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的理论基础
《失落的天书》第1章同意清代陈逢衡、现代吕子方、郑文光的观点,认为《山海经•大荒东经》《山海经•大荒西经》所记【日月所出入之山】是古人确定季节的参照物。这些判断的基础是【日月所出之山】【日月所入之山】的数量。 陈逢衡认为日月所出之山有六座,《失落的天书》的作者刘宗迪认为陈没算上【 孽摇頵羝】。 陈逢衡认为日月所入之山有七座,刘宗迪没评论。 吕子方认为日月所出之山有七座,刘宗迪也没评论 。 吕子方认为日月所入之山有七座,刘宗迪也没评论。 郑文光认为日月所出之山有六座 ,刘宗迪认为郑漏数了《大荒东经》的【 孽摇頵羝 】。 郑文光认为日月所出之山有六座, 刘宗迪认为郑漏数了《大荒西经》的【方山】。 换言之,刘宗迪认为《大荒东经》有七座日月所出之山,《大荒西经》有七座日月所入之山。根据他提供的引文、图,这七对山是下面这些。

然而,刘宗迪没有解决两个最基本的问题,或者解决了,但是觉得没必要展现出来,就没展现出来。 一、鞠陵于天(东极离瞀) 这个说法出自《大荒东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鞠陵于天、东极离瞀,日月所出。(刘宗迪提供的点断方式) 我不知道刘宗迪为什么这么点断。 1. 他认为东极离瞀是鞠陵于天的别名?是鞠陵于天的主峰?如果他真这么认为,依据是什么?我没找到。 2. 袁珂的《山海经校注》引郭璞的注释:三山名也。那么郭璞认为鞠陵于天东极离瞀是三座山,也就是说它们应该点断为鞠陵于天、东极、离瞀。可是这种注释无用,因为郭璞还是没告诉我们鞠陵于天、东极、离瞀的具体关系。 那么,我们如何判定鞠陵于天东极离瞀是几座山? 一座山:山名鞠陵于天,别名东极离瞀; 两座山:山名鞠陵于天、东极离瞀; 三座山:山名鞠陵于天、东极、离瞀。 我无法判断。刘宗迪如何得出结论的?我不知道。
二、日月山(天枢) 这个说法出自《大荒西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日月山,天枢也,吴姖天门,日月所入。 (刘宗迪提供的点断方式) 我同样不理解刘宗迪的判断。 1. 日月山是山名,天枢怎么成山名了?为什么不是天的枢纽? 2. 吴姖天门是日月山的别名?主峰?依据何在? 3. 如果我们改变点断方式,也就是改成“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日月山,天枢也。吴姖天门,日月所入”,那么日月山跟吴姖天门仅仅是同在西方,而只有吴姖天门是日月所入之山,那么日月山是日月所入之山就不成立了。 4. 如果我们不改变点断方式,日月山、 吴姖天门也可以是两座不同的山,同为日月所入之山。 从以上分析来看,日月所出入之山的数量不确定。

因此, 日月日月所出之山有三种版本:七座山,八座山,九座山; 日月所入之山有两种版本:七座山,八座山。 我们无法确定哪种版本是唯一正确的,当然无法确定哪种版本组合是唯一正确的。那么日月所出之山、日月所入之山跟一年十二月的关系就是无法确定的。 刘宗迪、陈逢衡、吕子方、郑文光所说“季节参照物”本身就是不确定的,那么古人如何参照? 因此,刘、陈、吕、郑四人的理论基础已经崩塌了。 另外,《西山经》还有日月所入之山: 西南三百六十里,曰崦嵫之山。王逸注《离骚》:崦嵫,日所入也。 这说明【日所入之山】还有崦嵫这个说法。上述四人没有提到。结果是什么?《山海经》这个整体里还有一座日所入山,古人为什么不参照?这个问题不解释清楚,所谓以山为季节参照物的理论,仍然难以服人。 狄鞮,南充,2025年4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