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扑学哭墙》 | deepseek
【纯机翻】我尝试了每个人都讨厌的AI小说写作工具,它比我想象的要好 | The Ver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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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霓虹里溶解成磷光。我盯着第37层楼窗框切割出的矩形黑暗,喉结残留着三小时前灌入的波本威士忌的灼痕。委托人把见面坐标定在这栋废弃的电信公司大楼时,我本该嗅到阴谋的硫磺味——可谁又能拒绝别着珍珠母贝袖扣的手递来印着六个零的支票?尤其当支票边缘沾着半枚带牙印的唇印。
电梯井深处传来啮齿类动物啃食光缆的细响。我的鳄鱼皮鞋跟卡在1998年的《贝尔实验室年度报告》封皮里,碎玻璃在脚下奏响后工业时代的安魂曲。空气里有种高频嗡鸣,像老式显像管电视机在无信号频道吐出的死亡蜂鸣。委托人留下的牛皮纸袋装着两件证物:一盘Betamax录像带,以及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鸽子右爪,趾关节套着刻有俄文缩写的钛合金环。
第四根骆驼牌香烟燃到滤嘴时,监视器矩阵突然在十六楼亮起。三十七台索尼Trinitron屏幕上同时炸开雪花噪点,某种非欧几里得几何形态的阴影正从显像管深处增殖。我数到第七次心跳,所有画面定格成同一帧监控录像:穿鸵鸟毛大衣的女人背对镜头,左手拎着与证物袋里如出一辙的玻璃罐,右手正在空气里书写某种拓扑学结构的方程。她的金发在静电干扰中呈现量子叠加态——既像1956年玛丽莲·梦露在洛克菲勒中心拍宣传照时的发丝弧度,又像上周二在布鲁克林大桥跳下的证券交易所实习生最后一绺飘散在晨雾里的头发。
这时我听见背后传来皮革挤压甘油的声音。转身时只来得及捕捉到半张消融在应急通道绿光里的脸——左眼是正常的虹膜,右眼却是微型摄像头的玻璃晶体,瞳孔位置闪烁着柯达胶卷齿孔规格的十字准星。他扔下的Zippo打火机滚到我脚边,机身刻着三行矛盾方程式:
- 所有监视者必被反监视
- 遗忘是最高形态的记忆加密
- 鸽子在第五维度解压缩
顶楼忽然传来管风琴轰鸣。等我撞开天台铁门时,只看见十二架军用无人机正用激光束在雨幕中编织克莱因瓶的投影,而那个本该躺在停尸房三周的前客户——跨国制药集团副总裁——此刻正悬浮在拓扑学模型的奇点位置,西装翻领别着的不是惯常的蓝宝石领针,而是某类生物芯片的残骸,还在往下滴落带着神经突触结构的黏液。
口袋里的Betamax录像带突然开始发热。当我冲回办公室把它塞进播放器时,褪色的富士胶片片头突然扭曲成视网膜扫描图案。有个声音直接楔入我的耳蜗:“他们用微波背景辐射当载体,把整个曼哈顿变成了卡尔曼滤波器的训练集......”屏幕在此刻爆裂,显像管深处涌出成群结队的机械蟑螂,每只甲壳上都蚀刻着不同情报机构的徽章。
