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汉江边的柳树抽出新绿,年轮已开始画出新的一轮辙痕。
看到微信里朋友发的定位,手指滑动着地图上显示出的纵横街巷,熟悉又陌生,宁波这是我曾经生活了八年的地方,望着标识蓝色的姚江,一路到三江口,这里的水也和当年一样在日夜奔腾吧。
人生又有几个八年呢。 2005年早春的倒春寒裹着咸涩海风, 我穿着单薄的外套,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冻得牙齿打颤,心里却像烧着了一团火,在宁波南站广场,看着公交车一辆辆驶过,望眼欲穿的等着同学下班来接我,当时的我觉得人生有无限可能,只要自己努力明天就能活成电视剧里的女主角。那时中山路的梧桐刚抽芽,老外滩的霓虹灯还没现在这么亮。
从彩虹北路的合租房到江东的单身公寓,八载光阴中山路的梧桐黄了又绿,老外滩的酒吧街换了三茬招牌,月湖畔的茶室老板絮叨的说着宁波话。在异乡的那些年认识了很多和我一样来工作的外地人,收获了温暖,我还记得以前一起工作的阿姨,总是会拿来自己做的家乡小吃跟我一起分享,还有合租的朋友,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当时的闺蜜夜宿在我的公寓,带我去温州的外婆家……那时候没有选择回家乡,是不是也会在那里安家。
回乡十多年,镜子里的人眼角已爬上细纹,鬓角也偶见白发。有时半夜醒来,恍惚觉得自己躺在那间租来的房间的单人床上,楼下房东一家在吃着早饭。老家菜场的方言听着熨帖,可走过桥头看见柳树,还是会想起三江口混着柴油味的水声。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或许该选个春深时节,携着母亲走过和义大道吹吹江边的晚风,让两代人重叠的足迹叩响那些独自成长的光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