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作:鲜血淋漓的木村先生——(暂定名)

从小镇西行大概十几分钟的脚程,会看到一座不甚起眼的小土屋。屋顶用木梁和麦草、泥巴混合着搭建而成,遮盖得一层一层的,在其间铺上油毡布和塑料布,防水性能在那个年代非常实用和流行。墙壁大概缺少防护,被水流和风吹得上窄下宽,圆润的柱形般立在那里苦苦支撑着即将垮塌下来的屋顶。走进去仔细看看,还能找到掩盖在土和草之间的破旧的生锈煤炉。墙上有些黑色的痕迹,可能是住户以前烧火做饭时的煤灰燎烧过,这在伙房里尤其明显。
十几小时前,木村先生被发现倒在这里的某间房间里。因为已经相当于是废墟,几乎没什么东西值得细细勘察,唯二有价值的只有死者趴伏的那张桌子和上面的一本小说。这张桌子很明显是从别的地方挪过来的,不仅光洁的漆面和周围的断壁残垣格格不入,甚至事后的调查了解到,这张桌子是上月新出的品牌造型。不得不说这位罪犯还挺赶时髦的,率先赶到现场的法医先生如此说道。
再明显不过的是这起案件的性质,确实是他杀无疑。死者木村是附近村庄的工人,在镇子上的化工厂上班,死者衣服上喷溅的白色斑点和粉末状污痕都在指明这一点。被发现时,背后中刀,正中心脏一击毙命。死者外罩工作服,内衬便宜白色卫衣和T恤内里,而且从洁净程度来看已经好久没洗过,虽然整体来看只是微微发黄,但连帽卫衣的帽子里却满是灰尘(这在外套上并未如此明显),衣领处皆有明显汗渍。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死者的内裤。与其他衣物不同的是,内裤像是刚刚换过的样子,污渍不明显,也鲜有汗液和其他代谢分泌物。死者身体大部分毛发,包括头发,最近两个星期内都被仔细剃过,其间有些存留小伤口和渐渐长长的短毛发,可见剃发者并不细致,或者并不经常剃。后面的发现也证明这一点确有可能。左脚拇趾毛发并未剃过,右脚却只有短毛发存留。
再说案发现场的另一个线索。小说是美国推理小说《凶镇》,该作讲述在美国一座名为莱特镇的地方发生的毒杀案件。在该书内部,夹着一张写着死者名字的书签。目前还并不清楚本书在案件中的作用。
一般来说,发生在村庄里的案子离不开邻里纠纷和口角冲突,只要查清死者的人际关系就能大致锁定凶手范围。但有一个奇怪的事情困扰着办案人员,让人不能轻易下结论了解此案:案发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脚印。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整个小屋包含两间卧室(东房和西房)、一间客厅、一间杂物间、一间淋浴室和一间厨房,死者陈尸在杂物间的位置,双手伸向前方,侧头朝向左边。发现尸体当天以及之前几天都没有剧烈天气变化,依靠风和雨水使得痕迹消失几乎不可能。杂物间两面墙壁连接外部,另外两面墙壁分别与东房和淋浴间共用,以上都令人惊讶的完好无损。唯一链接外界的房门部分位于和淋浴间相连的部分,房门已经因为膨胀和老化不能严密锁上,但地面部分和墙壁周围并没有破坏痕迹。就算刨去凶犯自身重量的因素,搬运尸体和桌子并不是轻松的活路,但很显然除去发现尸体人员的脚印并没有重物下压的痕迹。不过,如果目击者撒过谎可就另当别论了,这一点年轻的勘察人员也发表过类似看法,但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为真。而且法医先生也说过,现场确实只有目击者因为慌乱而踏过的鞋印。
需要说明的是,目击者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上坟。目击者本人现在另一城市工作,因为临近家里老人祭日而专门赶回来,顺便看看之前住过的老房子,这才发现尸体。据他本人所说,发现尸体时因为不敢确信还特地凑近看了看,受惊吓后曾不慎打翻了放在尸体上的那本小说。
如果说案发没有预谋,怕是任谁都不能相信。少到可怜的线索、缺失的印迹、神秘的小说,简直就像是侦探故事一样。现场的办案人员,无疑都绷紧神经,希望能找到更多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