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旅行 | 瑞士——地景和建筑的诗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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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学旅行系列——分享旅程沿途的风景 Hello!欢迎来到惟学旅行系列~于设计师而言,旅行既是一种放松,又是最棒的学习途径。以游为学,人生快乐!在这里,惟学大家庭的成员们将为大家分享我们曾走过的大大小小城镇,看过的形式各异的建筑,和或多或少自己的感悟,当然也希望听到你们的声音和故事!

作者:Yicheng Z.Yicheng Z.毕业于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M.Arch I项目。曾先后实践于KPF (New York Office), SOM (Chicago Office), Perkins Will (Miami Office),大舍建筑设计事务所 (Atelier Deshaus)。 Part I. 远行 Travel Week是UPenn研究生三年级秋季学期的传统项目。由各个Studio教授带领自己的学生,去往各自的目的地学术旅行,费用则由学院提供,部分Studio教授也能拉到各自的赞助。因为是“公费”,所以也显而易见地成为了三年级的老人们最期待的活动了。

左起Homa Farjadi, Mohsen Mostafavi, Jürg Conzett UPenn研三的Studio选择给予了学生极为充裕的自由度,我遂一意孤行地选择了Homa Farjadi,一位算是UPenn教学体系内,极为专注于经典建筑学课题的老教授。而本学期的设计课则立足于Homa的先生,GSD前任院长,Mohsen Mostafavi的著作《Structure as Space》。因此我们组去往瑞士,拜访书中作品的设计者,瑞士著名工程师,Jurg Conzett,也就算是情理之中了。 哦对了,Jürg Conzett毕业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ETH Zurich),修习土木工程。1980年获的学位,随即加入卒姆托(Peter Zumthor)的二人工作室,成为了第三名员工,并协助其进行建筑设计工作,前后足有七年。终于在1988年,Conzett离开卒姆托工作室,成立了自己的土木工程事务所。 Part II. 结构如歌 谈及Jurg Conzett,诸位看官大概率是不知道的,因为在我拜读Mostafavi的文章之前,我也同样一脸茫然。但是,Conzett的作品却屡屡见诸于文章,书籍与各类媒体。我举一例,诸君便知。

The 1st Traversina bridge, 1993, Jürg Conzett 瑞士多山,古来形容我故乡——浙江的俗语,“七山二水一分田”,套用此处也颇为合适。曾经的罗马古道一路延伸到瑞士东部格劳宾登州境内的山区,穿越森林、山洞、悬崖、河流。旁支错节的山网络蜿蜒而出,历经百年,山河沧桑,道路几经易址,山路沿途,中部、周日堂等历史遗迹点缀其上。传言,歌德曾于18世纪时沿着其中一条古道,从德国前往意大利。

而随着当代徒步探险的兴起,这一系列支离破碎的道路被重新规划入整个旅游网络之中。1993年,受地方基金会委托,Conzett所设计的这座人行桥便就此坐落于这茫茫山坳之间,由松木制成,以鱼腹梁(Lenticular Truss)作为主要结构原型,接合两侧的罗马古道,横跨近五十米,虹贯枕木峡(Traversiner Tobel)。


he 1st Traversina bridge in winter, 1993, Jürg Conzett 设计时,考虑山路崎岖,大型机械和施工人员难以进入,加之当地的气候条件使得施工窗口极短,主体结构只能在工厂预制,后由直升机运抵现场(当今欧洲大多山体构筑也是如此设置)。 可惜该桥93年建成,96年便毁于山石,而后此处亦再为架设桥梁。 Conzett与Pether Zumthor(2009年普里克兹奖得主)共事的七年间,著名的2000年世博会瑞士馆(Swiss Sound Box)的结构方案也出Conzett之手,木檩堆叠为垛,再以拉索张紧,可谓是大巧如拙。

Swiss Sound Box, 2000, Hanover, Pether Zumthor, Jürg Conzett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把木檩堆叠为墙垛的想法虽然十分质朴,但实践起来却绝非易事。旧时人们往往在木垛上叠以巨石以求稳固。然而,于这个近九米高的木垛而言,木料昼夜呼吸所流失的水分就足以累加出可观的形变。

Timber Stacks and Tension Cable of Swiss Sound Box,2000, Hanover, Pether Zumthor, Jürg Conzett 最终决定,以870毫米的热塑拉力弹簧,在墙垛上缘施以60千牛的压力,展出期间需调整两次,压力不低于40千牛,而总高将减少90毫米。Conzett就是以一种精密到近乎于苛求的态度,实现了Zumthor朴素到近乎笨拙的想法。 Part III. 跳跃的现代性

Swiss National Museum, 2016, Zurich,Christ & Gantenbein(Credited by Architectural Record) 上文的故事,一些是记述于Mostafavi的书中,另一些则是偶得于与Conzett的闲聊。他预定了从苏黎世(Zurich)开往科尔(Chur)火车上的一个小包厢,大家遂看了一路又聊了一路。不过,离开苏黎世之前,另一栋奇形怪状的建筑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瑞士国家博物馆新馆(Swiss National Museum),由Christ & Gantenbein事务所设计。乍看,可谓古怪得别出心裁;身临,却顿感精巧到无以复加。

Courtyard of Swiss National Museum, 2016, Zurich,Christ & Gantenbein(Credited by Luxin Zhong) 身处当下,扭转的体量在并不显得怪异突兀,反倒尤为雄浑有力。体量跃起,形成一道鲜明的出入口。由内往外看,是风姿绰约的树木与利马特河(Limmat);由外往内看,则是优雅的瑞士国家博物馆旧馆建筑。

Courtyard Exit of Swiss National Museum, 2016, Zurich,Christ & Gantenbein(Credited by Luxin Zhong) 圆窗开得格外坚定,对向河岸的老民居,窗洞边缘甚至清晰可见混凝土骨材的切面。回到室内,各类管道都沿着建筑体量起落,在裸露的混凝土天花板上蜿蜒伸展。

Window Opening of Swiss National Museum,2016, Zurich,Christ & Gantenbein (Credited by Luxin Zhong)

MEP System Arrangement of Swiss National Museum, 2016, Zurich, Christ & Gantenbein (Credited by Archdaily) 对于这样一个建筑,我想以“跳跃的现代性”为之作题。乍看之下粗野笨拙,细细斟酌却又悟得其一折一落间的尽皆是风雅。“现代性”一词在中文语境里被理解地过于板直,但建筑毕竟是大地的诗。 Part IV. 大地的诗

Plaza in a village near Chur, Switzerland, Credited by Yicheng Zhang, October 2023 最后以在Chur附近的小山村里偶得的照片结尾。是日,本应该追随大部队考察建筑,却不晓得为何在这个小村子里迷路。 我于歧路一侧的石柩里饮水,转头正要追赶大伙,不料猛地倾心于山村小广场的这般惬意场景。遂就地绕了几圈,干脆坐下等。 之后,我等随Conzett与老师在道旁小酒馆外啜饮,喝得温温热。我忽地回想起《Structure as Space》一书的序言,瑞士的诸多建筑与基础设施,恰如Conzett的桥与瑞士国家博物馆。正因其设计的考究,承袭了山区的古老建筑记忆,又注入了现代瑞士工业的技艺与精神,再被协调地融于城镇或山间,最终形成了瑞士独树一帜的自然与人文景观,从而造就并彰显了瑞士民族性格和国家形象。 这大概就是建筑吧,大地的诗。 未注明图片来自作者©Yicheng Z.更多旅行见闻,欢迎关注WIIISH惟学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