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命之年(一)老房
年少的时候,家里住在1楼。那时候的房子大多是一层平房,屋顶是人字型的,瓦片覆盖。下雨的时候,在房间里能听到雨滴在瓦片上的声音。 在我上小学前,我们搬到了三层的楼房。楼房是预制板结构,当然对于当时的小孩们,只有开心和好奇。对于父母,就更有意义了。 有了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我家算是挺早一批分到了1楼的房子。 在那个年代,房子是分配的。第一要看身份,二楼居住的大部分是厂里的和车间里的领导,大部分叫主任,科长,少部分厂长。三楼居住的是技术人员。一楼居住的绝大部分是工人。当然能分配上的,多为工龄长,子女多,工作上也得力的,才能在众多的工人中脱颖而出。评分高的,才能得到机会。 印象里,母亲对这个1楼,说的最多的就是每年的两次“回潮”。屋子里的墙上和地上,都是湿漉漉的,特别是客厅和卫生间。拖是拖不干净的,母亲嘴里就会唠叨,快点起南风。南风一来,屋子里面也就干爽了。年少的我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南风,什么叫北风。初中学地理的时候,知道了母亲口中的南风就是季风,也知道了梅雨季节。虽然帮不了母亲,倒是激发了我对地理的兴趣,以致后面当了地理课代表。 那个年代是没有吊顶的概念。我家卫生间的头顶能看到2楼的卫生间管道。在某些时候,能看到一只大大的蜘蛛,静静的趴在上面。还是那种不织网的蜘蛛。吓得我们,非必要不上卫生间。真的要进去,找个什么朝蜘蛛身上抛。打没打到不重要,打完之后,过个几分钟,再进去悄悄的看一下。原来能趴到的位置上肯定没有了蜘蛛,地上也是没有的。反正蜘蛛躲过了一个位置。入厕的人,就快速蹲下快速解决。心里忐忑不安的默念:好家伙,你可别蹦下来…… 我们的房间有两个门。一个通客厅,一个通到屋子外面。哥哥和弟弟睡一头,多数的时间我睡另一头。而我一般是侧卧,我侧卧的方向一定是面向屋子外的那个门。只有这样才感觉安全。那个年代有二王的故事。也有狼下山的故事。听到比我们大的孩子一说,晚上睡觉更是害怕。风吹的树叶哗哗响,都能让我蒙着头,竖着耳朵,屏住呼吸。 我们睡的木板床,除了睡觉还有别的功能。到了换牙季,母亲要我们把上面的牙齿丢在床底下,下面的牙齿丢到的屋顶上。也没说的具体原因,只说是为了我们好。听话的孩子,就这样丢吧。 那个年代我们的游戏,都是在屋前屋后展开。在完玻璃弹珠之前,我还不知道有跳棋。若是捡到了玻璃弹珠,那是何等的开心。明天就可以趴在泥土地上,和小玩伴们比试、比试。 “当烦恼愈来愈多 玻璃弹珠愈来愈少 我知道我已慢慢地长大了” 小虎队《红蜻蜓》的这句歌词,尤为打动我。初听是少年,再回首两鬓已花白。在此也向作词者,李子恒先生,以及原曲的日本歌手长渕刚先生致敬! 旧房子早已经拆了。那些留下的记忆片段,仍在我脑海中回荡。在静静的一个人的夜里,有一种声音在轻轻地叩响我的童年回忆。 2025-03-18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