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第32章 不辞而别

　　一天傍晚，刘牧送完最后一单餐厅送餐，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出租屋。推开门，屋内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失落感。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宝儿，我回来了。” 　　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刘牧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背包，走进喜宝的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衣柜里的衣物也少了一大半。他心中一紧，连忙跑到客厅，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表哥亲启”。 　　刘牧的手微微颤抖，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喜宝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表哥：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对不起，我没有勇气当面和你告别。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也谢谢舅妈的关心。你们为我做了太多，我无以为报。 　　但我心里清楚，我配不上你。我们之间的感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不能再拖累你，也不想让你因为我而失去更多。 　　舅舅的手术很成功，我相信他会慢慢康复。你和舅妈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担心。 　　我回学校了，准备高考。这是我唯一能为自己争取的机会，也是我唯一能回报你们的方式。 　　请不要找我，也不要为我担心。我会好好的，也希望你们一切都好。 　　 喜宝” 　　刘牧看完信，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信纸，指节发白。他猛地冲出房间，直奔医院。 　　“妈！喜宝呢？”刘牧气喘吁吁地冲进病房，声音里带着焦急和不安。 　　舅妈正在给刘一农擦脸，听到儿子的声音，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喜宝？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刘牧的心沉了下去，他转身跑出医院，在附近的大街小巷疯狂寻找，但哪里都没有喜宝的身影。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亮起，刘牧的心却越来越冷。 　　最后，他最后，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出租屋，舅妈已经从医院赶回来，手里拿着喜宝留下的信，脸上满是担忧和困惑。 　　“牧儿，喜宝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要走？”舅妈的声音带着颤抖，眼中满是焦急。 　　刘牧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我不知道，妈。她只留下这封信，说……说她配不上我，不想拖累我。” 　　舅妈愣住了，喃喃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她怎么会配不上你？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就是我们的家人啊！” 　　刘牧沉默不语，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回想起这段时间和喜宝的点点滴滴，从她来到深圳照顾父亲，到他们之间的感情逐渐升温，再到那晚的亲密接触……他以为他们已经心意相通，却没想到喜宝会选择不辞而别。 　　“妈，我去找她。”刘牧坚定地说道，转身就要出门。 　　“牧儿，别急！”舅妈连忙拉住他，“喜宝既然回去了，她应该是要抓紧时间准备考试。还有一个多月，等她高考完，你爸出院了，我们再回去找她。” 　　刘牧停下脚步，眼中满是痛苦：“可是，妈，我不能就这样让她走！她一个人在外面，我怎么放心？” 　　舅妈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牧儿，喜宝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既然选择回去准备高考，说明她有自己的打算。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她高考结束后再想办法联系她。” 　　刘牧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他知道妈说得有道理，但他心中的不安和愧疚却无法平息。 　　喜宝回到学校后，仿佛变了一个人。她不再和任何人说话，甚至连同桌的招呼也不回应。她把自己关在教室的角落里，埋头复习，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教室里，同学们偶尔会偷偷看她一眼，低声议论着她的变化。有人猜测她家里出了事，也有人觉得她是因为压力太大。但无论别人说什么，喜宝都充耳不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课本和试卷。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高考只剩下一个月。喜宝的复习进度很快，她几乎教室里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嗡鸣，喜宝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深重的墨痕。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她才发现自己把"刘牧"两个字写了整整三页。 走廊传来女生们嬉闹的声音："听说三班那个复读生又被职高混混堵了......"喜宝猛地合上练习册，指甲掐进掌心。潮湿的南方梅雨季让旧伤隐隐作痛——那是三天前在校门口巷子里，王奎拧着她胳膊留下的淤青。 "小婊子敢耍老子？"男人夹着香烟的手摩挲喜宝的脸庞，混着铁锈味的威胁："高考完那天晚上，镇招待所308房。你要是敢不来......"男人另一只手从口袋掏出一张相片在她眼前晃了晃，照片里母亲正蜷缩在院子角落，父亲空洞浑浊的眼睛以及满脸的疑惑。 喜宝厌恶地扭开头，眼睛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个头的老男人，“我说过的话，就会做到，你要敢欺负我爸妈，我就跟你拼命。” 　　“这才对嘛…”王奎咧开嘴，露出一口黄黑牙齿，脸上堆满褶子，想再用手去摸喜宝的脸，喜宝躲开了，转身要回学校。王奎拽住她的手，要往她手里塞钱，喜宝挣脱了，一叠邹邹巴巴的纸币散落在地上，王奎赶紧蹲在地上捡钱，一边抬头看喜宝走向校门，一个多月不见，她似乎又发育了，腰身细了，屁股变翘了，不知道衣服脱光了是什么样……王奎看着眼睛都直了，在地上摸钱的手摸到了自己掉在地上的烟头，烫的哇哇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