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A日记
GOA日记
Driver: How’s your journey? Is’t great?
How do you think of GOA? What’s different between GOA and other place?
Kina: Great! We love the place very much. For the difference, I think … … And, Indian people is very nice and friendly!
Driver: oh,oh,oh!!! Not Indian people. It’s GOA people.
Kina: Yes, it’s GOA people.
2010年,9月,中秋已过,地气以明,这次的休假是去GOA。
每年这个时候都出去休假,很多年来都选择海边,温暖、简单的旅行之地。
起先是超级病毒(全称为New Delhi metallo-s(应该是β)-lactamase-1,即新德里金属β-内酰胺酶1),印度泛滥,可怕的很。又说孟买附近的油轮对撞,原油泄露污染了GOA的海滩,然后是印度北部遭遇水灾,泥石流,临走的两日又有台湾记者遭遇枪击,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1951年西德科隆广播电台最初进行电子音乐试验,90年代的欧洲rave风潮爆发,电子舞曲如病毒般席卷全世界,居住在goa岛上的travelers音乐人、dj也开始制作电子舞曲,他们继承了迷幻摇滚为营造出彷若梦境、超现实的音乐氛围,在音乐本身的结构、演奏方式和乐风上,呈现出无调性、节奏持续稳定的韵律,强调声音的空间概念,产生与现实剥离的精神幻觉,引导听众进入迷离境地的音乐逻辑概念,来作为创作电子舞曲的方向。他们使用大量的TB-303尖、酸、高的音色来取代电吉他狂飙式的快感,并融入了东方色彩的神秘元素,创造出一种极为迷幻的Goa trance舞曲。Goa trance我是不太喜欢听的,速度快,低音紧密,多听会觉得肾亏、闹心。但Goa在心中却一直是块电子音乐的‘自由地’,所以要去看个究竟。
1994年,北京五道口地区有很多‘秘密’CD\磁带销售点儿。从天津港进口的垃圾堆里,3元一斤的价格收购回来各种音像制品垃圾,我们俗称‘打口儿’。那时候一张‘漏切’的‘枪花’大概要30元,Goa trance却只要5元,随后降到了5元两张却仍旧没人要。所以trance在我心中一直不怎么样,好似‘无极限摇头曲儿’。
第二日
一路有科隆的minimal伴随,无非就是睡觉、看看外面、在睡觉、在看看外面而已。直到下了飞机,看到机场上运送行礼的汽车变成了拖拉机,好了,我到了印度。
特里凡得琅(马拉雅拉姆语:Thiruvananthapuram,英语:Trivandrum)。
因为时差,时间整整Delay了2个半小时,天大的好事儿呀,懒人都显得勤快了不少。‘我们是外国人’,这是我在印度大陆上看到的第一个眼神,以后就是越来越多的这样的眼神儿,我老婆和同行的姐们儿‘一舟’都不太适应,我倒还习惯,见怪不怪呗。
特里凡得琅是个铁皮玩具世界,街上跑的都是铁皮玩具,这让我有点儿兴奋。在北京,我有一帮朋友专好古董摩托车,这儿无论是古董摩托车还是古董汽车还都兴奋的跑在街上,简直是梦乡。
打车。自从我不敢在爬山以后,打车是我生活中的一大爱好。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大部分都还凑合,态度不好不坏,偶尔跟你聊会儿天。上海的出租车司机不爱说话,成都的比较热情,马来的司机跟北京司机有点像,印度的司机则主动帮我搬行李,并且面带微笑。
卢比与人民币的价格基本上是1:6.5,基本上我可以保持一个美国人在中国的消费心理。这让我有点儿沾沾自喜。我们还是很小心,毕竟说是有超级病毒,还有各种乞丐加骗子。临上车的时候,忽然看到街边的一直松鼠,站在一辆老款比亚乔摩托车坐上仿佛罗马假日。好吧,这儿的人不可能坏。
火车站
去印度有几件事是必须要做的。拜佛,坐TUTU车,吃咖喱,坐火车。这次我坐的是长途火车,全程1000多公里,最快22个小时,一直沿着阿拉伯海。
本说是在家就订好火车票的,未果,印度火车网络订票不值得推广。干脆就到火车站碰运气。碰运气这事情我以前常干,欧洲的很多机场都有碰运气的机会,现在亚洲也有了,这次飞印度是去年抢的亚航打折票,往返全价810元人民币,省下的机票钱要买好的火车票。这是个小费的国家,好吧,来前我跟姐姐那里换了200美金的零钱。
我是铁道部大院儿长大的孩子,所以铁路对我来说,轻车熟路。站长穿的挺整齐,让我想起以前看过的印度老电影儿。这儿也干净,我在站台抽烟,被警察轰了出去。我一下飞机就发现,印度人似乎不太爱抽烟。
还有1个多小时能赶上一班去Goa的快车,只有二等空调,但是可以早到Goa 7个小时。如果等到下午那班有头等车厢的话,到Goa要明天中午,我站在站台上寻思着。一舟拖着她的大箱子抱怨BBC的天气预报。这儿很热,他带了不少厚衣服。
我选择了1个小时以后的那班火车,二等空调。这车和泰国的火车是同一个车底,英制铁轨。给了站长和TOTO(行车长,专管补票)每人100卢比小费后换回很多笑容。在印度,美金并非好用,我换的200美金零钱基本上没什么用。
(小费:我基本上沿用了一个给小费的标准,礼貌性感谢 50卢比,感谢100卢比,十分感谢200卢比。)
车窗外并没我想象中的整片阿拉伯海,大抵上就是椰子树、村庄、椰子树、稻田、椰子树、湖水、椰子树、村庄。如此循环,昏昏欲睡。
饭不好吃,一贯的,火车上的饭都难吃。我老婆看什么都新鲜不停照相。二等空调车厢不太干净,但感觉不错,老式的铁皮玩具车厢,放眼望去好似始时光穿越。穿制服的列车服务员发了干净的床单,但需要自己铺。每到一站我都下去转转,压根儿没有拥挤不堪的车厢,也没有肮脏不堪的车站,总之都很正常。
我们还是很胆小,谨小慎微,只喝桶装水,吃东西前用湿纸巾。老婆和一舟一直在议论她们眼中的印度,首先是那些从印度兴奋归来的摄影家,各种恒河漂死尸,连火车顶上都坐满了人,到处都是贫民窟的印度。然后又是周围的一些去了印度印象极其不好的朋友。最终他们都挺喜欢印度。我也满意,毕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第三日 上
我独自站在昨夜冷清的MADGAON街道上,到处都是印度人。Goa是印度最小但是最富有的一个邦,MADGAON是交通枢纽,所以人多,车多,乱。
昨夜3点,下了火车,天在下雨,湿热难当。在第一个靠谱儿的酒店满园儿后,我们深夜步行MADGAON的街道。MADGAON的深夜街道,阴湿、闷热,野狗机警的蹲在能避雨棚子下,似乎真的是印度了。
MADGAON的中心广场边,有个祭祀用的神龛,点着灯。印度的宗教与人民很亲近,所有的宗教混杂在一起信手拈来般的给那个黑暗、潮湿的街道带来一丝生机。老婆跟在我后面,一舟拖着她的大箱子。我记得小时候参加合唱团,唱过一首歌,歌词大概是,‘我们是一只快乐的小队,我们谁都不落后,我们走在去探险的大路上,一路上暴风骤雨都不能让我们退后……’可爱的很。
狗在叫,好几只一起。老婆过来拉住我,我回头看看一舟。第一个跟我们说话的Goa人从对面走了过来。他拿着个手机,手机的扩音喇叭里叮叮咚咚的放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电子音乐。他冲我们打了招呼,后面带笑容的告诉了我们所有的问题,而后,不放心的跟在我们后面,我则有些机警的看着他,因为各种给我灌输的印度常识。直到我们找到了新的酒店,第一个Goa人才挥着他的扩音喇叭手机跟我们告了别。
在MADGAON中心广场附近走了一大圈都没买到打火机,我问了报摊儿,又问了水果摊儿,还有小卖部,全都没有!印度人难道不抽烟?路上的Vespa多的我都觉得无聊,时不时还总隐约出现一辆我很感兴趣的大车,我觉得很像诺顿750,如果是的话,那就绝了!