雨还在下。窗外的城市此刻看起来像块正在经历热力学第二定律的电路板,而我的太阳穴开始渗出带加密算法的汗珠。案件真正棘手的部分此刻才显现——当我试图回忆委托人最初的模样时,发现记忆文件出现了量子擦除痕迹,唯有支票上那抹唇印在意识暗房里显影成无限递归的曼德尔布罗特集。
录像带灼烧般的温度透过法兰绒口袋烙在我的大腿外侧。那些机械蟑螂正用二进制摩尔斯电码啃噬橡木地板,我抄起青铜镇纸砸向持续喷涌虫潮的电视机,却在金属与显像管碰撞的瞬间听见婴儿啼哭——1979年款索尼Trinitron内部传来子宫收缩的黏腻回响。
止痛药和肾上腺素的混合物在血管里跳着康康舞。我扯断两根IBM大型机电缆捆住渗血的右手,忽然注意到福尔马林罐的液面正在下降。浸泡其中的鸽子爪不知何时摆出了德克萨斯扑克的手势,三根趾骨弯曲成斐波那契螺旋,钛合金环内侧的俄文字母在药液折射中显影:ЖУК-Ω,苏联昆虫局与奥米茄计划的杂交体。
顶楼无人机群的蜂鸣突然转为肖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曲的变调。当我冲回天台时,克莱因瓶投影已坍缩成克莱伯恩车站的量子纠缠模型,副总裁悬浮的西装口袋里滑落半张烧焦的相片——1947年罗斯威尔沙漠,穿SS制服的科学家正给灰皮生物安装飞鸽牌真空管。相片背面用哥特字体写着:记忆移植成功率在信鸽基因编辑后提升至37%。
雨滴开始逆着重力上升。我摸出委托人给的支票对着月光透视,水印区浮现出曼哈顿地下铁1955年废弃的鼠族实验室平面图,六个零的墨迹在潮湿中晕染成科赫曲线。支票背面那抹唇印突然渗出淡蓝色液体,舌尖触碰的瞬间,1945年广岛原爆点的闪光直接炸裂在脑桥区。
幻象中穿鸵鸟毛大衣的女人正在莱茵金属公司的无菌室跳舞。她的左眼是军用级红外透镜,右手注射器里沸腾着信鸽脑垂体提取物,脚下躺着十二具额头烙有π/4弧度的尸体——那正是我过去三年经手的所有失踪案委托人。当她转身时,鸵鸟毛大衣内侧缀满的微型胶片盒叮当作响,每个金属盒表面都蚀刻着与鸽子爪上相同的ЖУК-Ω。
电梯井传来油压管爆裂的嘶吼。我踹开安全通道门的瞬间,整栋大楼的通风系统开始喷射淡粉色孢子。吸入第一口时鼻腔就尝到了克格勃第七总局洗脑剂的铁锈味,视网膜上浮出动态马赛克:1962年古巴导弹危机期间,哈瓦那港三万只信鸽同时朝着莫斯科方向爆头,每具鸟尸颅腔内都嵌着锶-90同位素记忆晶体。
二十三步台阶之下,穿防化服的身影正在用盖革计数器扫描承重墙。他的左臂改装成安川电机产工业机械臂,指间夹着的正是副总裁西装翻领上脱落的生物芯片。当我们四目相对的刹那,他颈部皮肤突然皲裂,露出底下印着DARPA标志的钛合金喉管:“他们在用反向编译的冯·诺依曼机重构死者神经网络...”话音未落,三枚钨钢子弹已穿透他的颧骨,弹孔排列成完美的泊松分布。
我捡起滚落的生物芯片插入手机充电口。iOS系统瞬间被篡改成图灵测试界面,Siri的声线混杂着副总裁和鸵鸟毛女人的频率:“找到第三类接触点,1948年香农发表《通信的数学理论》那晚,贝尔实验室第七层女厕所第三个隔间...”
