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短命的上海人（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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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之后，“非典”在全国，乃至全世界爆发了。因为这病的死亡率非常之高，且没有什么特效药，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自危。老百姓为了预防非典，把米醋、板蓝根之类的东西都买断货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有传染病出现，这两样东西就会热销。
虽说全国没有大面积封城，但也有疑似感染者和密切接触者被隔离起来。据说他们的宠物会被政府强制扑杀，弄得李翔很是心慌，就怕家里有人得了“非典”，殃及了辛辛。
由于当时还谣传“非典”会通过携带病毒的宠物传播，不少和宠物因此被杀或者遗弃，很是可怜。
由于怕感染上病毒，李翔除了上课，其他时间基本都待在家里，很少出去了。因此，他上网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内，他接触到了色情电影，是刘明亮介绍给他看的。李翔觉得，虽然他们同龄，但刘明亮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不成熟会看过这么多黄片吗？
“喂？康康吗？”李翔拨通了刘明亮家里电话。
“嗯，怎么了？”刘明亮压低着声音答道。
“有个生理知识想问你？”李翔问道。
“不行，我现在有急事！”刘明亮答道。
“真的腾不出手来吗？”李翔又问。
“有事等会儿再说。”刘明亮说着就挂断了电话。他正巧下完了一部岛国的动作大片，在他性欲上来，准备品玩新片时，李翔的电话就来了。这可把他急得屁眼生风，“哔哔啵啵”地响个不停。于是，他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刘明亮在同学之中很有威望，和李翔的关系也不错。李翔这人脾气古怪，什么问题都喜欢自己思考，从不问老师，最多找个同学讨论讨论，刘明亮就是对象之一了。
在那个还有人用电话线上网的年代，刘明亮家里就装上了速度高达一百兆的宽带，依靠着强大的网络，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叱咤初中，逐渐有了名气。
同学们知道他家的网速奇快，便都想占个便宜，要他帮忙下载东西。
每当此时，刘明亮都会眉头紧锁，回道：“让我想一想。”
这一想，可能是一天，也可能一学期，也有可能是永远。那些同学本想占刘明亮点便宜，没想到他坚持有偿服务。他们又不想为此破费，所以找他办事的人越来越少。但他对自己的朋友还算是大方，再加上那句“让我想一想”的口头禅，因此有了个“刘博士”的外号。
说来也怪，刘明亮家里有高速宽带，但他却对网络游戏毫无兴趣，那台电脑唯一的任务就是下载黄片，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下载。拿刘明亮对头的话来说，他家里的宽带内传输的就是外国的性欲，外国的性欲通过黄带流进了他的血管内变成了中国的性欲，中国的性欲通过他的传播，流进了学校男生的体内，造就了一群潜在强奸犯。所以，刘明亮就是个强奸犯头子，他不该叫什么博士，叫“刘（流）性欲”更加贴切。没过多久，他的性欲最终也流进了李翔的体内，并“开花结果”，让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男欢女爱。
刘明亮还弄了个叫“戒欲阁”的博客，在同学之间非常出名。
在“戒欲阁”内，你可以看到各种关于最新的黄片的介绍和点评，天南海北，含括了所有人种、物种，是他那些同学的观片指南。
在李翔看来，这博客应该叫“性欲阁”更加合适。
为什么非要叫“戒欲阁”呢？
刘明亮的一番解释让李翔豁然开朗——男女之事，阴阳调和，单单自渎，泻了阳气，又没补充阴气，久而久之身体就会缺气少血，患上重病。别看自渎一时欢乐，实则百害而无一利，所以“色友”更要戒色戒欲，量力而为，他这是救人一命。他是信佛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来生一定会有好报。
那时，李翔家里上网用的还是电话线，所以他很少下载影片，都是从刘明亮那边拷贝来看。不过，他虽然知道“戒欲阁”的大名，却很少过去“求学。”
在和刘明亮通完电话后，李翔不知道为什么，点开了“戒欲阁”的最新博文《桃井希望之死》看了起来。
虽然李翔并不认识桃井希望，但从刘明亮留下的字句来看，应该是个名人。时隔多年后他才知道，有时候拍成人电影并非堕落，有人或许是因为生活所迫，有人或许是因为家中变故，成名后逆转人生之人大有人在。比如，在2008年消香玉陨的饭岛爱。只可惜，世俗的偏见如同乌云一般永远笼罩在她们的头上，如同桎梏一般将她们紧锁，最终逼迫她们中的一些人走上绝路。
刘明亮也是这么认为的，甚至还在文中探讨了这问题。