终于在文具店买到了打火机,顺便有在门口的出租车点打听了去Anjuna(有嬉皮市场的村子)的价格大概1000卢比,尼桑越野车。回房后,老婆和一舟已经起了,我则在一边催促他们赶紧,那时候我终于觉得离Goa的海滩不远了。
第三日 中
Anjuna,其实就是Goa郊区度假小村庄,平淡的让我总也想不到这里自60年代起就聚集大量的嬉皮士,音乐人,艺术家等,这样的平淡让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不过人少未必不是件好事,总好过满街都是艺术家的798。
住店、安家是女人的事儿,我去租摩托车。老婆与一舟一起收拾房间。我们住的院子安静的很,先要走过椰林小路,在到曲径通幽处。
我对摩托车自小儿就有十万分的热情,甚至敢狂言开过所有血统纯正的摩托车,技术也好的很,只摔折过三根肋骨。Goa的摩托车主要分为Vespa系列,有两个版本,小的和大的,大的很少见,小的很多,但一般没人租,因为时间太久容易坏在半路。另外的就是本田的DIO系列,这里是四冲程的DIO,和国内的两冲程的DIO不太一样。其他多见的是YAMAHA YZF系列的两用车。为了保险起见,第一日我租了YAMAHA YZF150,此车长的畸形,没提速,代步足矣。试车的时候,还在想念总是一晃而过的‘诺顿750’。多年前有部电影‘摩托车日记’讲兄弟二人为了纪念青春,骑‘诺顿750’环游南美的经历。从那时候起,‘诺顿750’一直是我的梦想。
第一餐
我是个好吃的人,对付了3日脾胃之后,我想吃肉了。
印度烧烤咖喱,其实在北京也不是没机会吃的。鼓楼大街有家叫‘拉兹’的餐厅,我跟那里的老板渊源颇深。平日里经常去吃咖哩,烧烤自然是常吃的,那里的厨师是穿西装的印度人,说英语时舌头打转儿。
有时差的好处在于,看看表12点,仔细想想在北京已经快2点半,饿的似乎有点儿过劲儿,一通狼吞,顶着了,估计最近几日在没有消化大量肉食的能力。结帐,服务员笑着走过来,递上放了香料的账单盘子,我们又开始好奇,拍照。旅行中的好奇大部分都来的莫名其妙,邻桌的老人冲我们笑,我也冲他笑,然后有了段很有意思的对话。
“中国人?”那个戴着浓重英式英语的老人笑眯眯的问我。我点头,且奇怪,来印度的3天中,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日本人’这让我十分不舒服。“那你不是 ‘汉’ 中国人,你应该属于‘蒙古’或者‘内蒙古’的中国人”还是那种我很熟悉的英式乡音。我睁大眼睛兴奋的点头,告诉他我父母都是满人,祖上也是,所以不是真正的‘汉中国人’并问他是否来过中国。老人笑着摇头,说只是看过很多关于西安的书。
“中国人”具有多个涵义,具有狭义的国籍属性称呼,也有广泛概念上之称呼,甚至在各种场合或立场上也都有不同的认定。我们都属‘炎黄子孙’这是最好的定义。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那是对‘黄帝’的形容,好了我们‘中国人’一直都有优秀的祖先。
Anjuna的海边有个小型旅游市场,买的多是些印度风土产品,我心里想着周三的大市场,就随手买了件当地的土布花衣服换上入乡随俗了。
肉吃多了,加上时间不合适,在加上天气酷热,又在加上路途劳顿,我建议回去休息,一会继续。进屋点了‘艾草’熏潮气,拖来藤椅座在前廊晃神儿。院子里全是热带植物,隐约间还看到各种版本的滴水观音下的十字架,让人觉得安全,宗教就在身边。
第三日 下
开始迷幻吧!我坐在长廊前,老婆和一舟在收拾房间。不时还能闻到‘艾草’的味道,下午2点半,天开始阴,我的高级手表说要下雨。
各种旅行之后,我不爱计划了,以前总是把行程排的满满的,后来想想,实在是迂腐之极,旅行何必要计划。
3点,雨没下,天半阴着,不热,三人一起去闲逛。
Goa不像想象中的印度,路两边没垃圾,也看不到窘迫的人民,宗教多到随处可见。起先是一处印度教堂,黄色的像是牛油面包,教堂前的空地里有孩子在踢球,还有老人坐在一边看着。然后是稻田、椰林、忽然又是葡萄牙教堂,安静惬意。
有声音!我站在路边,一舟在给踢球的小孩拍照,老婆出神儿的望着教堂。远处隐约能听到低音鼓的轰鸣声。对这样的鼓声我是非常敏感的,每年在北京要去数不清楚的音乐节。寻着声音叫了她们一起在乡间的稻田小路上,远处有不高的丘陵,好像越南。
Anjuna的野狗和MADGAON的野狗有很大的不同,MADGAON的狗眼神里带着憎恨与饥渴,Anjuna则是安宁与信任。3点30分开始下雨,很大,转眼又是雨过天晴,季风季节的寻常天气。去年曾有一队荷兰人,开着老式大众面包车,从荷兰开到了Goa。偶尔能在村里的墙上看到那些外国人的胡写乱画。很多年前在北爱尔兰,墙上也是故事,讲的都是游击队员。
鼓声的来源是一处隐藏在棕榈树林中的酒店,一进门,各种资产阶级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游泳池周围很多欧洲国家的小孩儿在嬉戏,印度包头门卫在门口谨守职责。我不喜欢这里,但音乐确实很不错。
第四日
大概6点半我就醒了,我说的是Goa的6点半,北京已经9点了。
昨天晚上我们去了Party,我凭感觉找到的,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在北京就经常去看新场地往往能得到惊喜。2009年,Acupuncture records要确定2周年的场地,我们在706,竟然是早年间的一处超大型液化气储蓄罐,巨型的液化气储蓄罐内好像罗马斗兽场,如果可以Rave,真让人兴奋。扰民是个大问题,那次的斗兽场没用成,因为天窗太大。Goa也是,Goa政府已经开始对没完没了,日日夜夜的大型Rave party有所管理,在海边的只能持续到10点,当然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历来是办party爱好者们的法门。离Anjuna海滩5公里处还有After。
我是生平第一次带着两个女孩儿在黑不隆冬的稻田小路儿中崎岖而行,只凭我一双对低音律动敏感的耳朵,寻找隐藏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进行的Party。半个多小时后,我们绕过一群挡路的耕牛,在一片椰树林前站住,停车场停满了摩托车。
Goa trance!这比什么都来的直接。
小时候在五道口儿跟一帮半大小子混在一起抽烟,那时候最想去的是美国,能买便宜的分特儿,没准能见到METALLIC,或者去看看别的什么大牌金属乐队的现场。一谈到Goa trance基本全都皱眉头。显然Goa trance进步了Goa trance从Acid Goa trance转变的更为理性。Tb303合成器音色没那么尖锐,反到加强了Pad的处理。Goa trance也在使用Minmal音色,其实拉到124就是Techno。北京的翁嗡、老黄、大饼都很适合这里。10点Party结束,我们回去睡觉。
住宿的旅店边上有条小路,走到尽头竟又是教堂。那些教堂呀,清淡的很。年头久了又是热带,白色的墙变成了水印成的深色,门口的位置有人的气息,淡淡的有些点了一半的蜡烛。溜达了一会,竟没见到一个人。