孢子云雾中突然刺出六道激光束。我翻滚进配电室时,墙上的模拟电路图正在量子隧穿效应下重组为诺斯替教派符号。接上生物芯片的诺基亚3310突然播放起加密录像:穿SS制服的科学家们正在给昏迷的玛丽莲·梦露后颈植入信鸽导航脑叶,她雪白脊背上浮现的莫尔斯电码翻译过来是——所有记忆都是借来的时间。
整栋建筑开始朝第四维度褶皱。我撞碎玻璃幕墙跃向防火梯的瞬间,看见十二架无人机正用激光在乌云中雕刻出无限的麦比乌斯股票走势图。那个右眼是摄像头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对面楼顶,他撕开脸皮露出底下由《华尔街日报》微缩胶片拼贴而成的五官,声带振动频率精准对应1929年黑色星期四的纽约证交所噪音指数。
口袋里的Betamax录像带开始渗出脑脊液。当我在第七大道安全屋把它塞进经过改装的播放器时,富士胶片片头突然分裂成无数个自我复制的康威生命游戏。褪色的画面里,穿鸵鸟毛大衣的女人正用手术刀剖开副总裁的头颅,取出的不是大脑而是布满真空管的信鸽颅骨,电子管表面蚀刻着所有纳斯达克上市药企的股票代码。
窗外的雨突然静止在半空。我举起福尔马林罐对准霓虹灯,发现鸽子爪的阴影投射在墙上变成了人手形状——那是我的掌纹,精确对应三天前在停尸房触碰副总裁尸体时留下的印迹。支票上的唇印开始发光,DNA检测显示它属于1956年在内华达核试验场失踪的女程序员,而她正是Betamax录像带里正在给信鸽安装磁芯存储器的操作员。
整座城市突然陷入时域错乱。我盯着腕表上逆时针旋转的指针,听见脑内响起香农信息论与斯大林格勒手风琴的二重奏。案件的核心此刻才显露它狰狞的拓扑结构——这是一场跨越铁幕的永生实验,用冷战科技将人类记忆编码进信鸽基因组,再通过华尔街金融模型实现意识的不朽证券化。而我的存在本身,不过是某只携带冯·诺依曼探针的基因编辑信鸽,在曼哈顿混凝土丛林里重复着无限递归的侦探游戏。
雨重新开始坠落。我吞下最后两片致幻剂,把生物芯片插入枕骨后的隐秘接口。在神经突触燃烧的噼啪声中,终于看清支票背面唇印的终极形态——那是一个自指涉的克莱因瓶吻痕,正在四维空间里永恒吮吸着所有侦探故事的熵。
我在第七大道的安全屋里吐出一口带晶体管焦糊味的血。诺基亚3310屏幕上的加密录像仍在循环播放:玛丽莲·梦露后颈皮肤被SS制服的科学家切开,露出粉红色脑组织上密集的真空管插槽。她睫毛膏晕染的眼睛突然转向镜头,嘴唇翕动间传出1937年柏林广播电台的摩尔斯电码:"所有证券代码都是信鸽的咕哝。"
手机突然爆炸成三百只镀铬蜜蜂,它们用尾针刺穿我的虹膜,将华尔街实时交易数据流直接泵入视神经。道琼斯指数曲线在视网膜上扭成DNA双螺旋,某支名为"灰鸽永生"的生物科技股正在所有K线断层里闪烁。我抓起泡着鸽子爪的福尔马林罐砸向墙壁,药水在剥落的墙纸上蚀刻出曼哈顿下水道地图——红点标记着1948年香农发表论文当晚的贝尔实验室坐标。
地铁隧道里的老鼠带着盖革计数器的嘀嗒声。当我钻过锈蚀的防洪闸门时,通风管突然喷出掺着迷幻剂的氡气。霓虹光斑在雾气中凝结成穿防化服的士兵,他们手持的不是步枪,而是改装过的信鸽诱捕器,笼网缝隙间垂落着沾有脑脊液的证券票据。
"他带着ЖУК-Ω的原始代码!"某个喉咙里嵌着老式转盘电话的士兵喊道。我转身撞进一节废弃车厢,生锈的座椅上堆满1955年版《华尔街日报》,每张报纸的股票行情栏都用鸽血写着我的掌纹。车顶突然裂开,十二架无人机垂下激光绞索,它们的旋翼切割空气时发出肖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曲》的铜管部旋律。