“桃井希望你们知道伐？作孽哦，死了。我看他表演有很长一段时间了，长到什么时候呢？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反正怎么就觉得我从出生开始就认识了她呢？哈哈，我从出生就认识了桃井希望哦！你们有些比我更屌吗？反正，全中国最喜欢他的男人里肯定就有我的，或者说，我就是她在全中国的唯一后盾。虽然，我没有成立它的后援会，但我肯定只有我在，就没人能比我更爱她。她的身材是那么的好，我看一眼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我真的很想帮助她，传播她的经典影片，让她在中国成名。哈哈哈，你们说我会不会是她的经纪人啊？要是她不是的话。其实，看了这么多岛国的片子，我已经会日语了，至少在片中的日语我都听得懂，我觉得桃井希望在片中的话就是对我说的，我有这种感觉，我和她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对。现在她死了，你要我怎么活？我想死，我好想死，我好想和她一起死啊！你们说，怎么死才能没有痛苦？听说，安眠药不错！要是谁能给我提供点安眠药，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他，我所有下载的片子都拷给他。好人死了之后会上天堂，坏人死了之后要见阎王爷。桃井希望为大家做了怎么多好事，她一定是会去见上帝的。嘿嘿嘿，我也给大家做了这么多好事，我死之后投胎的话，将来一定是个皇子。哈哈，现在是新中国了，投胎也不可能成为皇子，所以我是开玩笑的啊。六道轮回，这就是天地之间的秘密，无人能理解？你们知道吗？六道轮回！”
刘明亮这篇文章洋洋洒洒几百字，把李翔都看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直击灵魂的文字，看似写得随便，且狗屁不通，却又句句说进了他的心坎，拿武功来比喻的话就是“无招胜有招”。
“要不是文中有限制级内容，都能在‘新概念’作文比赛中获奖了。”李翔感叹道。
“刘明亮一旦获奖，就能保送大学，以后就是大作家了，就是下一个韩寒了。不对，韩寒没上过大学，那刘明亮就是上过大学的韩寒，就是平行宇宙的另一个韩寒，我可要和‘平行宇宙来的韩寒’搞好关系。”李翔心想。
李翔对刘明亮的博文中提到的“六道轮回”感了兴趣，上网查了一晚上，最后从得来这么一个答案——“六道”是佛根据业报身所受福报大小划分的。他想了老半天，觉得自己成魔成仙是没有可能了。他还是多做好事，行善积德，争取下辈子再做人吧。
第二天上学，李翔就主动帮身体不舒服的刘明亮做值日，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在地上，惹得班级里的女生哈哈大笑。
李翔瞟了那些女生，冷哼一声，没有理睬她们。
“李翔，你让我们看看摔得怎么样了？”带头的许文文还在继续纠缠李翔。
李翔抬手要推开许文文，但没想到打中了她的奶子。
随即，许文文冲着李翔的脑袋就是一拳，并大骂道：“流氓！”
李翔倒也不怕那两百斤的肥婆，反手一爪，就挑她胸口，大叫道：“挤奶龙爪手！”
李翔那手不偏不倚，正好挑中许文文奶头。
敏感的许文文一个哆嗦，脸上一片潮红。接着，她全身青筋暴起，掐着李翔的脖子就往墙上撞。
接下来几天，二班的同学见识了一场男女无差别格斗。以前，他们只听说过男女混双乒乓球，但从未见识过男女混合的格斗比赛。
重量级的许文文明显更占优势，而李翔也继承了我国老一辈军人的绝招——游击战。他且战且逃，一路往厕所退去，等到体力不支之时，就往男厕所里一躲。许文文不敢进去，只能堵在厕所门口干瞪眼。而一旦许文文转身离开，他就趁机偷袭，在小规模进攻之后又逃回了那又臭又湿“碉堡”之内。一连几节课间休息，都以李翔获胜结束。
许文文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和小姐妹们商量好了，一至午休就将教室前后门堵住，不让李翔有机会离开，来一个瓮中捉鳖。
2
“李翔，你躲不了的。我劝你现在就下跪投降，这样我们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许文文和几个小姐妹把李翔给堵进了走廊的一处死角中。
“呵呵，我会怕你们？”李翔虽然嘴硬，但心里却慌得不得了。
“要是够厉害？在你们爸妈面前打一架如何？啊？”等教导主任赶来的时候，打斗已经结束了。围观的同学们在他的呵斥下一哄而散，而李翔和许文文则像小鸡一样被他拉去了教导处。
由于两人认错态度良好，教导处并未对他们记过，而是找了他们的家长来谈，并要求两人写下保证书。如果他们今后再在学校中闹事，就要接受学校处分了。
李翔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但被许文文给打了，还要认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翔差点败于许文文手下，颜面尽失。他现在又是教导处的重点关注对象，每天的行动都在董磊的监视之下，并按时汇报给班主任。见来硬的没有机会，他只能去找刘明亮想办法给他报仇。
李翔心里明白，如果要托人办事，需要拿点诚意出来。所以，他准备拿钱请刘明亮去唱KTV。但刘明亮却叫李翔陪他去小卖部“作案”，李翔没有同意，两人不欢而散。
刘明亮家里并不困难，但他却有着一个爱好——偷东西。
学校有规矩，上课的时候不允许学生外出。可学校里的饭菜烧得和屎一样，那些娇生惯养的孩子大多都吃不惯。于是，学校里那个占地不过十平米的小卖部就成了他们的天堂。
每当午休之时，小卖部就被会涌入的同学挤得水泄不通，刘明亮便跟着另几个小贼在小卖部内翻江倒海。他们趁着人多，小卖部的那几个大妈盯不过来，趁机拿了饮料、零食往衣服里一塞，接着装着没事一样，大步离开。
