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夜晚浓稠的蓝
像一只黑足猫那样适应沙漠的蚂蚱和蜥蜴 带着跳跃的瞳孔和惊讶的奔跑 风迫使着我迅捷 又投掷我悬停 两棵树在风起时散步,落叶,雨浇得她们健硕优雅 正午时,空虚如同急切的乳头 阳光下发出贝壳明灭的大笑 多甘美的初夏呀 整理一条复杂电缆,从雅加达架往汉堡 两国电工,两种绝活 敲一枚长铁钉,敲进地球的心脏支架 妈妈在小沙发上为舅舅的手术哭泣 在遗失的鼓点前,你仍是我的吹笛手 小心翼翼在深夜进城的渣土车 七八条路线同时浮现在脑海 在爱尔兰,我经常忘记对话 在君山,不去小岛的时候 我倒会记得一个采茶男子 他难酬,他写了首立志赚钱的打油诗 黄泥在白墙上吐露心声 茶园,有笋和蜂 春茶最值钱,清明前茶更值钱,但劳力相反 我们偷了春天的笋清明的茶,开着三轮车 从湖畔无尽的绿色田野 逃往一栋旧房 在旅途中,我居然还在搭救一段黏稠的河流 像一条眼镜王蛇,只在印度舞娘身上 复活 更年幼时,躯体尚且柔软时 我用一个打四个的时间度过了佛朗门戈和踢踏舞 而我学拉小提琴的侄女儿 她在过年时练习着痛哭 妈妈在她身旁轻声呵责她 哥哥说,我同学,自己一家子在岳阳过得潇洒,但他跟我说,阿崽教育怎么办 那还是上海好 一座城市又发出吃小孩的光 也发出贝壳晦暗的大笑 要适应这样的夜晚,深蓝泫然欲泣 月亮照着你的轮廓 发出赤裸的白芒 黑足猫仍是非洲沙漠的杀戮王者 每一次跳跃,都将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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