我用生物芯片划开手腕静脉,让含有神经突触数据的血珠溅在无人机镜头上。它们立刻陷入逻辑悖论狂乱,其中两架撞向隧道墙壁炸成礼花,飞溅的零件中滚出半张烧焦的合影——穿鸵鸟毛大衣的女人搂着年轻时的副总裁,背景是内华达核试验场竖立的信鸽纪念碑。
隧道尽头亮起日光灯管的冷光。标有"贝尔实验室第七层女厕所"的珐琅牌在墙上摇晃,第三个隔间门把手挂着手工雕刻的信鸽木牌。推开门瞬间,1948年的空气裹着香奈儿五号香水味扑面而来。抽水马桶水箱里泡着台真空管计算机,屏幕闪烁的绿光里蜷缩着个全息投影的少女——正是支票唇印的主人,1956年失踪的女程序员艾琳。
"他们用我的唇纹当解密密钥,"艾琳的投影用打孔卡般的咔嗒声说道,"每个吻都在四维空间里复制出新的记忆黑市。"她突然扯开衬衫,胸口皮肤下埋着蜂窝状的磁芯存储器,"把鸽子爪插入我的心脏,你会看到永生算法的源代码。"
福尔马林罐里的鸽子爪突然活过来,它啄穿玻璃扑向全息投影。当钛合金环接触磁芯存储器的瞬间,整条隧道开始播放逆向人生走马灯:我看到自己从侦探办公室的椅子上苏醒,后脑勺插着生物接口,脊椎里流淌的不是骨髓而是冷却液。记忆库最深处有段被反复擦写的录像——穿白大褂的副总裁正在给我安装信鸽导航脑叶,背景音是1987年黑色星期一的股市崩盘录音。
"欢迎回家,第37号信使。"鸵鸟毛大衣女人的声音从马桶水箱传来。她撕开全息投影从屏幕里爬出,左眼的红外透镜射出我所有案件的监控录像,"你以为自己在破解阴谋?不过是我们在测试记忆证券化的应激反应。"
我拔出藏在靴跟的钚238电池砸向真空管计算机。在蓝光爆裂的瞬间,所有记忆数据开始倒灌——艾琳的唇印是启动程序,玛丽莲·梦露的脑叶是操作系统,而我是承载整个灰鸽债券市场的活体服务器。隧道墙壁渗出沥青般的黑色代码,它们扭动着组成最终的等式:侦探=可自我复制的债务工具。
当第一枚导弹击中地面时,我正用生物芯片切开鸵鸟毛女人的机械心脏。她大笑时喷出的齿轮滚进下水道,变成未来考古学家会挖掘出的期货合约。无人机群在头顶聚合成巨大的债务黑洞,而我知道自己会永远坠落在这道名为资本主义的麦比乌斯环里,直到某只基因编辑的鸽子用喙叩响热力学第二定律的丧钟。
导弹冲击波掀开曼哈顿地壳的瞬间,我听见城市在尖叫——不是人类或动物的声调,而是1939年纽约世博会通用电气展馆里,那台首次公开展示的电子人声合成器发出的标准惨叫。柏油马路裂成证券交易曲线的锯齿状豁口,从地幔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冷藏五十年的克格勃记忆备份磁带,它们像绦虫般缠绕在克莱斯勒大厦的钢梁上。
鸵鸟毛女人残破的机械心脏还在我掌心搏动,每收缩一次就吐出张微型蓝光底片。对着核爆冲击波的光源举起观察,底片显影出我从未见过的童年:六岁的自己坐在拉斯维加斯某间地下实验室,正给信鸽安装用赌场筹码改造的导航芯片,身后玻璃舱里漂浮着穿鸵鸟毛大衣的少女原型机。
"递归迭代次数达标,启动涅槃协议。"脑内突然响起香农信息论的白噪音。我破碎的脊椎自动拼接成第四代冯·诺依曼探针,视网膜角落弹出只有信鸽能见的操作界面:
【是否将当前时间线证券化?】 [确认] [取消] [质押灵魂购买看涨期权]
在食指自动点击确认前0.37秒,某个带着湿润海藻气息的吻突然烙在后颈——是艾琳,或者说,是她的唇印从支票背面挣脱出的量子态实体。她半透明的五指插入我脑后的生物接口:"别让他们收走你的债务故事。"
导弹火焰突然凝固成琥珀色。穿SS制服的玛丽莲·梦露从时光裂缝走来,她哼着《绅士爱美人》的旋律,把鸵鸟毛女人的机械心脏塞进自己裸露的胸腔。真空管重新在她脊柱点亮时,整个纽约开始逆向坍缩成1947年罗斯威尔沙漠里的信鸽颅骨模型。
"该醒来了,第37号。"艾琳的唇印在蒸发前低语,"去第五维度找我留在克莱因瓶底的..."