在几个贼王的带领下，各班的“神偷”纷纷涌现，小卖部因此损失惨重。运营小卖部的那几个中年妇女起初手足无措，亲自盯梢又无果，装上了监控后仍然会被盗，一时间叫苦不迭，找不出应对的好办法。
值得庆幸的是，李翔的那个圈子里，大多都是老实人，从没有偷过东西。而这居然成了一些人的话柄，说他们都是懦夫。
话虽如此，二班中却有几人比较个性，另成一派，叫作“丐帮”。
初中生或多或少都会随身携带一些零花钱，那些大面子的票子自然会看紧，但元、角等硬币就不好说了。男生在操场上玩的话，难免会有硬币掉落那里。由于数量不多、面值不大，不少马大哈并不会在意。所以，如果你足够细心，在操场上搜刮一路，总能凑齐个三块钱。这些钱不是偷来的，只不过是被它们的主人所遗忘了，“丐帮”也算是废物再利用。如果你在学校操场上看到有人低头寻东西，然后又欢天喜地地冲向小卖部的话，那他八九不离十就是“丐帮”成员了。
不想惹祸上身的学生对偷窃的事缄口不言，这就是在纵容犯罪。因而，那些大盗们仗着同学不敢揭露他们的恶行，一个个有恃无恐，偷得那是风生水起，不但偷出了水平，还偷出了风采，甚至贼喊捉贼，帮起小卖部的那几个中年妇女抓起小偷来。
那些低年级的贼子们便是在这些大盗的缉捕下落入了法网，替他们背了偷东西的黑锅。大盗们见小卖部的中年妇女被人卖了还替其数钱，一个个得意洋洋。
一天中午，在帮中年妇女抓完贼后，刘明亮喝着小卖部那几个中年妇女双手奉上的奶茶，那叫一个意气风发，还吟诗起来：“盗盗盗，盗亦有道。抓抓抓，就地正法。哈哈哈，被我坑啦。嘻嘻嘻，再来一发。”
刘明亮是知道“再来一发”什么意思的，他也不管用在此处恰不恰当，总之这时他就是想来一发，觉得以此结尾特别有“味道”。
“哈哈哈，再来一发。”刘明亮又重复道，微微颔首，眼珠子一转，搙嘴摇头，顿了顿又道，“还是再来几发吧！”
李翔实在是看不下去，便刘明亮问：“你为什么要偷零食，你不缺钱吧？”
刘明亮听后暴跳如雷，大骂道：“这叫偷吗？这叫劫富济贫。”
“......”李翔知道刘明亮又要开始胡说八道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刘明亮咽了咽口水，眉飞色舞地继续说道：“小卖部的那几个中年妇女你见到了吧？如果不是皇亲国戚，能在学校里干这个买卖吗？那些钱最后全进了谁的腰包？难道她们不会给校领导回扣吗？我们刚来的时候，她们开的还是电瓶车，可短短一年就换了一部帕萨特！这钱哪里来的，还不是我们的口袋里来的！他们才是坏人，我们的钱都被这个小卖部给弄走了！学校的饭菜为什么和猪食一样？不，是连猪食都不如！肯定就是学校领导和小卖部串通一气，让我们去那里买吃的，从我们手上骗走钱？我拿回来点东西怎么了？你想背叛我们吗？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哎呀，你别再去偷东西了。”李翔觉得还是要劝劝刘明亮，希望他别再去做这种脏事了。
没想到，刘明亮冷冷一笑，说道：“李翔，你就干净吗？”
李翔很不解的地看着刘明亮，问道：“我又没有偷东西。”
刘明亮对他摇摇手，说道：“你没有偷东西吗？你偷了！你从我那里拷贝过去的AV都是盗版的，你又没有出钱买，这和偷没有区别。”
“我......”李翔闻言，一时语塞。
刘明亮见李翔说不出来，得意了起来：“呵呵，你也是小偷，你偷看了这么多AV。你有本事去买正版的片子来看啊？你以后就去自己弄片子，别来找我了。”
李翔只好解释道：“啊？我又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盗版的，我还以为是免费给人看的呢？”
刘明亮呵呵一笑，说道：“免费看？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让你看这些东西？这都是卖钱的，要不是有大神在网上分享，我们根本就看不到。”
“啊，这样啊？”李翔应道。
刘明亮则说道：“李翔，你就别装了。你小子可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喜欢AV的。等你有钱了，一定会去找小姐”
“我怎么会去找小姐啊？”李翔问道。
“呵呵，很多男人都去找的。”刘明亮露出了淫荡笑容，又继续说道，“十个男人九个嫖，还有一个弄坏了屌。”
“好、好、好，随便你吧！反正我什么都不管了。”李翔看着刘明亮要吃人的嘴脸，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没过多久，他被许文文拉去了办公室背笔记去了。正背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屎意上涌，不得不去跑去了“五谷轮回之所”，并说道：“我要去‘行厕’啦。”
许文文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并说道：“是‘如厕’！你不会说文言就不要说。”
“哦。”李翔说罢，便红着脸走出了办公室。
由于三楼的卫生间全满了，李翔只好跑去二楼上厕所。
那时候的男厕所没有马桶，就是最普通的一条水槽，再由塑料板隔成小间，冲水的拉绳在第一间。如果没有人及时冲水，那厕所里的每间的屎便会积留下来。事实上，厕所里堆满屎才是常态，要是哪天不见屎的踪影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的厕所里铺上的是蓝瓷砖，就是那种最普通的瓷砖而不是防滑瓷砖。平日里还好说，一旦遇到下雨天，厕所的地面便又脏又滑，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倒在地，沾上一声脏污。