我给一舟找了一辆最破的本田小踏板,因为她不怎么会骑,车破点儿跑的慢,有刹车就行。自从我的时间被delay了2个半小时以后,我觉得什么都变慢了尤其是慢慢悠悠跟在后面的一舟,我们开始了每小时15公里运动速度在Anjuna的小路上溜达。先开始,我们将昨日徒步走过的所有路线重新走了一遍,我又对照了地图,决定开始寻找另外的Anjuna海滩,Anjuna的真正海滩。按照昨日观察的靠谱欧洲人的运动方向我们很快就找到了Anjuna的真正海滩。这多亏了老婆准备的地图。还有多年去Party的经验。
真正的Anjuna海滩上很少游客,这从衣着就能看出来,早晨在一家有机餐厅吃饭的时候我就又买了新的衣服,从花花绿绿的当地服装换到了单色土布小褂子,一是穿的舒服,二是不喜欢被人觉得是新来的旅游者。在旅游胜地穿衣服是有规律的,一般来说新来的旅游者都喜欢穿花花绿绿的当地衣服,来了有一段时间的旅行者一般都穿素色的衣服,来了很久的都穿自己平时的衣服不在新鲜。真正的Anjuna海滩,很少有穿着花花绿绿的旅行者。
‘在Anjuna是可以像子弹一样飞的’真正的Anjuna海滩外的停车场上赫然连续3辆貌似‘诺顿750’我像个没见识的旅游者走过去,蹲在旁边,不走啦!那并不是‘诺顿750’油箱盖边赫然写着Royal Enfield –Bullet,印度本地产。我始终认为看一个国家是否还有热情的梦想,那就去看他们生产的摩托车吧。美国人的哈雷,意大利人的杜卡迪,奥地利人的KTM,英国人的诺顿,德国人的宝马,印度人的Royal Enfield –Bullet。都是摩托车里的强硬派。2006年以后我开始对几乎所有的日产摩托车失去了兴趣,那是因为没性格,一味的讲究速度,操控,以及各种高科技。摩托车本身的魅力其实只是在于你屁股底下的那一大团金属,可以咆哮着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2006年,那时候我还没老婆,没老婆的男人和有老婆的男人从思维方式上就截然不同。那时候我胡子没长硬,什么都不怕,跟一帮半大的小子一起,骑摩托车去可可西里。长时间在戈壁滩骑摩托车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比如烈日当头,站在摩托车上疾驰的时候,瞬间会觉得自己成为了世界的中心,一股纯正阳气直冲心脉。所以那时候的俱乐部有句我说的名言‘我们不停的摔倒,在戈壁,在泥泞的山涧,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但是每次我们都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因为那是一次伟大的探险’。下午3点半,又下雨,季风季节的好处在于下雨是有规律的。
第五日 清晨
‘Imagine there's no countries Nothing to kill or die for And no religion too Imagine all the people Living life in peace...’
临来的时候在Touch里放了这样的一些专辑,‘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Bob marley’、\‘john.lennon-imagine’\‘庄子’\‘李大饼’\‘X.LF’。
第五日清晨,我听John.lennon,穿着深绿色小褂子独自站在还没什么人的Anjuna街头。时间久了,自然开始有人和我打招呼,我开心,因为觉得不在是新人了。
从1960年起,Goa开始聚集大量的反主流社会人士,他们唱着‘teacher leaving kids along’,唱着‘there will be no country’一直坚持着‘don not give in,without fight’。现在似乎什么都变了,‘真正的Anjuna’海滩上少了‘真正的嬉皮士’。大部分以前的理想似乎都消失了,Goa很安静,尤其是早晨。
老婆和一舟都喜欢在一家叫‘Blue Tao’我则简称‘不道’餐厅吃饭,那里基本上是素食,这对我们在异国他乡脆弱的肠胃是保护。那里就像是个安全地,似乎吃下去多少都不长肉。在Anjuna大部分的餐厅都是以素食的西餐为主,当然了我最开心的事情是总可以看到太极的标志。似乎大部分的嬉皮士也都喜欢这个中国人用了7000多年的宇宙标志。
嬉皮的‘天真’讲的有意思。女孩儿头上带花冠,穿连衣裙,不化妆,追求自然,男孩儿也穿的简单,带着女孩儿们四处乱走。他们建公社,建反主流社会的生存概念,吃有机食品,向往上古的纯真生活状态,那是‘花童’。
黄帝也讲‘天真’ ‘上古天真论’。黄帝问老师‘岐伯’“上古的人,大部分都能活过百岁,而且身体健康,现在的人,五十多岁就开始出现了衰老现象,难道是人违背了自然变化的规律?”‘岐伯’老师答,“那些上古的‘天真’人们,按照自然规律生活,吃喝都有节制,睡觉也有规律,不较劲干活儿,人的外在气质与内在气质保持统一,这样的人才能活过百岁。
Anjuna的老嬉皮们,头发梳成‘道士’模样,穿的也 ‘道士’,吃的也‘道士’,四处贴阴阳的太极标志,真是‘大道’相通呀。
中午
订火车票是我很不愿意去干的事儿,老婆耐心的和旅行服务中心的印度大叔交涉,我们要订头等火车回Trivandrum。在印度坐头等火车包厢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梦想。从Goa到Trivandrum的头等铁皮包厢只有一班火车,这班火车只有一节头等车厢,从60年代起,似乎印度的火车就没更换过,好了,头等的铁皮车厢里必定坐过不少我敬仰的前辈,那好必须要坐一次。
明天是周三的‘嬉皮’市场,所以每次两个女人在购物的时候都会被我打断。一定要克制自己,把所有的钱都花在那个‘嬉皮’市场上。我早就有了想买的目标,比如70年代的‘雷朋’60年代的‘皮包’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在找到双合适我的‘马丁’或者别的什么手工产品。我们对那个市场有着很大的奢望,一定要装满了背包回家。
对于我们住的房间,我开始有了一些反感,雨季太过潮湿,我总觉得我的肺里潮湿的能长出蘑菇,难受之极,带来的艾草就成了救命稻草,在屋中,必定是要点上艾草方可入睡。一舟的咳嗽加重了,不停的问我各种治疗的方法,我则一筹莫展最后决定换住处。
Anjuna路口的小卖部老板,平日里总是带着笑,尤其是眼神儿,真诚的让我怎么也不能把来印度前各路儿友人介绍的奸诈印度人相联系。我蹲在小卖部门口儿和一个年轻的出租车司机聊天儿,老婆和一舟在里面换钱。
我英文不好,长时间不说,基本上不成句子,但能聊天,而且还可以山南海北。我老婆总是纳闷儿,去年在马来西亚我的‘秘密’小岛,我和我最好的岛民朋友ISA在海边勾肩搭背聊天,老婆忽然转过头儿“你们怎么都开始聊起政治了?”我则笑,ISA也笑,我们说的是各种没语法的单词,简单易懂。
孔乙己会写‘回’字的四种写法,大学问!我一直不太懂鲁迅是在嘲讽孔乙己的‘腐儒’还是在嘲讽‘回’字的四种写法。简化字来的不学无术,让我们连‘真正的中国字’都认的不清了。最开始,我是喜欢西方的科学、文化的,那些科学、文化来的实际,来的与时俱进。后来我猛然发现,我确实是不会写‘回’字的四种写法,也看不大懂‘古文’。西方的科学固然实际,也与时俱进,但总满足不了我对‘本我’的想往。从那时候起我想那也许就是‘觉’的过程吧。看着满大街四处贴的‘阴阳’我开心的很,而且还莫名的多了许多‘骄傲’
