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五一前陪岳父及内兄游龙门石窟 |（河南）李红军
◎赶在五一前陪岳父及内兄游龙门石窟 |（河南）李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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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的面子有多大？从东北服务区
到景区，两三公里的阳光与风，
车尘和梦都是他的。对慢跑爱好者
是拓展时空，可对于脊椎病患者，
则是心理学上的阻力，物理学上的
机械功。岳父和内兄乘坐电瓶车，
我给双脚安上想象中的风火轮，
彼此同途同归，一前一后，风驰
电掣在佛用山光撩拨水色的
从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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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放下耳旁风的抱怨，放下
从方向盘上拿下来的双手的偏见。
用笔亲近大禹凿开龙门山以便疏导
洪水的耒耜，给鲤鱼成龙的门径；
或者亲近工匠雕刻佛像的锤子，
凿子和砧石，给佛像定格的玄机。
在佛面前，手机必须像一碗水端平
那样拿正，照应出红尘而不染的
一幕幕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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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佛的道路陡峭狭窄、曲折蜿蜒，
宛如山村通往镇上超市的羊肠。
岳父山下“放羊”，我在山腰蛇行。
和坐佛或立佛相视一笑，千仇万恨
统统在一枚莲子中化为花火。
可以告别一座虚妄的大海，只要
抱定瓶装水或瓶中水的诚意。
从佛面中悟得春风，比从杨柳
细软的摆幅中悟得——更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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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武纪的石灰岩，因为跻身于
佛，才获得超越石头的语言。
红翅旋臂雀盘旋于佛的头顶和肩膀
代佛收留无家可归的滂沱的视线。
鱼鹰不会把吃香的佛脚当成
梵语中吞噬一切苦难的摩羯鱼。
牛和鹿还处在从北魏到隋唐的
巨流河两岸，吃着万世葱茏的青草。
人在反观十万尊佛，佛在反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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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先寺卢舍那佛将慈悲的长风
化为蒙娜丽莎的笑容。神秘只是
没有一句偈颂。是谁打破1:7的
头身比例，将身高17米多的大佛
本应2.4米高的头部，扩大近两倍
而成4米高？山不在高，有大佛则名，
且高处不胜寒。比例算什么？
牝鸡司晨算什么？雕像本就是斧凿
之下的模拟物，性别也只是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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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在九十九级台阶下，瞻仰
卢舍那佛。他面部的风霜在春天
化为酒窝的蜂蜜。我则与卢舍那
相隔九米远，带着刷视频和读书的
干涩眼球，托芸芸众生的玫瑰福，
凝眸仰望一眼，“长恨此身非我有”。
这满山满窟的雕像，全是佛的
帝国。没有雕凿一介布衣或工匠，
在石头中叩问山水的虔诚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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