘章,东牟侯刘兴居都是齐哀王的弟弟,居住在长安。当时吕氏作乱,但是惧怕老臣周勃、灌婴,所以没敢动手。刘章的妻子是吕禄的女儿,她察觉了他们的阴谋。刘章怕被杀,于是就悄悄派人告诉哥哥齐襄王,想让他发兵,自己为帝。齐王丞相不听命令,齐王欲杀掉他,但是丞相反而发兵围攻齐王,齐王因此杀了丞相,并且用诈术夺取了琅琊王的兵权,带兵向西进发。
齐惠王给各路诸侯写信讨伐吕氏,吕产闻讯派灌婴带兵迎击。灌婴担心“今我破齐还报,此益吕氏之资”,于是驻扎在荥阳等到吕氏发生叛乱。齐王听说之后,也率兵回到齐国西界,等候消息。
周勃此时虽然为太尉,但是并没有进入兵营统领军队。曲周侯郦商年老多病,他的儿子郦寄和吕禄的关系非常好。周勃酒喝陈平商量,派人劫持了郦商,迫令他的儿子去骗吕禄,劝吕禄交出将印,去赵地封国驻守,这样齐国将会罢兵,朝中大臣也会放心。吕禄信以为真,想按照他说的行事,但是吕姓族中老人认为这样做不妥。
代理御史大夫平阳侯曹窋和相国吕产商议政事,正赶上郎中令贾寿出使齐国回来,他责备吕产并且把灌婴联合齐楚想要诛灭诸吕的事情告诉了他。平阳侯立刻把这些话告诉了陈平和周勃。周勃想要进入北军,但是没办法进入。襄平侯纪通掌管兵符,他派人假传圣旨,让周勃进入了北军。周勃又派郦寄和典课刘揭竿劝说吕禄回到封地。吕禄认为郦寄不会骗他,于是归还将印,把兵符授予周勃。于是周勃顺利接手了北军。
此时南军还在吕氏的手中,曹窋便把吕产的阴谋告诉了陈平。丞相陈平便召来刘章辅佐周勃。周勃让刘章坚守军们,并且命令曹窋告诉未央宫守卫,不要让吕产进入殿门。吕产不知道吕禄已经离开北军,想要进入未央宫挟持皇帝作乱,但此时他进不去殿门,只能在门外徘徊。曹窋和周勃都担心制服不了吕姓势力,于是派刘章进宫保护皇帝。刘章要求带一千兵前往。刘章一进未央宫门,就看见吕产正在庭院里。刘章立刻攻击吕产,吕产奔逃,一阵大风吹来,吕产的随从乱作一团。朱虚侯刘章趁机追逐吕产,把他杀死在厕中。
朱虚侯杀了吕产之后,皇帝派使者手持旌节前来慰劳他。朱虚侯和使者同车而行,借着旌节到处奔走,在长乐宫杀死了卫尉吕更始,之后返回北军,把事情告诉周勃。周勃随即派人分头抓捕全部吕姓男女,无少长皆斩之。之后派刘章把诛灭诸吕的事情告诉了齐王刘襄,刘襄罢兵,灌婴的军队也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