这一天，正好下雨，厕所又没冲，李翔老远就看了那脏污不堪的地方，并隐隐约约地闻到里面散发出的恶臭。
“不要有东西，不要有东西！”李翔熟练地打开了第四间坑位。
“咦，好大一坨屎。”李翔惊叹一声，接着又打开了第三间坑位，还好不脏，他俯身蹲下，拉下裤子，放松了自己的括约肌。
说起来，李翔挑坑位也有讲究。第一间坑位时常会有保洁阿姨和同学过来冲水，所以在此拉屎要冒着被人烦扰的风险，他可不想在屎意正浓的时候被人打扰。而最后一间坑位最为肮脏，什么草纸、烂屎都会随着流水积在此处，让人反胃，再加上黑漆漆、空洞洞的下水道，让人不寒而栗，所以也不是屙屎的最佳场所。而学校厕所都是朝北而造，越靠后的坑位离开窗户越近，离开窗户越近自然也越加敞亮，读报看书都非常方便。所以，要李翔拉屎的话，他首先会选择相对干净又光亮的第四间，不行的话再找第三间，再不行就第二间，然后是第一间，最后是第五间。别人也都知道哪几间好，有时候想上还要抢。
李翔在放完“大招”后，提着裤子从男厕所出来。
与此同时，一个长得异常漂亮的高个子女孩，也从女厕所里出来。李翔见到女孩之后，眼睛都看直了。如果世界上有一见钟情，那就这事了。
“戴梦，你来那个‘老朋友’了啊？”
“原来她叫‘戴梦’啊？初一的吧？”
3
“‘老朋友’是什么意思啊？”李翔回到教室后，就去找刘明亮解惑。
“就是月经。”刘明亮解释道。
“女孩子还真的苦，每月越都要流一次血。”李翔叹了口气，说道。
“有人侧漏啦？”徐秀成转过头，冲着身后的李翔说道。
徐秀成虽说不是什么淫魔，但处于青春期的他，有时也难以抑制生理上的冲动，进行自慰。那时的电视广告稂莠不齐，什么丰胸霜、丰胸内衣、壮阳药的广告都能堂而皇之登上各大卫视的午夜档，他每天在温习完功课之后都会鉴赏一番，幻想着男女之事，并以此泄欲。结果，却适得其反，不但无法以此泄火，反而变得一身燥热，让他难以入眠。在那无数的梦境中，女孩的身体就如同伊甸园的禁果，让他想入非非又害怕接触。他想询问母亲关于女孩身体的秘密，又羞于开口。
这时，黄金档期间的卫生巾广告吸引了他的注意，根据广告里的内容所说，只要穿上了卫生巾，女孩子就可以随意地奔跑、跳跃、游泳，还不用担心晚上睡觉时侧漏。奔跑、跳跃、游泳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侧漏对他而言是个新鲜词汇，他查了字典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而网上搜索的结果也极其暧昧，且有着诸多解释。
“看来只有找到大人问问才能得到准确的答案了。”徐秀成心想“侧漏”这个词能在广告中播出，应该不会太过低俗，便向他妈询问道：“妈妈，侧漏是什么意思。”
胡乃馨是个保守的人，她虽然知道儿子总有一天会长大成人，但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她本打算在徐秀成上了大学后才为他揭开男女之间的秘密，没想到他如今就有了兴趣。
“侧漏就是血从裤子两侧漏出来了。”胡乃馨回答道，并叹气连连。”
“这我知道。可女孩子为什么会流血呢？”徐秀成追问。
“女孩子身体弱，所以一个月会流一次血，所以你要让着女孩子，让着徐佳丽。”胡乃馨回答。
“从哪里流？”徐秀成继续问道。
“屁…屁股。”胡乃馨实在难以将性器官的名称说出口，只能用屁股来代替，
“女孩子每个月都会屁眼流血！”徐秀成听完惊呼道。
“说什么呢？”胡乃馨给了徐秀成一个耳光，并大声呵斥。
“好吧。原来，女孩子每个月都会屁股流血。血从裤子里漏出来就叫‘侧漏’！有东西从屁股里漏出裤子就是“侧漏”！”徐秀成心想，但嘴上不说，生怕他妈再骂他
“徐秀成你不要捣乱好嘛？什么侧漏不侧漏的？”李翔皱眉说道。
“就是屁股流血。”徐秀成立马回答道。
“那叫‘月经’！你有没有常识啊？”李翔压着声音，对徐秀成说道。
“我没有常识？你有常识好了吧？”徐秀成闻言，却不高兴了起来。
“刘明亮，你帮我想个办法？怎么和戴梦表白。”李翔并没有理徐秀成，而是去找刘明亮支招。
对于这种男男女女的事情，刘明亮倒是非常有兴趣，立马提议道：“你去她班级找她，直接表白好了。”
李翔苦笑了一下：“那是电视剧，我才不敢这样？”
刘明亮舔了舔舌头：“哎呀，你不就想和她那个吗？《痴汉校园》系列你都拷贝了多少部过去了......”
“停，你怎么又说道那上面上去了？我是真的喜欢她？”李翔知道刘明亮又要开黄腔了，立刻打断了他。
“哎呀，没有那种事情你是怎么来的？你爸妈没和你说过吗？对哦，他们没和你说过.......”那刘明亮越说越来劲，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觉得你爸妈也没你说过，你才这样的。”李翔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反正没有往那方面想。”
“这样，我们去跟踪她，找到她家后，去和她家表白。”刘明亮眼珠子一转，便想出了一个鬼主意。
“你他妈的还是往那上面想？我们这样，不成跟踪狂了吗？”李翔一听，立马要否决刘明亮的提议。
刘明亮闻言，对着李翔一摊手，说道：“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我反正只能想出这个办法！嘿、嘿、嘿，《痴汉跟踪狂》系列你看过的......”