第六日
清晨,仍旧独自去酒店附近的教堂旁‘站桩’印度人,欧洲人很好奇,他们倒是见怪不怪,没人来打搅。
‘岐伯’对‘黄帝’说‘法于阴阳,和于数术’。好了,我的人生观来自于‘阴阳’学说,身体力行的方法那就是‘数术’了,我的‘数术’是‘五禽戏’。自古中医有一些自己的内传功夫,以‘太极拳’、‘八卦掌’、‘五禽戏’为基础,发展出一些‘站桩’的功夫,这些功夫可以强身健体,也可以了解‘奇经八脉’在身体中的运行方式,天大的自然科学呀!来的实际,并非‘糟粕’而是玄学。
吃过早饭,跃跃欲试,为了早点儿去购物,女人们立刻来了精神,连饭吃的都快了许多倍。
就像去‘吉隆坡’的‘唐人街’一样,站在那里心凉到脚底板儿。传说中的‘嬉皮市场’全逛下来只需要半个小时,没‘嬉皮’。我拉老婆和一舟坐在旁边的酒吧里喝水,这让我们十分郁闷,毕竟在Anjuna住了三天就是为了这个传说中的‘嬉皮市场’而‘嬉皮市场’并没有北京的‘老秀水街’更有意思。
我们身边开始聚集大量印度人,各种神奇的印度式推销开始了。首先我被卖鼓的吸引了,这也简单,卖鼓的把鼓打出神入化,各种神奇的技术已经超越了鼓在我脑海里的定义,那小哥们把鼓打的更像是弹拨乐器,所以我先买了,小一些的,但是,这事儿没完,那小哥们继续跟着我们,因为我老婆和一舟都还没有卖鼓。然后是卖咖喱的,在然后是卖毯子的,卖衣服的,卖木器的,卖首饰的……我烦了,基本没什么我看上眼的东西,一堆旅游纪念品。女人们倒是有兴致也不在乎被无数印度买卖人围着,我则远远的蹲在海边儿抽烟晒太阳。
女人们血拼的结果是这样的,手工毛毯若干,木器若干,首饰若干,衣服若干,连咖喱都若干。另外,我先前买的小鼓换成了大鼓,当然了,一舟也背上了大鼓,卖鼓的哥们儿仍旧跟着我们,因为我老婆还没有鼓呢!扛着两大黑塑胶袋沿着稻田回住处,我有些沮丧,也许嬉皮士的年代真的已经过去了吧。“嬉皮市场只有在非‘季风积极’才会人多,而且不会有很多嬉皮用品,Anjuna的嬉皮士已经很少了。”开出租的小哥们和我们闲聊。我仍旧有些失望,看着外面似火的太阳。
仍旧是‘真正的Anjuna’海滩,还是那个餐馆,老婆喝姜汁柠檬茶,因为湿气太大,一舟喝薄荷茶,因为湿气大伤到了肺,我喝芒果奶昔,因为嘴馋。180度全景海岸线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阿拉伯海,对面是著名的‘索马里’以及富的流油儿的迪拜。我们继续Goa,安静的停在‘真正的Anjuna’海滩边唯一的饭馆儿里。
1960年起,嬉皮士慢慢的聚集在这个海滩,1990年起电子音乐来了,音乐家们放下了手中的吉它,变成了TB40合成器,RAVE时代开始了,GOA的嬉皮时代也就慢慢落幕了。
第7日
‘疼’和‘痛’有不同的解释,中国古人了得的很,大智慧,隐藏其中。先说‘疼’寒胜其热,则骨疼肉枯,‘疼’来的火爆,快速,是阳性,多发于体表。怎么治?用凉可治。所以外伤的‘疼’多用冰敷。古人的智慧就隐藏在字里,病字旁里有个冬。‘痛’则不同于‘疼’多发于‘腠理’是阴性。怎么治?通则止痛。所以‘痛’需通顺,甬则通顺。古人把治疗的方法浓缩在两个字里,又是阴阳的智慧。早晨起床,颈椎病范了,脖子冰凉,头痛难忍,老婆搓热了手扶在我后脖子上,10分钟满手是汗,都是凉气。
Goa潮湿的厉害,尤其是季节,晚上阴冷,潮湿,想是昨夜受了湿毒邪风,伤了肝经,脖子又僵了。
早在两汉时期,‘海上丝绸之路’就已经开通,中国船队带着瓷器、丝绸远航印度,换回大量热带地区的香料。这些香料大部分可入药,强健脾胃。西方的药材多以‘毒’为基。忽然想到了金庸老先生,也是大大的智慧,‘东邪西毒’的名字应该来自‘黄帝内经’。西方者......其病生于内,其治宜毒药。故毒药者,亦从西方来。
连早饭都没吃,直接叫了辆‘面的’奔Old Goa,我们是来旅游儿的,必须要去一次景点儿。
16世纪葡萄牙人开始入侵印度,18世纪后叶这里又被英国人占领,直到1961年Goa才回归到印度的管辖。几个世纪的殖民统治遗留下来且根深蒂固的就是宗教,所以去Old Goa要看教堂。
Se Cathedral是Old Goa最大的一座教堂,建筑风格颇似‘澳门’。教堂塔楼里有一口称为Golden Bell的钟,据说音质非常的动听优美。我对西方的宗教基本失去了兴趣,反倒更喜欢里面的艺术。Se Cathedral好歹也是世界文化遗产,所以马上拉老婆进去参观。Se Cathedral里最引我瞩目的是锁着的一间礼拜室,建的金碧辉煌,奢侈之极,教众看了必定心旷神怡,看着超大号的水晶掉灯出神儿。寺庙多是如此,金碧辉煌的建设,为的是给穷人很多‘希望’。老婆斜靠在教堂的长椅上拉着我的手,陶醉其中,虽不是欧洲,但终是完成了她一直想跟我逛超级大教堂的梦想。
Se Cathedral的隔壁是Church of St Francis of Assisi,很有意思,Church of St Francis of Assisi的门口有3们大炮,炮口直对教堂。Church of St Francis of Assisi,已经成为考古博物馆。St.Francis of Assisi是个圣人,为人正直,历代的人也一致公认他是圣人,所以这实际上是为纪念St.Francis of Assisi这个圣人所修建。其实到底是为了什么修建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我更喜欢Church of St Francis of Assisi里的艺术。在Church of St Francis of Assisi博物馆中陈列着大量葡萄牙殖民时期的基督像,建筑装饰物,以及印度教神明的画像,大数的画像都在说明一些故事,比如印度的某个圣人救了基督教的圣人,满墙的画像,满墙的宗教故事集中体现了‘和谐’的印度宗教社会。
Basilica of Bom Jesus,我最爱的教堂。教堂门前的广场上,有孩子在踢球。我喜欢印度的宗教,好坏不论,起码‘和谐’。我家住白云观附近,又是学道的人,其实应该常去看看,但每次一去,后脑就痛,深入骨髓。‘白云观’庄严肃穆,修的好大,好气派,离人间甚远!Basilica of Bom Jesus是用来纪念Francis Xavier,他是一名在葡萄牙的东方殖民地基督教传教士。据传他于1522年死去,之后的百多年其尸身一直没有腐烂,直到17世纪末才开始干枯,后来被安放在一个玻璃的灵柩中,上面镶嵌满珠宝,现在供奉在装饰精美华丽的主祭坛右侧。Basilica of Bom Jesus的整个结构颇似‘Diablo’中的地下城,略显阴森,但是在好看之极。像欧洲那样,教堂外是一大片平整的草地,参天大树下是供游人歇息的长凳。那里竟然还有两株高大的樱花树。草坪外是热闹的集市。我和老婆坐在长椅上看孩子踢球,忽然教堂二楼传出歌声,仔细一听,是在唱MJ‘We Are The World’原来教堂的二楼是学校。
Basilica of Bom Jesus外面是个集市,无聊的很,不如‘秀水街’。我的头已经不‘痛’了,老婆笑眯眯的说传给我70%的功力伤了元气,所以要吃好的。印度这个地方,我其实还真没分清楚什么才是‘好吃的’
Driver: How’s your journey? Is’t great?