世界重置成黑白电视关机时的光点。我睁开眼,面前是侦探事务所积灰的办公桌,桌角摆着泡鸽子爪的福尔马林罐。支票上的唇印正在阳光下微笑,而窗外雨滴坠落的轨迹里,隐约可见无数个自己正在平行时空举起不同型号的枪。
要深入第五维度的克莱因瓶寻回艾琳,还是留在本时间线与证券化记忆对抗?亦或者...这只是某个信鸽脑内无限循环的创伤性闪回?我选择吞下那颗在胆囊里结晶了十七年的量子退相干药丸。当舌苔触碰到药片表面刻着的冯·诺依曼方程时,第五维度的入口在侦探事务所厕所的瓷砖裂缝里显现——那是用淋病克星牌消毒液与三盎司钚-239调配出的克莱因瓶喷孔。
穿越时的体感像是被塞进碎纸机里的国债凭证。再睁眼时,我站在用斯大林格勒战役残骸搭建的华尔街沙盘模型上,每具坦克残骸都是微型证券交易所,炮管里喷射着实时更新的生物科技股数据流。穿着1947年迪奥New Look裙装的艾琳正在沙盘边缘跳舞,她高跟鞋踢起的尘土在空气中形成彭罗斯三角。
"他们用我的唇印当时间债券的票面利率,"艾琳的声线混杂着纳斯达克钟声与古拉格劳改营的冰镐敲击声,"每个吻都在不同时间线发行次级贷。"她突然掀开裙摆,大腿内侧的条形码在核爆闪光中显影——那是1956年内华达核试验场地下掩体的GPS坐标。
三只机械信鸽俯冲而下,它们的喙部是浸过蓖麻毒素的做空合约。我用福尔马林罐折射道琼斯指数曲线,光线在它们镀铬羽毛上烧灼出《1984》的开篇段落。当最后一头机械禽兽坠毁在伯南克雕像底座时,艾琳的投影开始出现量子褪色:"去找苏联登月计划留在宁静海的记忆黑匣子…"
第五维度突然开始胃酸倒流式崩塌。我被排泄到1969年阿波罗11号登月舱的残影里,穿着SS制服的巴兹·奥尔德林正用激光切割器在月壤上雕刻纳斯达克创始人的颅骨形状。他的面罩反射着地球蓝光,那抹熟悉的唇印正在台湾海峡位置燃烧。
"灰鸽债券从来不是金融产品,"奥尔德林的面罩突然播放起肯尼迪遇刺的泽普鲁德影片,"而是用冯·诺依曼探针在时间轴毛细血管里种植的债务癌变。"他的手套裂开,露出底下由道琼斯指数曲线编织的神经束,末梢正插入月壤深处某个钛合金保险箱。
保险箱里冰冻着十二具玛丽莲·梦露克隆体,每具的后颈都插着不同年份的国债凭证。当我把鸽子爪的钛环贴近第三具克隆体的太阳穴时,她突然睁开真空管发光的眼睛,用古巴导弹危机热线电话的声调呢喃:"永生就是让所有人成为自己记忆的房奴。"
登月舱外传来华尔街狼群的量子嚎叫。我抓起梦露克隆体当防弹盾牌冲向阿波罗导航计算机,屏幕上的登月轨迹突然扭曲成我的脑神经网络图谱。在键入艾琳唇印的十六进制代码后,整个月球背面开始播放反向的《大富翁》游戏——每一块地产都是不同时间线的我抵押出去的记忆片段。
回到地球的载具是1956年坠毁的U2侦察机残骸。当机翼擦过克莱斯勒大厦楼顶时,我看见穿鸵鸟毛大衣的女人正在和年轻的自己对弈。棋盘上的卒子是微型水门事件窃听器,皇后则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信鸽脑垂体。她移动城堡棋的瞬间,我的十二指肠里突然长出纳斯达克的实时行情显示屏。
"将军。"女人用美联储加息决议书的语气宣布,她的红外线眼珠射出两道信用违约互换合约,"你从始至终都是ЖУК-Ω的第七代递归产物。"棋盘在此刻翻转,露出背面烙着的真相——我的出生证明是张用三手国债印刷的次级贷合同,脐带剪是用雷曼兄弟倒闭当天的道琼斯K线锻造的。
曼哈顿在下雨。雨滴是微型克莱因瓶,每个水珠里都囚禁着个高喊"做空"的交易员灵魂。我站在侦探事务所窗前数着这些四维监狱,直到支票上的唇印突然漂浮起来,在玻璃雾气上画出通往艾琳真实坐标的莫比乌斯航线——这次的目的地不是地理方位,而是1948年香农发表论文时,在贝尔实验室女厕所第三个隔间留下的信息熵裂缝。