李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能弄到她的QQ吗？”
刘明亮拍了拍李翔的肩膀，说道：“这事情就交给我办吧。”
之后，刘明亮虽然没有去尾行戴梦，但还把她的信息都弄到了手。李翔如愿加上了戴梦的QQ，两人聊得还算投机。这给了他错觉，以为自己有戏。
李翔决定亲口向戴梦表白，礼物他都托人买好了，是一盒香港的曲奇饼干。他约了戴梦几次，想和她出去玩，然后表白。但因为她说要补课或者上兴趣班，抽不出时间，就没有成功。于是，他便准备在学校向她示爱。
等到表白那天，李翔主动去找英语小组长背书，就是为了防止被她给缠着，影响了他的表白计划。
许文文见李翔居然一大早就来找他背书，大吃一惊。还是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想要好好读书了呢。
“Fuck！”许文文的第三题就把李翔给问住了，他不禁骂了起来。
“你再说脏话？你再嘴硬？”许文文把笔记本朝李翔脸上一扔，李翔一个旋身躲过“暗器”，翻身落地，胸前两坨白肉颤颤悠悠，一脸潮红，哈着热气，低身拾起了笔记本。
“哎呀，许文文你干嘛那么生气啊？我又没有嘴硬。”李翔笑着说道。
“笑死人了，硬的比较级会吗？”许文文眉毛一挑，问李翔。
“这谁不会？”李翔想着挥了挥砂锅大的拳头，在天上胡乱画圆，并大声喝道，“Harder！Harder！Harder！”
刘明亮听到李翔的话后哈哈大笑，和他几个狗腿子耳语了几句什么“李翔没看过欧美的片子”，便冲着他说道：“李翔，你可够硬啊！‘软’怎么说嘛？”
李翔一甩头，看了刘明亮几眼，心想：“刘明亮肯定在说什么荤段子！”
随即，李翔两眼一翻，指着自己喝道：“Hard！”。
然后，李翔又指着刘明亮说道：“Soft！”。
“哈哈哈哈。”李翔说完之后，刘明亮的脸色极其难看，班级里的几个学生哄笑一片。瘦学生成了弯竹竿，帅学生笑成了大花脸，胖学生笑成了弥勒佛，丑学生笑成了大丑女。
刘明亮转喜为怒，指着李翔说道：“李翔，你可够硬啊？以后还想不想要片子了？”
与此同时，许文文也对李翔说道：“李翔，你还背不背书了？你不背，有人要背！”
“Harder！Harder！Harder！我这不在背吗？”李翔想不出什么顶嘴的话，只好又挥舞起拳头示威。
刘明亮笑了起来，还说道：“李翔你喜欢许文文吧？”
李翔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说道：“什么和什么呀？”
许文文见刘明亮等人调侃她，觉得受了侮辱。只见她红着脸，耷拉着脑袋，攥紧着拳头。
“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不对，应该是母鸡。嗯，那就是难产的母鸡。”李翔虽然根本没见过母鸡下蛋，但不知道为何会往这上面联想。
之后，许文文再没理睬李翔，把他丢在一边，不准备给他背书了。
这下，李翔倒是急了，直挺挺地站在许文文身边求饶，像一位白金汉宫前的士兵。
跑来找许文文背书的同学来了走，走了来，他们一个个唯唯诺诺、点头哈腰，生怕得罪她。
站得笔直的李翔看着这些同学，轻蔑的哼气，心想：“一群服软的小兵！本将军今天可是硬过了许文文，是我赢了！你们这些手下败将。要不是我今天有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求她。”
接着，李翔又朝着他那些狐朋狗友挥舞着拳头，对面还不时传来刘明亮的声音“Harder！Harder！Harder！”
午休快过去了，许文文还是没有找李翔来背书，这样下去他只能放学去老师办公室背了，他是真的急了。
李翔在不得已之下，只能松口，道：“许文文，是我错了。如果你能让我过的话，我可以帮你买一张S.H.E的专辑。”
许文文瞥了他一眼，道：“不用了，她们的专辑我都有了。”
李翔这时却说道：“你不放我走，我把你那点事情告诉老师。到时候，我们两败俱伤。”
许文文恶狠狠地瞪了李翔一眼，说：“如果你明天再不背笔记，我一定会告诉老师。要是你敢闹到老师那边去，我肯定也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李翔边走边笑，甚至笑出了声。要知道，这是他第一次斗赢许文文，哪有不开心之理。
“Hardest！”李翔又举起拳头挥了几下，顿了顿说道，“不对，要加冠词，The hardest！”说完他想了想，总感觉哪里不对，摇摇头继续说道，“反正我就是最硬的！”这话一出口，他又觉得有点言过其实，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他更硬的人自然是有的。
“Harder！Harder！Harder！”李翔的拳头挥得更用力了。
4
午休的时候，李翔找了个理由把戴梦约到了学校厨房后面的一处花园。那边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平时没有什么人来，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他表白。
而赵天伦、刘明亮等人早就等在对着小花园的楼道里，准备看戏。要不是看在李翔算是他们兄弟的份儿上，他们早就开售零食、饮料，吆喝着全年级的男生来看他“猢狲出把戏”了。
这是李翔第一次表白，他自然也是很紧张。只见他在小花园里踱来踱去，时不时地看向教学楼，甚至学校内一有什么风出草动，他都会抬头观望。他只觉得心怦怦跳，都快跳出嗓子眼里，他终于知道平时那些在书上看到的那些词汇是什么意思。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人的心居然能跳这么快，有点出乎他的常识。
为了平复心情，李翔开始尝试深呼吸，但屁用没有，或许是方法没有用对。接着，李翔又开始想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开始唱歌：“遇见了一个传奇，却如此熟系。在天空的精灵，说一声‘listen to me’，有一道绿光，幸福在哪里......”