How do you think of GOA? What’s different between GOA and other place?
Kina: Great! We love the place very much. For the difference, I think … … And, Indian people is very nice and friendly!
Driver: oh,oh,oh!!! Not Indian people. It’s GOA people.
Kina: Yes, it’s GOA people.
2010年,9月,中秋已过,地气以明,这次的休假是去GOA。
每年这个时候都出去休假,很多年来都选择海边,温暖、简单的旅行之地。
起先是超级病毒(全称为New Delhi metallo-s(应该是β)-lactamase-1,即新德里金属β-内酰胺酶1),印度泛滥,可怕的很。又说孟买附近的油轮对撞,原油泄露污染了GOA的海滩,然后是印度北部遭遇水灾,泥石流,临走的两日又有台湾记者遭遇枪击,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1951年西德科隆广播电台最初进行电子音乐试验,90年代的欧洲rave风潮爆发,电子舞曲如病毒般席卷全世界,居住在goa岛上的travelers音乐人、dj也开始制作电子舞曲,他们继承了迷幻摇滚为营造出彷若梦境、超现实的音乐氛围,在音乐本身的结构、演奏方式和乐风上,呈现出无调性、节奏持续稳定的韵律,强调声音的空间概念,产生与现实剥离的精神幻觉,引导听众进入迷离境地的音乐逻辑概念,来作为创作电子舞曲的方向。他们使用大量的TB-303尖、酸、高的音色来取代电吉他狂飙式的快感,并融入了东方色彩的神秘元素,创造出一种极为迷幻的Goa trance舞曲。Goa trance我是不太喜欢听的,速度快,低音紧密,多听会觉得肾亏、闹心。但Goa在心中却一直是块电子音乐的‘自由地’,所以要去看个究竟。
1994年,北京五道口地区有很多‘秘密’CD\磁带销售点儿。从天津港进口的垃圾堆里,3元一斤的价格收购回来各种音像制品垃圾,我们俗称‘打口儿’。那时候一张‘漏切’的‘枪花’大概要30元,Goa trance却只要5元,随后降到了5元两张却仍旧没人要。所以trance在我心中一直不怎么样,好似‘无极限摇头曲儿’。
第二日
一路有科隆的minimal伴随,无非就是睡觉、看看外面、在睡觉、在看看外面而已。直到下了飞机,看到机场上运送行礼的汽车变成了拖拉机,好了,我到了印度。
特里凡得琅(马拉雅拉姆语:Thiruvananthapuram,英语:Trivandrum)。
因为时差,时间整整Delay了2个半小时,天大的好事儿呀,懒人都显得勤快了不少。‘我们是外国人’,这是我在印度大陆上看到的第一个眼神,以后就是越来越多的这样的眼神儿,我老婆和同行的姐们儿‘一舟’都不太适应,我倒还习惯,见怪不怪呗。
特里凡得琅是个铁皮玩具世界,街上跑的都是铁皮玩具,这让我有点儿兴奋。在北京,我有一帮朋友专好古董摩托车,这儿无论是古董摩托车还是古董汽车还都兴奋的跑在街上,简直是梦乡。
打车。自从我不敢在爬山以后,打车是我生活中的一大爱好。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大部分都还凑合,态度不好不坏,偶尔跟你聊会儿天。上海的出租车司机不爱说话,成都的比较热情,马来的司机跟北京司机有点像,印度的司机则主动帮我搬行李,并且面带微笑。
卢比与人民币的价格基本上是1:6.5,基本上我可以保持一个美国人在中国的消费心理。这让我有点儿沾沾自喜。我们还是很小心,毕竟说是有超级病毒,还有各种乞丐加骗子。临上车的时候,忽然看到街边的一直松鼠,站在一辆老款比亚乔摩托车坐上仿佛罗马假日。好吧,这儿的人不可能坏。
火车站
去印度有几件事是必须要做的。拜佛,坐TUTU车,吃咖喱,坐火车。这次我坐的是长途火车,全程1000多公里,最快22个小时,一直沿着阿拉伯海。
本说是在家就订好火车票的,未果,印度火车网络订票不值得推广。干脆就到火车站碰运气。碰运气这事情我以前常干,欧洲的很多机场都有碰运气的机会,现在亚洲也有了,这次飞印度是去年抢的亚航打折票,往返全价810元人民币,省下的机票钱要买好的火车票。这是个小费的国家,好吧,来前我跟姐姐那里换了200美金的零钱。
我是铁道部大院儿长大的孩子,所以铁路对我来说,轻车熟路。站长穿的挺整齐,让我想起以前看过的印度老电影儿。这儿也干净,我在站台抽烟,被警察轰了出去。我一下飞机就发现,印度人似乎不太爱抽烟。
还有1个多小时能赶上一班去Goa的快车,只有二等空调,但是可以早到Goa 7个小时。如果等到下午那班有头等车厢的话,到Goa要明天中午,我站在站台上寻思着。一舟拖着她的大箱子抱怨BBC的天气预报。这儿很热,他带了不少厚衣服。
我选择了1个小时以后的那班火车,二等空调。这车和泰国的火车是同一个车底,英制铁轨。给了站长和TOTO(行车长,专管补票)每人100卢比小费后换回很多笑容。在印度,美金并非好用,我换的200美金零钱基本上没什么用。
(小费:我基本上沿用了一个给小费的标准,礼貌性感谢 50卢比,感谢100卢比,十分感谢200卢比。)
车窗外并没我想象中的整片阿拉伯海,大抵上就是椰子树、村庄、椰子树、稻田、椰子树、湖水、椰子树、村庄。如此循环,昏昏欲睡。
饭不好吃,一贯的,火车上的饭都难吃。我老婆看什么都新鲜不停照相。二等空调车厢不太干净,但感觉不错,老式的铁皮玩具车厢,放眼望去好似始时光穿越。穿制服的列车服务员发了干净的床单,但需要自己铺。每到一站我都下去转转,压根儿没有拥挤不堪的车厢,也没有肮脏不堪的车站,总之都很正常。
我们还是很胆小,谨小慎微,只喝桶装水,吃东西前用湿纸巾。老婆和一舟一直在议论她们眼中的印度,首先是那些从印度兴奋归来的摄影家,各种恒河漂死尸,连火车顶上都坐满了人,到处都是贫民窟的印度。然后又是周围的一些去了印度印象极其不好的朋友。最终他们都挺喜欢印度。我也满意,毕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第三日 上
我独自站在昨夜冷清的MADGAON街道上,到处都是印度人。Goa是印度最小但是最富有的一个邦,MADGAON是交通枢纽,所以人多,车多,乱。
昨夜3点,下了火车,天在下雨,湿热难当。在第一个靠谱儿的酒店满园儿后,我们深夜步行MADGAON的街道。MADGAON的深夜街道,阴湿、闷热,野狗机警的蹲在能避雨棚子下,似乎真的是印度了。
MADGAON的中心广场边,有个祭祀用的神龛,点着灯。印度的宗教与人民很亲近,所有的宗教混杂在一起信手拈来般的给那个黑暗、潮湿的街道带来一丝生机。老婆跟在我后面,一舟拖着她的大箱子。我记得小时候参加合唱团,唱过一首歌,歌词大概是,‘我们是一只快乐的小队,我们谁都不落后,我们走在去探险的大路上,一路上暴风骤雨都不能让我们退后……’可爱的很。
狗在叫,好几只一起。老婆过来拉住我,我回头看看一舟。第一个跟我们说话的Goa人从对面走了过来。他拿着个手机,手机的扩音喇叭里叮叮咚咚的放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电子音乐。他冲我们打了招呼,后面带笑容的告诉了我们所有的问题,而后,不放心的跟在我们后面,我则有些机警的看着他,因为各种给我灌输的印度常识。直到我们找到了新的酒店,第一个Goa人才挥着他的扩音喇叭手机跟我们告了别。
在MADGAON中心广场附近走了一大圈都没买到打火机,我问了报摊儿,又问了水果摊儿,还有小卖部,全都没有!印度人难道不抽烟?路上的Vespa多的我都觉得无聊,时不时还总隐约出现一辆我很感兴趣的大车,我觉得很像诺顿750,如果是的话,那就绝了!
