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三事
一
大概有些家长就是这样,自己经历过孤独无助的童年,但面对子女问题时依旧会将其总结为必须一个人经历的磨难。等到子女受了伤害,便用我也曾如此这般来开解劝慰。
家庭作为社会的最小单位,在他们身上永远无法拥有群体的智慧。他们的基因将自己每一代子嗣都交给命运,而后任其消亡。
我想,这大概像在暴风雪中迷路的人——随便选择一条前路,尽管心理已经放弃,身体却仍想活下去。又或者只是单纯思维锻炼得少。正如我之前所说因明论那样的思维。
二
突然想起大学时遇到学习哲学的同学。他说他们寝室最近又疯了一个,半夜里自己薅着头发说想不明白。
我那时候寻思,这哲学真这么难念么,到底有什么能将自己的思维逼到死胡同里。
前阵子和他说,我认为何鑫淼便是存在主义模范,以及人生还是该悟道而后爱干啥干啥去。同学没什么感慨,只是问了问我总提的这个何鑫淼到底是谁。
我由此想起他那个据说疯掉的室友。如果那个人是正常的,我所认为的哲学不会将人逼疯便是类似这种在缺乏信息时补充信息的情况。如果那个人不是正常的,信息的多少也就不重要了。
只是信息量大小之外,还有一个关于思维模型的问题。正如我那个旧同学读了很多书仍旧无法理解什么是作者性。
最近问死党关于初中政治课老师的看法。死党回我,那是他见过的品德和教学上都出类拔萃的好老师。我对他说,看来咱俩的观点一致,我之所以突然这样问,是我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叫夏虫不可语冰。
三
我从来都不认为好为人师是非常不对的事。因为我关注的不是好为人师这种行为,而是这个人到底在讲什么。所以我也难免想当然地习惯心直口快,以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态度去和别人说话。即便我发现对方无法理解我在说什么。
昨日和母亲谈话。
母亲说聚餐时从饭店带回的肉挺好吃,现在冻在冰箱里。我问是什么菜。母亲说不清楚,只说是排骨,还有芝麻和孜然。我便说,以后最好不要从饭店带剩菜,如果要带,一定要尽快吃。母亲说,那菜挺好吃的,但是拿回来没来得及吃,又怕坏了。我说,我不是说的这个意思,我是说那道菜不适合冷冻,另外如果不尽快吃,也许会变味。母亲说,拿回来就放冰箱里了,不能那么快坏。我于是接着说,放冰箱里只是减缓变坏的速度,而且你这道菜估计是先煮后烤,从你点菜到上菜用了多久?母亲说很快就上来了。我于是说,很快,明白么,这意味着这道菜前置工作都是提前完成的,点菜之后要么进烤箱烤最后一步,要么可能都是微波炉叮一下然后喷枪做一下焦化。母亲说,明白了,预制菜。我说,不是预制菜的问题,这种菜如果咱们自己做,也是这种步骤,饭店只是把步骤之间的时间拉长了,现在的问题是你不知道中间究竟间隔多久,而且你对食物腐败的味道也不敏感,所以我说你最好不要从饭店拿菜回来,如果非要拿就最好尽快吃掉。
当然,虽然我写出来对话看起来蛮正常的,实际上母亲却被我惹火了。我们之间的对话需要我对我所说的内容做出大量的解释。这种繁琐的对话是在反复提醒对方没有明白我在说什么的前提下发生的,也是建立在我认为指出关键信息肉、烤、饭店之后就自然应该理解我所说的结论的前提下。
四
最近突然领悟,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的重点并不在道不同上,而是在谋上。原因是随着年龄增长我发现寻找有相似价值观的人交谈其实是个非常困难的事。但这并不是说和所有人都不共事了。而是说共事反而不需要大家具有相同的价值观。
只要不探讨问题,我和电饭锅可以组成效率非常高的合作关系。
五
死党单位的咖啡机据说价值一千多,但是如果要买的话只需要花四百。
我看着我多花了二百多冤枉钱,买的那台四百多机器,越来越觉得这二百多花得冤枉。
算起来我从初中开始就有身体疲惫的问题,只能依赖咖啡提神。这么多年,喝速溶咖啡喝到对坚果过敏。
如果过去能有一台咖啡机,大概就没那么多事了。
六
最近变幻的时局愈发让我坚定了统一的预感。
但和我的预感相反的是表哥对于现状的态度。他现在已经对食品餐饮科技股票军事全面失望了。我曾让他拿出他的信源,试图告诉他最简单的判别方式——“可否证伪”。但事实验证他并不愿对外界信息进行过多思考,他只是在接受他认为正确的信息。正如地平说在一部分人的观点里永远无法证伪那样。
我也曾相信过一些错误的事,是更多的信息使我认清了这种错误。但显然,表哥已经到了不愿接受更多信息的年纪。
这让我想吐槽死党过去对于世界的看法。他现在不再坚持他所说的无辜和邪恶,也不再说什么十年。我也不提这种当年被我吐槽太缺乏思考的话题。但我知道死党只是被现实导致的不提这些罢了。他依旧会因为喜欢美末1就否认美末2在故事上的问题。
同样让我想吐槽的还有旧同学。最近小泽吵架的事情让他发表了一种奇怪的结论,便是大家都不是无脑的,决定都建立在各自利益考量上。我吐槽,那这样选择就都是对的了,美国不明白他无形中造了个敌人出来么。他回我,造敌人就是造朋友。
我本想继续吐槽,那你是朋友多还是敌人多,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觉得他似乎是因为无法用原有观点解释现实,所以只好扭曲了逻辑用来解释当前的状况。毕竟他虽然不声张,但在为谁说话的态度一贯鲜明。如果我继续说下去,他恐怕又要说我思维简单,对世界的复杂认知不足了。
我和死党吐槽,你当初就该去考公。他回我,考了,面试没过。我说你该多考几次,这样就算你面临精神剥削的困境,你也可以依靠背后的大树缓解思维错位导致的焦虑。
死党不置可否。他从未认同过我所说的,他虽然无法指出具体问题是什么,但已经感觉到了问题的这种情况。
七
旧电脑修好了,明天可以写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