这时，戴梦杉杉来迟，正午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像是给她穿上了一件阳光做的外衣。在李翔的眼里，她整个人都在发光，就像是一个圣洁的天使。
接着，戴梦走到了小花园的阴凉处，李翔也跟着她走了过去。
“戴梦，我喜欢你。我会对你好的，做我的女朋友吧。”李翔倒也不扭捏，上来就直接表白。
这时，楼道里的赵天伦和刘明亮都捂着嘴笑了起来，他们倒也不是在嘲笑李翔，就只是起哄而已。
戴梦抬头朝着笑声的方向望去，但赵天伦和刘明亮都躲了起来，她没有见到人。接着，她皱褶眉头，撩了撩被风吹起的头发，对李翔说：“我也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哎呀，我们做兄妹吧？”
“啊？也不是不可以。”李翔先是愣了一下，他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戏码。
“这是送我的礼物吗？翔哥哥？”戴梦半弯着腰，双手背在身后，并用亲昵的声音问道。
“是的，送你的。”李翔一时也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戴梦主动握住了李翔的手，看着他说道：“我要你幸福，翔哥哥。你一定要开心，你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幸福。”
“嗯，好的。”李翔说着把饼干给了戴梦。接着，他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小花园。他走过操场，抬头望天，阳光有点刺眼，不得不眯起了眼睛看。然后，他回头望去，看到在小花园里的戴梦已经把礼物给拆了，独自吃起了饼干。
“还真是个急性子。”李翔苦笑了起来。
这时，一颗篮球滚到了李翔的身边，几个高中部的男生冲着他说道：“同学，能不能把球扔过来啊？”
“去你妈的！”李翔操起篮球随便一扔，没想到球砸中了篮筐，又反弹到他的脸上，把他给砸倒在地。
“哈哈哈！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几个高中生走了过来，捡走球，还不忘把李翔给扶起来。
“没事的。”李翔起身，尴尬地离开了操场，回到了教室。
“哈哈哈，她就握了你一下手，就把你的饼干给骗走了啊？”赵天伦这时候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他妈的，握手还能骗东西啊？你见过吗？是因为她认我做她哥哥了，我才把礼物给她的。”李翔故作镇定，板着脸说道。
“她认你做哥哥？是不是想一直骗你的东西啊？”赵天伦闻言，笑得更厉害了。
“哟西！你们是做兄妹啊？会不会发展成禁忌之恋啊？这个系列我最近下载了很多......”刘明亮这时候走了过来，一开口就说起了黄片。
“你是不是有病啊？”李翔就知道刘明亮要说这些，立马骂了他。
“嘿、嘿、嘿？谁有病？你喜欢戴梦，你又是他哥哥，你又想和她那个，这些要素不都是......”刘明亮说着回味起昨天看过的片子，下体马上就硬了起来。
李翔看着刘明亮的裤裆鼓起的“小山包”，知道和他没啥好说的了，便打断了他：“我可没说要和她那个？”
刘明亮拉了拉裤子，说道：“你不和她那个，她就和别人那个。她以后不要和人结婚生子啊？人家到时候要买房买车，你现在可以不花钱就和她那个，这不是捡了个大便宜吗？”
李翔闻言，皱着眉头说道：“她愿意，谁能管得着啊？再说了，什么这个那个的？结婚生子要的是感情，是两人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个和钱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刘明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叹了口气，对李翔说：“哈哈哈，结婚不是这样的。你结婚不在乎钱，说不定到最后连钱都没有了。”
李翔不理解刘明亮的意思，而是说道：“什么都是为了钱？好了吧？”
刘明亮拿出一张十块钱，在李翔面前晃了晃，说道：“先有钱再说吧？什么感情不感情，谁还信这个东西啊？我就要那个，天天那个，和许多人那个。只要有钱，自然会有美女贴上来。哎，要不然，就只能去做AV男优了。”
赵天伦这时插嘴道：“我看过你博客，你不是说AV男优很可怜的吗？什么数量不多，天天要和不同的女的那个，都腻了。等到回家的时候，连老婆都不想碰。”
刘明亮撇撇嘴，应道：“我觉得我自己天赋异禀，有能力去做AV男优。”
“哈哈哈，你鸡鸡好小。”李翔闻言，忍不住吐槽道。
“你以为全世界都是‘大老二’吗？你看的片子里的那些男人，都是吃了药才这样的！你真以为他们在成人世界里难逢敌手吗？这只是商业宣传而已！你要是看那些东西，那你会觉得他们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其他男人都没有救了。他们才是整个行业的救世主，未来都得靠他们的......”刘明亮说着用手把自己屌给摆正，然后又闻了闻。
李翔也不知道刘明亮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只好应道：“你去拍AV吧？没人管你的！到时候，我一定会下载你的片子来看。”
刘明亮这时却突然板起了脸，认真的地对李翔说：“李翔，戴梦这个女孩并不简单。我听说他在校外也有哥哥，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一个情况啊？不过，她在学校里，倒是真没有男友。”
李翔双手插兜，表情上倒是很平静，说道：“没什么啊？就几个哥哥而已。”
刘明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关节，然后说道：“我听说有职校的人啊？”
李翔看上去依然像是没有所谓：“职校的人怎么了？职校的又不都是坏人？你以为初中生就一定比职校生好啊？谁赚钱多还不知道呢？”
刘明亮对李翔的反应并不奇怪，也没有反驳他，而是说道：“我的意思是，职校很乱的，你知道吧？那些学生很多都早恋，甚至上床的都有。职校的小流氓多，要是戴梦交了这种人，保不齐被他们给骗上床......”