终于在文具店买到了打火机,顺便有在门口的出租车点打听了去Anjuna(有嬉皮市场的村子)的价格大概1000卢比,尼桑越野车。回房后,老婆和一舟已经起了,我则在一边催促他们赶紧,那时候我终于觉得离Goa的海滩不远了。
第三日 中
Anjuna,其实就是Goa郊区度假小村庄,平淡的让我总也想不到这里自60年代起就聚集大量的嬉皮士,音乐人,艺术家等,这样的平淡让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不过人少未必不是件好事,总好过满街都是艺术家的798。
住店、安家是女人的事儿,我去租摩托车。老婆与一舟一起收拾房间。我们住的院子安静的很,先要走过椰林小路,在到曲径通幽处。
我对摩托车自小儿就有十万分的热情,甚至敢狂言开过所有血统纯正的摩托车,技术也好的很,只摔折过三根肋骨。Goa的摩托车主要分为Vespa系列,有两个版本,小的和大的,大的很少见,小的很多,但一般没人租,因为时间太久容易坏在半路。另外的就是本田的DIO系列,这里是四冲程的DIO,和国内的两冲程的DIO不太一样。其他多见的是YAMAHA YZF系列的两用车。为了保险起见,第一日我租了YAMAHA YZF150,此车长的畸形,没提速,代步足矣。试车的时候,还在想念总是一晃而过的‘诺顿750’。多年前有部电影‘摩托车日记’讲兄弟二人为了纪念青春,骑‘诺顿750’环游南美的经历。从那时候起,‘诺顿750’一直是我的梦想。
第一餐
我是个好吃的人,对付了3日脾胃之后,我想吃肉了。
印度烧烤咖喱,其实在北京也不是没机会吃的。鼓楼大街有家叫‘拉兹’的餐厅,我跟那里的老板渊源颇深。平日里经常去吃咖哩,烧烤自然是常吃的,那里的厨师是穿西装的印度人,说英语时舌头打转儿。
有时差的好处在于,看看表12点,仔细想想在北京已经快2点半,饿的似乎有点儿过劲儿,一通狼吞,顶着了,估计最近几日在没有消化大量肉食的能力。结帐,服务员笑着走过来,递上放了香料的账单盘子,我们又开始好奇,拍照。旅行中的好奇大部分都来的莫名其妙,邻桌的老人冲我们笑,我也冲他笑,然后有了段很有意思的对话。
“中国人?”那个戴着浓重英式英语的老人笑眯眯的问我。我点头,且奇怪,来印度的3天中,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日本人’这让我十分不舒服。“那你不是 ‘汉’ 中国人,你应该属于‘蒙古’或者‘内蒙古’的中国人”还是那种我很熟悉的英式乡音。我睁大眼睛兴奋的点头,告诉他我父母都是满人,祖上也是,所以不是真正的‘汉中国人’并问他是否来过中国。老人笑着摇头,说只是看过很多关于西安的书。
“中国人”具有多个涵义,具有狭义的国籍属性称呼,也有广泛概念上之称呼,甚至在各种场合或立场上也都有不同的认定。我们都属‘炎黄子孙’这是最好的定义。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那是对‘黄帝’的形容,好了我们‘中国人’一直都有优秀的祖先。
Anjuna的海边有个小型旅游市场,买的多是些印度风土产品,我心里想着周三的大市场,就随手买了件当地的土布花衣服换上入乡随俗了。
肉吃多了,加上时间不合适,在加上天气酷热,又在加上路途劳顿,我建议回去休息,一会继续。进屋点了‘艾草’熏潮气,拖来藤椅座在前廊晃神儿。院子里全是热带植物,隐约间还看到各种版本的滴水观音下的十字架,让人觉得安全,宗教就在身边。
第三日 下
开始迷幻吧!我坐在长廊前,老婆和一舟在收拾房间。不时还能闻到‘艾草’的味道,下午2点半,天开始阴,我的高级手表说要下雨。
各种旅行之后,我不爱计划了,以前总是把行程排的满满的,后来想想,实在是迂腐之极,旅行何必要计划。
3点,雨没下,天半阴着,不热,三人一起去闲逛。
Goa不像想象中的印度,路两边没垃圾,也看不到窘迫的人民,宗教多到随处可见。起先是一处印度教堂,黄色的像是牛油面包,教堂前的空地里有孩子在踢球,还有老人坐在一边看着。然后是稻田、椰林、忽然又是葡萄牙教堂,安静惬意。
有声音!我站在路边,一舟在给踢球的小孩拍照,老婆出神儿的望着教堂。远处隐约能听到低音鼓的轰鸣声。对这样的鼓声我是非常敏感的,每年在北京要去数不清楚的音乐节。寻着声音叫了她们一起在乡间的稻田小路上,远处有不高的丘陵,好像越南。
Anjuna的野狗和MADGAON的野狗有很大的不同,MADGAON的狗眼神里带着憎恨与饥渴,Anjuna则是安宁与信任。3点30分开始下雨,很大,转眼又是雨过天晴,季风季节的寻常天气。去年曾有一队荷兰人,开着老式大众面包车,从荷兰开到了Goa。偶尔能在村里的墙上看到那些外国人的胡写乱画。很多年前在北爱尔兰,墙上也是故事,讲的都是游击队员。
鼓声的来源是一处隐藏在棕榈树林中的酒店,一进门,各种资产阶级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游泳池周围很多欧洲国家的小孩儿在嬉戏,印度包头门卫在门口谨守职责。我不喜欢这里,但音乐确实很不错。
第四日
大概6点半我就醒了,我说的是Goa的6点半,北京已经9点了。
昨天晚上我们去了Party,我凭感觉找到的,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在北京就经常去看新场地往往能得到惊喜。2009年,Acupuncture records要确定2周年的场地,我们在706,竟然是早年间的一处超大型液化气储蓄罐,巨型的液化气储蓄罐内好像罗马斗兽场,如果可以Rave,真让人兴奋。扰民是个大问题,那次的斗兽场没用成,因为天窗太大。Goa也是,Goa政府已经开始对没完没了,日日夜夜的大型Rave party有所管理,在海边的只能持续到10点,当然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历来是办party爱好者们的法门。离Anjuna海滩5公里处还有After。
我是生平第一次带着两个女孩儿在黑不隆冬的稻田小路儿中崎岖而行,只凭我一双对低音律动敏感的耳朵,寻找隐藏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进行的Party。半个多小时后,我们绕过一群挡路的耕牛,在一片椰树林前站住,停车场停满了摩托车。
Goa trance!这比什么都来的直接。
小时候在五道口儿跟一帮半大小子混在一起抽烟,那时候最想去的是美国,能买便宜的分特儿,没准能见到METALLIC,或者去看看别的什么大牌金属乐队的现场。一谈到Goa trance基本全都皱眉头。显然Goa trance进步了Goa trance从Acid Goa trance转变的更为理性。Tb303合成器音色没那么尖锐,反到加强了Pad的处理。Goa trance也在使用Minmal音色,其实拉到124就是Techno。北京的翁嗡、老黄、大饼都很适合这里。10点Party结束,我们回去睡觉。
住宿的旅店边上有条小路,走到尽头竟又是教堂。那些教堂呀,清淡的很。年头久了又是热带,白色的墙变成了水印成的深色,门口的位置有人的气息,淡淡的有些点了一半的蜡烛。溜达了一会,竟没见到一个人。
