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阿飘
每一天都会发现一些奇怪或神奇的事情。我并不在意,只是偶尔地好奇。初二的夜,微雨,一开门,对面屋后门的檐廊下,就只站了一个模糊的人形,约1.8米的样子,光线很暗,黑或灰色的外套,一溜儿颜色的长裤,足底蹬着一双艳红色的鞋面,凭借着昏暗的灯光,全身都风笼于暗色的夜中。这檐廊并不是直连于道,而是藉借了一座短短的石桥,毗连着后门和主道。它就径直站于桥头一方,一动不动。 我是跟小舅子一道,出来透风抽口烟的,霎时地一愣,“阿飘”的念头无名凭现,还是个男阿飘,我们就只是不做声,只顾摁下打火机,燃火点烟,那“阿飘”一动不动,我们也顺着墙根,挨倚着坐下,轻凌的丝风顺着微雨,零零落落,若有若无,我们都没有看顾向那对面,那破落房舍后门的方向,已然荒芜了好久的残墙,连余光也只是偶尔地斜瞟了一两次,香烟燃尽的火光,我们也只是踩灭,顺势弹起,抛掷雨中。 我们抽烟的过程中,那人形一动不曾动,没有手机屏幕的光亮,没有点滴儿的声晌,就只是立杵着,愣直着,红色的鞋面僵挺于桥头。我紧盯着眼前的主干道,奇怪于窨井盖铁锈的褐茶渣色,奇怪于怎么会在这里,在僻偏的地方突现的窨井盖,我微微偏转了头,左侧不远处,被废弃的半壁高屋颓墙,那里也有一道门,不知是正门还是侧屋的出入口,也在阴影中,泛着青白的粼光,惨浸在无声的,连一丁点儿窸窣也听不到的夜。 待得我们回屋,隔了一息的间歇,我再推门出来时,那红色鞋面的人形物已突兀般消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初二的夜又恢复了正常的气息,右侧的电线杆子传来广播的音响,左侧屋前的红色灯笼带来了阵阵活色的人间烟尘,一切的一切又都生发出欣欣毓荣的火光,这里是人世间,活色生香的人世间。 锦螺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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