被刘明亮这么一说，李翔倒是在意了起来，问道：“呃？那你说怎么办吧？”
刘明亮知道李翔被他给说动了，就继续说道：“我们去跟踪戴梦，看看她的校外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刘明亮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日本毛片看多了，对尾行之类的行为是异常感兴趣。天天就想跟着跟踪人，也没有目的，就是想过把瘾。而他的胆子又很小，一个人不敢做这种事情，就得拉一些人跟他一起胡闹。
戴梦这人背后肯定有很多秘密，这让人调查她也有了借口。只要李翔愿意陪他一起去跟踪她，那这事就差不多成了。
“哈哈哈，去吧。”李翔没有想到，赵天伦会劝他去跟踪戴梦。而赵天伦之所以想去，完全是因为想去看戏而已。不过，这戴梦如果真的如刘明亮所说，背后有什么事情的话，把她的真面目揪出来给李翔看，也算是帮了兄弟一把。
其实，李翔原来是不想跟踪戴梦的。他觉得，既然喜欢一个人，就要完全信任一个人，只有互相信任的感情，才能长久，不管是情侣还是兄妹。你一上来就去侵犯别人的隐私，一上来就以不信任为前提去和人交往，那这段感情又怎么会和睦呢？但在几个朋友的劝说之下，他这想法有所改变：“就这一次啊！这次是例外？”
“好嘞！”刘明亮说着一个翻身，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起了早上买的《灌篮》。
赵天伦凑到了李翔身边，调侃他道：“哈哈哈，你不是还有那个林妙芳吗？”
李翔摇摇头，说道：“林妙芳那是日久生情，戴梦是一见钟情。”
赵天伦很不解地问：“那不一样吗？不都是喜欢吗？”
李翔却说道：“我还是相信一见钟情，这才是真正的感情。”
刘明亮闻言，放下杂志说：“放屁，一见钟情是冲动，只有日久生情才是真的。”
李翔转过头，对刘明亮说：“你懂个屁！”
刘明亮也不示弱，对李翔说：“你才什么都不懂！”
5
一周后，刘明亮的跟踪计划正式开始，同行的还有李翔和赵天伦。他们带着望远镜，骑着自行车跟踪戴梦。李翔倒不是每次都去，但周五基本都不缺席。
戴梦平时上课的时候，一般都会按时回家，唯独在周五会在外面玩一会儿。就如传闻的那样，她似乎真的有几个职校的朋友，而且看上去非常亲密。
“这他妈的都勾肩搭背了。”刘明亮忍不住骂道。
“兄妹而已，没什么的。哎呀，我和我妹妹也这样，真没什么。”李翔这时还自欺欺人，帮着戴梦说话。
不过，戴梦和那几个职校生的确也只是说说笑笑，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有一次去了一个帅哥的家里，她在别人家里做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在跟踪戴梦的第二个礼拜的时候，她和帅哥去了KTV唱歌。跟踪小队也跑去KTV开了一个小包间，并假装上厕所，路过戴梦所在的包间门口，偷看里面的情况。
“哈哈哈，亲上了。这戴梦的舌头看上去挺灵活的啊？不像是第一次接吻。”刘明亮幸灾乐祸地说道。
“李翔，你就当不知道哦！戴梦这个女的你以后要小心了，不要被他给骗了。”赵天伦倒没有笑，反而是提醒起了李翔，别喝了戴梦的“迷魂汤”。
“......”李翔则一句不发，转头就走回了21号包间。他虽然眼眶都红了，很想哭，但不想在朋友面前出丑，就忍了下来。
“喝酒，咱们喝酒！一切烦恼都随它去吧。”刘明亮提议道。
赵天伦表示同意，然后就拉着刘明亮去便利店买了六罐力波啤酒来。李翔虽然没喝过酒，但听说过“借酒消愁”这个词，心想着试试看，便拿起一罐啤酒就一饮而尽。他回味了一下，有点苦，不是很好喝，感觉还不如可乐。
“上海是我长大成人的所在，带着我所有的情怀。第一次干杯，头一回恋爱，在永远的纯真年代。追过港台同胞，迷上过老外，自己当明星感觉也不坏。成功的滋味，自己最明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城市的高度它越变越快，有人出去，有人回来。身边的朋友越穿越新派，上海让我越看越爱。好日子、好时代，我在上海，力波也在”刘明亮一罐酒下肚，就醉了。他红着脸，在KTV里摇头晃脑地唱着歌，还不让别人唱。
而李翔喝了两罐酒才醉，坐在沙发上大哭起来。这时候，他感觉自己是电视剧的里悲情男主角，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一天，电视剧中的桥段居然在他身上成真了。他终于能体会杨过知道尹志平玷污了小龙女后，他那心里的滋味了。但他不如杨过，他以后不会还和戴梦好，做她的哥哥也不行。
李翔又拉开了一罐啤酒，一饮而尽，放声笑道：“哈哈哈，悲情人总被悲情困......”
