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419
250405 这两天清晨的时候,外面有好清晰的斑鸠叫声,斑鸠的叫声是慢速的低沉的,震颤中还带着一点下降的调子,像是从很遥远的古代传来的声音,像安多藏语给人的感觉,又像是从春夏之交传来的声音,那是我最喜欢的季节。 250419 最近我们家的时间不是以工作日和休息日计算的,也不是以日 以时 以分秒计算的,而是以死亡和病痛计算的,有点乱。家里几个人前后脚地病了又好,姥姥正处于弥留之际。前阵子回老家了一趟,姥姥给我的感觉是处于极度恐惧中,害怕死亡的到来,而当一个人极力回避死亡时,死亡反而变得无所不在。这几天她的状况有时候好一点,有时候差一点,我妈有时候笑嘻嘻,有时候抹眼泪,到这个时候,时间是跟着死亡的脚步安排的。大家既害怕老人缠绵病榻太久,又害怕老人离去,还有那种死亡逼近时触手可及的恐惧。我没有感到特别的触动,我不理解为什么人要紧紧抓着活着不放,而将死视为一种永恒的失去,我不这样看。 最近我的床也是乱乱的,冬天的被子也还没收,堆上了春天的被子,还有冬春之交压在被子上的厚毯子,突然温度就升到了夏天的温度,于是晚上睡到一半被子就会被蹬开,天亮前就被冷醒,又胡乱盖一点被子。也理不清睡眠和醒来的界限在哪里。藏语里གོ་སྐབས་既是机会,也是间隙,连续不断事物间断之时,即是转变发生的良机,我之前在佛教相关的书里看过这种说法,而学习这门语言时,则是直接被观念触碰。旅游策划的文本里总会把一些地方形容为 目的地,这是一种披着浪漫外衣的邪恶表达,把那些闲逛时抬眼忽见的风景化为了计算和策略的产物,有这样的策略在,间隙便不复存在,或者说,它不再是幻化万千的基点,而是无数灰暗的失落堆积之处。 我开始观察人的眼睛,人和人的眼睛太不一样了,我身边人的眼睛大多很好,有的善良,有的灵秀,更多的是务实的眼睛。但我发现网红的眼睛很多都不好,有些人的眼睛特别沮丧和悲伤,有些人眼睛里透着深深的不耐烦,有些人眼睛飘荡闪烁 不真诚,也有那种极冷的眼睛,不管他们是怎样的表情,眼睛是不会变的,他们笑着说话时让人感觉担忧,我没办法看着他们这样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