我给一舟找了一辆最破的本田小踏板,因为她不怎么会骑,车破点儿跑的慢,有刹车就行。自从我的时间被delay了2个半小时以后,我觉得什么都变慢了尤其是慢慢悠悠跟在后面的一舟,我们开始了每小时15公里运动速度在Anjuna的小路上溜达。先开始,我们将昨日徒步走过的所有路线重新走了一遍,我又对照了地图,决定开始寻找另外的Anjuna海滩,Anjuna的真正海滩。按照昨日观察的靠谱欧洲人的运动方向我们很快就找到了Anjuna的真正海滩。这多亏了老婆准备的地图。还有多年去Party的经验。
真正的Anjuna海滩上很少游客,这从衣着就能看出来,早晨在一家有机餐厅吃饭的时候我就又买了新的衣服,从花花绿绿的当地服装换到了单色土布小褂子,一是穿的舒服,二是不喜欢被人觉得是新来的旅游者。在旅游胜地穿衣服是有规律的,一般来说新来的旅游者都喜欢穿花花绿绿的当地衣服,来了有一段时间的旅行者一般都穿素色的衣服,来了很久的都穿自己平时的衣服不在新鲜。真正的Anjuna海滩,很少有穿着花花绿绿的旅行者。
‘在Anjuna是可以像子弹一样飞的’真正的Anjuna海滩外的停车场上赫然连续3辆貌似‘诺顿750’我像个没见识的旅游者走过去,蹲在旁边,不走啦!那并不是‘诺顿750’油箱盖边赫然写着Royal Enfield –Bullet,印度本地产。我始终认为看一个国家是否还有热情的梦想,那就去看他们生产的摩托车吧。美国人的哈雷,意大利人的杜卡迪,奥地利人的KTM,英国人的诺顿,德国人的宝马,印度人的Royal Enfield –Bullet。都是摩托车里的强硬派。2006年以后我开始对几乎所有的日产摩托车失去了兴趣,那是因为没性格,一味的讲究速度,操控,以及各种高科技。摩托车本身的魅力其实只是在于你屁股底下的那一大团金属,可以咆哮着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2006年,那时候我还没老婆,没老婆的男人和有老婆的男人从思维方式上就截然不同。那时候我胡子没长硬,什么都不怕,跟一帮半大的小子一起,骑摩托车去可可西里。长时间在戈壁滩骑摩托车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比如烈日当头,站在摩托车上疾驰的时候,瞬间会觉得自己成为了世界的中心,一股纯正阳气直冲心脉。所以那时候的俱乐部有句我说的名言‘我们不停的摔倒,在戈壁,在泥泞的山涧,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但是每次我们都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因为那是一次伟大的探险’。下午3点半,又下雨,季风季节的好处在于下雨是有规律的。
第五日 清晨
‘Imagine there's no countries Nothing to kill or die for And no religion too Imagine all the people Living life in peace...’
临来的时候在Touch里放了这样的一些专辑,‘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Bob marley’、\‘john.lennon-imagine’\‘庄子’\‘李大饼’\‘X.LF’。
第五日清晨,我听John.lennon,穿着深绿色小褂子独自站在还没什么人的Anjuna街头。时间久了,自然开始有人和我打招呼,我开心,因为觉得不在是新人了。
从1960年起,Goa开始聚集大量的反主流社会人士,他们唱着‘teacher leaving kids along’,唱着‘there will be no country’一直坚持着‘don not give in,without fight’。现在似乎什么都变了,‘真正的Anjuna’海滩上少了‘真正的嬉皮士’。大部分以前的理想似乎都消失了,Goa很安静,尤其是早晨。
老婆和一舟都喜欢在一家叫‘Blue Tao’我则简称‘不道’餐厅吃饭,那里基本上是素食,这对我们在异国他乡脆弱的肠胃是保护。那里就像是个安全地,似乎吃下去多少都不长肉。在Anjuna大部分的餐厅都是以素食的西餐为主,当然了我最开心的事情是总可以看到太极的标志。似乎大部分的嬉皮士也都喜欢这个中国人用了7000多年的宇宙标志。
嬉皮的‘天真’讲的有意思。女孩儿头上带花冠,穿连衣裙,不化妆,追求自然,男孩儿也穿的简单,带着女孩儿们四处乱走。他们建公社,建反主流社会的生存概念,吃有机食品,向往上古的纯真生活状态,那是‘花童’。
黄帝也讲‘天真’ ‘上古天真论’。黄帝问老师‘岐伯’“上古的人,大部分都能活过百岁,而且身体健康,现在的人,五十多岁就开始出现了衰老现象,难道是人违背了自然变化的规律?”‘岐伯’老师答,“那些上古的‘天真’人们,按照自然规律生活,吃喝都有节制,睡觉也有规律,不较劲干活儿,人的外在气质与内在气质保持统一,这样的人才能活过百岁。
Anjuna的老嬉皮们,头发梳成‘道士’模样,穿的也 ‘道士’,吃的也‘道士’,四处贴阴阳的太极标志,真是‘大道’相通呀。
中午
订火车票是我很不愿意去干的事儿,老婆耐心的和旅行服务中心的印度大叔交涉,我们要订头等火车回Trivandrum。在印度坐头等火车包厢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梦想。从Goa到Trivandrum的头等铁皮包厢只有一班火车,这班火车只有一节头等车厢,从60年代起,似乎印度的火车就没更换过,好了,头等的铁皮车厢里必定坐过不少我敬仰的前辈,那好必须要坐一次。
明天是周三的‘嬉皮’市场,所以每次两个女人在购物的时候都会被我打断。一定要克制自己,把所有的钱都花在那个‘嬉皮’市场上。我早就有了想买的目标,比如70年代的‘雷朋’60年代的‘皮包’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在找到双合适我的‘马丁’或者别的什么手工产品。我们对那个市场有着很大的奢望,一定要装满了背包回家。
对于我们住的房间,我开始有了一些反感,雨季太过潮湿,我总觉得我的肺里潮湿的能长出蘑菇,难受之极,带来的艾草就成了救命稻草,在屋中,必定是要点上艾草方可入睡。一舟的咳嗽加重了,不停的问我各种治疗的方法,我则一筹莫展最后决定换住处。
Anjuna路口的小卖部老板,平日里总是带着笑,尤其是眼神儿,真诚的让我怎么也不能把来印度前各路儿友人介绍的奸诈印度人相联系。我蹲在小卖部门口儿和一个年轻的出租车司机聊天儿,老婆和一舟在里面换钱。
我英文不好,长时间不说,基本上不成句子,但能聊天,而且还可以山南海北。我老婆总是纳闷儿,去年在马来西亚我的‘秘密’小岛,我和我最好的岛民朋友ISA在海边勾肩搭背聊天,老婆忽然转过头儿“你们怎么都开始聊起政治了?”我则笑,ISA也笑,我们说的是各种没语法的单词,简单易懂。
孔乙己会写‘回’字的四种写法,大学问!我一直不太懂鲁迅是在嘲讽孔乙己的‘腐儒’还是在嘲讽‘回’字的四种写法。简化字来的不学无术,让我们连‘真正的中国字’都认的不清了。最开始,我是喜欢西方的科学、文化的,那些科学、文化来的实际,来的与时俱进。后来我猛然发现,我确实是不会写‘回’字的四种写法,也看不大懂‘古文’。西方的科学固然实际,也与时俱进,但总满足不了我对‘本我’的想往。从那时候起我想那也许就是‘觉’的过程吧。看着满大街四处贴的‘阴阳’我开心的很,而且还莫名的多了许多‘骄傲’