李翔本来想赋诗一首，但文化不够，说出第一后就接不下去了，只好假装打了个嗝，然后就没有再说下去。
这时，李翔真的很想把啤酒淋在自己的头上，让自己清醒清醒。但这样的话，会弄脏了衣服，回家后肯定要被王艳数落，得不偿失，所以他才没有做。
接着，李翔晃晃悠悠地起身，拿着啤酒，问赵天伦：“我问你懂爱情吗？我他妈就问你懂爱情吗？”
赵天伦当然知道李翔这是喝多了，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而是说道：“我没有喜欢的人。”
“哈哈哈，对咯。你没有喜欢的人，所以你不懂爱情。爱情啊，总是会伤害有情人，无情无义之人就不会受伤。你看看刘明亮，他就不在乎爱情，他只想搞女人！爱情都是狗屁！都是狗屁！”李翔说着就捏瘪了手中的啤酒罐头，猛地扔在地上。
赵天伦避开了飞过来的啤酒罐头，然后坐在李翔旁边，对他说道：“差不多行了。失恋只是一件小事，大多数人都会经历的。你也别以为你是特别的，觉得自己就是个悲情男主角。”
没想到，李翔推开了赵天伦，大声叫道：“人生如戏，我就是我自己的男主角。我以后要是再碰上心爱的人，我要为她付出一切。就算她是我的敌人，我也要用自己的方式给她幸福，哪怕是让她恨我。”
赵天伦闻言，觉得李翔是真喝多了，便对他说道：“你是不是动画片或者电视剧看多了？现实生活中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啊？你以后上大学找个女生谈恋爱，对她好点就行了。或者，等以后有人介绍对象，然后结婚生子。”
李翔笑了起来，指着赵天伦说道：“你这是爱情吗？你这不是爱情！你果然什么都不懂。”
赵天伦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李翔，你又不帅啊？你看你像是电视剧主角的样子吗？还要爱敌人的女人？你怎么爱啊？你碰都碰不到！你别再发神经了。”
李翔这时，从刘明亮强行抢过话筒，说道：“我就要轰轰烈烈的爱情！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爱她，我愿意为她做一切的事情。”
赵天伦被李翔给逗笑了，说道：“你这样，反而会把女生给吓跑了。她要是不喜欢你，你还做这些的话，对她就是压力和负担。除非她想玩你，才会钓着你。”
刘明亮闻言，眉毛一挑，对赵天伦说道：“你倒是挺懂爱情的吗？”
赵天伦笑了笑，然后又摇了摇头，叉着腰说：“我也不太懂的，但这点道理我还是清楚的。”
“我这样，是在守护女孩。她说不定会对我说‘You will be my hero，永远in my heart！’”李翔说着跑去点了首歌，然后唱了起来，“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爱我的人她还没有来到。这只爱情鸟已经飞走了，我的爱情鸟她还没来到。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爱我的人她还没有来到。这只爱情鸟已经飞走了，我的爱情鸟她还没来到......”
这时，刘明亮过来抢李翔的麦克风，两人争持不下，还在包间里大吼大叫。赵天伦觉得简直就像是待在农场，有两头蠢驴在那边疯叫，把他弄得头都痛了。好在没过多久就到钟了，赵天伦没有续时间，三人便各回各家。
李翔刚没走出KTV多远，便下起了雨。他没有撑伞，就这么在雨中瞎逛了足足两个小时后，才回了家。他眼泪止不住地流，混杂在雨水之中，让他都分不清是自己在哭，还是老天在“哭”。回家后，他就发烧了，最后被确诊为患上“非典”，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感染的。他很快就被医院转移治疗去了，而和他有过密切接触的那些人也都被隔离了起来。
好在这些人没有因为“非典”而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等李翔回家后，却发现辛辛不见了。在他的追问之下，李建国才告诉他，这只可怜的猫被居委会带人给处理了。
李翔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你们为什么要杀了我家的猫！”李翔偷偷跑到居委会，对着社区的人歇斯底里地大吼。
“杀了就杀了，你别冲着我发脾气。你要以大局为重......”社区的人也不生气，非常淡定地说道。
“它又没有病啊？而且，它也是一条命。”李翔吼着吼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怎么就不懂得牺牲一下？你看那些抗疫英雄，甚至都因此死了。”社区的人反而开始教育起了李翔。
“李翔，你别说了。”闻讯赶来的李建国知道李翔再这么下去非动手打人不可，他这样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赶忙阻止了他。
李翔还想骂，结果被李建国给死死按住，看到他那张铁青的脸，他才作罢。
被李建国拉回家后，李翔还是很激动，哭着问李建国：“为什么，辛辛就一定要死啊？”
李建国叹了口气，低着头说道：“你就当这是必要的牺牲。”
李翔闻言，抬头看着李建国，咬着牙说道：“可它是无辜的？什么都是必要的牺牲？反正只要政策需要，都是必须的牺牲对吧？那死了个人也算是......”
李建国打断了李翔，对他说道：“你不可以这么说！所有政策，都有道理的。”
“还什么英雄，这不是屠夫吗？”李翔并没有闭嘴，反而继续骂道。
李建国闻言，立马给了李翔一个耳光，并说道：“李翔你听好了，国家的事情你少说，即便有不满，也要憋在肚子里。我这样是为你好，你要是以后出去乱说话，总有一天会死在这上面。你可能觉得我不可理喻，但我都是为了你好。”
李翔还是不服气，继续说道：“防疫是防病，把无辜的动物给弄死了，这算什么？”
李建国倒是没有想到李翔居然还敢和他顶嘴，他本来想打李翔一顿，但想想还是算了，便教育他道：“那些奋斗在第一线的医护人员呢？他们这些人才是英雄！他们在抗议第一线拼命，我们不能给他们添乱。”
李翔闻言，笑了起来：“添乱？添什么乱了！让一只小猫活着，能给他们舔什么乱？”
李建国把手里的遥控器一摔，怒道：“你现在闹，就是在给国家添乱。”
“但愿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李翔知道没必要再和李建国说下去了，小声嘀咕了一句，就闭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