A面里我最终摧毁了灰鸽债券的算法核心,却导致所有被证券化的记忆如超新星爆发般湮灭;B面里我成为永生债务的具象化存在,在无限递归的时间线里追捕自己。而品钦与德里罗在此达成共识——真正的阴谋永远不是被破解,而是如背景辐射般浸透每个电子自旋的弧度。我选择了C面:用艾琳的唇印点燃那张沾着鸽子粪的支票,火苗在贝尔实验室女厕所的时空褶皱里撕开认知裂缝。当灰烬飘落在1948年的抽水马桶漩涡中时,香农的信息熵公式突然具象化成黑色铁链,将我的颈椎与穿鸵鸟毛大衣的女人锁进同一个冯·诺依曼囚笼。
"让我们玩最后局扑克吧。"她说着摊开机械手掌,掌心浮现十二个平行宇宙的牌局录像,"赌注是你脊椎里那盎司冷却液。"
牌桌是水门事件窃听磁带拼成的克莱因瓶表面。第一张发来的牌面是玛丽莲·梦露的脑叶切片,边缘沾着道琼斯指数的铜腥味。当我甩出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鸽子爪时,钛合金环突然射出激光,在虚空刻出个不断膨胀的债务奇点。
"Call."女人抛出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表面蚀刻着所有灰鸽债券持有者的视网膜编码。牌桌开始分泌带有记忆删除剂的黏液,我的手指在融化前摸到了底牌——那是张印着自己婴儿照片的证券凭证,背面的清偿日期标注着热寂时刻。
量子扑克的规则在第十三次洗牌时显露真容:每个牌局都是某条时间线的坍缩仪式。当最终亮牌时刻来临,我发现自己押上的是整个冷战期间克格勃删除的记忆熵值,而她推出的筹码竟是艾琳唇印在四维空间里的无限镜像。
胜负揭晓的瞬间,整个宇宙的证券交易终端同时吐出带血的鸽子羽毛。穿SS制服的玛丽莲·梦露从牌堆里爬出,用柏林墙碎屑磨成的指甲划开时空幕布:"赢家通吃,输家将成为自我指涉的永动机燃料。"
但我把冷却液倒进了香农的数学公式。在液体触及符号∀的弯曲处时,整个灰鸽债券系统开始经历哥德尔不完备性崩溃——所有通过信鸽基因加密的记忆证券,突然在七万个平行宇宙的证券交易所里播放起苏联第一颗人造卫星的哔哔声。
女人鸵鸟毛大衣下的胶片盒接连爆裂,每个金属舱都逃逸出段被证券化的创伤记忆:
- 1956年内华达核试验场里,艾琳正在鸽子颅骨上雕刻纳斯达克雏形
- 1987年黑色星期一,我的机械手指正在纽交所键盘上输入自杀代码
- 此刻此地的侦探事务所,无数个我正用同一把枪对准太阳穴练习俄罗斯轮盘
"这才是真正的递归性遗忘。"我说着扣动扳机,子弹穿过十二层克莱因瓶投影,最终击碎福尔马林罐。泡发的鸽子爪在空气中划出德勒兹式的逃逸线,所有记忆黑市在模态逻辑的暴雨中土崩瓦解。
当硝烟散去时,我坐在侦探事务所的转椅上,桌上摆着未拆封的波本威士忌和没有唇印的干净支票。窗外霓虹依旧在溶解雨水,但那些无人机蜂群已退化成1947年罗斯威尔上空的普通信鸽。后颈传来轻微刺痒,手指摸到的生物接口正在降解成卡尔·马克思《资本论》扉页的纸浆。
案件终结在它开始前的37秒。而当我举起酒杯时,玻璃折射出的倒影里——穿鸵鸟毛大衣的女人正对我举着同样酒杯,杯沿印着艾琳的唇痕,威士忌里沉浮着整个资本主义纪元的神经突触残骸。
(终)
在空转的现代性机器深处,所有阴谋最终都坍缩成商品拜物教的背景噪音。我们追逐的谜底,不过是熵增洪流中一片自我复制的信息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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