第六日
清晨,仍旧独自去酒店附近的教堂旁‘站桩’印度人,欧洲人很好奇,他们倒是见怪不怪,没人来打搅。
‘岐伯’对‘黄帝’说‘法于阴阳,和于数术’。好了,我的人生观来自于‘阴阳’学说,身体力行的方法那就是‘数术’了,我的‘数术’是‘五禽戏’。自古中医有一些自己的内传功夫,以‘太极拳’、‘八卦掌’、‘五禽戏’为基础,发展出一些‘站桩’的功夫,这些功夫可以强身健体,也可以了解‘奇经八脉’在身体中的运行方式,天大的自然科学呀!来的实际,并非‘糟粕’而是玄学。
吃过早饭,跃跃欲试,为了早点儿去购物,女人们立刻来了精神,连饭吃的都快了许多倍。
就像去‘吉隆坡’的‘唐人街’一样,站在那里心凉到脚底板儿。传说中的‘嬉皮市场’全逛下来只需要半个小时,没‘嬉皮’。我拉老婆和一舟坐在旁边的酒吧里喝水,这让我们十分郁闷,毕竟在Anjuna住了三天就是为了这个传说中的‘嬉皮市场’而‘嬉皮市场’并没有北京的‘老秀水街’更有意思。
我们身边开始聚集大量印度人,各种神奇的印度式推销开始了。首先我被卖鼓的吸引了,这也简单,卖鼓的把鼓打出神入化,各种神奇的技术已经超越了鼓在我脑海里的定义,那小哥们把鼓打的更像是弹拨乐器,所以我先买了,小一些的,但是,这事儿没完,那小哥们继续跟着我们,因为我老婆和一舟都还没有卖鼓。然后是卖咖喱的,在然后是卖毯子的,卖衣服的,卖木器的,卖首饰的……我烦了,基本没什么我看上眼的东西,一堆旅游纪念品。女人们倒是有兴致也不在乎被无数印度买卖人围着,我则远远的蹲在海边儿抽烟晒太阳。
女人们血拼的结果是这样的,手工毛毯若干,木器若干,首饰若干,衣服若干,连咖喱都若干。另外,我先前买的小鼓换成了大鼓,当然了,一舟也背上了大鼓,卖鼓的哥们儿仍旧跟着我们,因为我老婆还没有鼓呢!扛着两大黑塑胶袋沿着稻田回住处,我有些沮丧,也许嬉皮士的年代真的已经过去了吧。“嬉皮市场只有在非‘季风积极’才会人多,而且不会有很多嬉皮用品,Anjuna的嬉皮士已经很少了。”开出租的小哥们和我们闲聊。我仍旧有些失望,看着外面似火的太阳。
仍旧是‘真正的Anjuna’海滩,还是那个餐馆,老婆喝姜汁柠檬茶,因为湿气太大,一舟喝薄荷茶,因为湿气大伤到了肺,我喝芒果奶昔,因为嘴馋。180度全景海岸线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阿拉伯海,对面是著名的‘索马里’以及富的流油儿的迪拜。我们继续Goa,安静的停在‘真正的Anjuna’海滩边唯一的饭馆儿里。
1960年起,嬉皮士慢慢的聚集在这个海滩,1990年起电子音乐来了,音乐家们放下了手中的吉它,变成了TB40合成器,RAVE时代开始了,GOA的嬉皮时代也就慢慢落幕了。
第7日
‘疼’和‘痛’有不同的解释,中国古人了得的很,大智慧,隐藏其中。先说‘疼’寒胜其热,则骨疼肉枯,‘疼’来的火爆,快速,是阳性,多发于体表。怎么治?用凉可治。所以外伤的‘疼’多用冰敷。古人的智慧就隐藏在字里,病字旁里有个冬。‘痛’则不同于‘疼’多发于‘腠理’是阴性。怎么治?通则止痛。所以‘痛’需通顺,甬则通顺。古人把治疗的方法浓缩在两个字里,又是阴阳的智慧。早晨起床,颈椎病范了,脖子冰凉,头痛难忍,老婆搓热了手扶在我后脖子上,10分钟满手是汗,都是凉气。
Goa潮湿的厉害,尤其是季节,晚上阴冷,潮湿,想是昨夜受了湿毒邪风,伤了肝经,脖子又僵了。
早在两汉时期,‘海上丝绸之路’就已经开通,中国船队带着瓷器、丝绸远航印度,换回大量热带地区的香料。这些香料大部分可入药,强健脾胃。西方的药材多以‘毒’为基。忽然想到了金庸老先生,也是大大的智慧,‘东邪西毒’的名字应该来自‘黄帝内经’。西方者......其病生于内,其治宜毒药。故毒药者,亦从西方来。
连早饭都没吃,直接叫了辆‘面的’奔Old Goa,我们是来旅游儿的,必须要去一次景点儿。
16世纪葡萄牙人开始入侵印度,18世纪后叶这里又被英国人占领,直到1961年Goa才回归到印度的管辖。几个世纪的殖民统治遗留下来且根深蒂固的就是宗教,所以去Old Goa要看教堂。
Se Cathedral是Old Goa最大的一座教堂,建筑风格颇似‘澳门’。教堂塔楼里有一口称为Golden Bell的钟,据说音质非常的动听优美。我对西方的宗教基本失去了兴趣,反倒更喜欢里面的艺术。Se Cathedral好歹也是世界文化遗产,所以马上拉老婆进去参观。Se Cathedral里最引我瞩目的是锁着的一间礼拜室,建的金碧辉煌,奢侈之极,教众看了必定心旷神怡,看着超大号的水晶掉灯出神儿。寺庙多是如此,金碧辉煌的建设,为的是给穷人很多‘希望’。老婆斜靠在教堂的长椅上拉着我的手,陶醉其中,虽不是欧洲,但终是完成了她一直想跟我逛超级大教堂的梦想。
Se Cathedral的隔壁是Church of St Francis of Assisi,很有意思,Church of St Francis of Assisi的门口有3们大炮,炮口直对教堂。Church of St Francis of Assisi,已经成为考古博物馆。St.Francis of Assisi是个圣人,为人正直,历代的人也一致公认他是圣人,所以这实际上是为纪念St.Francis of Assisi这个圣人所修建。其实到底是为了什么修建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我更喜欢Church of St Francis of Assisi里的艺术。在Church of St Francis of Assisi博物馆中陈列着大量葡萄牙殖民时期的基督像,建筑装饰物,以及印度教神明的画像,大数的画像都在说明一些故事,比如印度的某个圣人救了基督教的圣人,满墙的画像,满墙的宗教故事集中体现了‘和谐’的印度宗教社会。
Basilica of Bom Jesus,我最爱的教堂。教堂门前的广场上,有孩子在踢球。我喜欢印度的宗教,好坏不论,起码‘和谐’。我家住白云观附近,又是学道的人,其实应该常去看看,但每次一去,后脑就痛,深入骨髓。‘白云观’庄严肃穆,修的好大,好气派,离人间甚远!Basilica of Bom Jesus是用来纪念Francis Xavier,他是一名在葡萄牙的东方殖民地基督教传教士。据传他于1522年死去,之后的百多年其尸身一直没有腐烂,直到17世纪末才开始干枯,后来被安放在一个玻璃的灵柩中,上面镶嵌满珠宝,现在供奉在装饰精美华丽的主祭坛右侧。Basilica of Bom Jesus的整个结构颇似‘Diablo’中的地下城,略显阴森,但是在好看之极。像欧洲那样,教堂外是一大片平整的草地,参天大树下是供游人歇息的长凳。那里竟然还有两株高大的樱花树。草坪外是热闹的集市。我和老婆坐在长椅上看孩子踢球,忽然教堂二楼传出歌声,仔细一听,是在唱MJ‘We Are The World’原来教堂的二楼是学校。
Basilica of Bom Jesus外面是个集市,无聊的很,不如‘秀水街’。我的头已经不‘痛’了,老婆笑眯眯的说传给我70%的功力伤了元气,所以要吃好的。印度这个地方,我其实还真没分清楚什么才是‘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