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灵魂——感受梵高

欧文·斯通所著《渴望生活---凡高传》一度成了我的精神食粮。我追随着他，从海牙到巴黎，从巴黎到阿尔，游历了荷兰、英国、法国，仿佛亲身感受了19世纪后期的欧洲。那幅《戴灰毡帽的自画像》中凡高那双深邃神秘的眼睛，更让我感觉他是一个传奇，一个神话。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曾经反复欣赏《向日葵》，奢望能把它们烙印在脑际，然而终规不能如愿，便尝试着写了一首诗，虽然无法准确把握作品的脉搏，却也藉此疏解了自己对画作的痴缠。
        对视
        还是向着太阳奔跑
        六个版本
        演绎同一种热情和痴狂
        脚步并不慌张
        把金黄的色彩涂成
        打量梦想方向的
        永恒目光
    凡高绝对是“风格即是人”的诠释者。他在阿尔所作的六幅《向日葵》是他对自己，对生命，对艺术的践约。他是一个不会放慢脚步，闲散行走的人。那纷繁的花瓣，那灿烂的色调是他用生命与太阳、与宇宙的对话。他的心灵，他的视线，他的画作在燃烧，以决绝的方式，以奔跑的速度，他不是用腿奔跑，他是让思维，让灵魂驾驭自己奔跑，奔跑向那束自由的灼热的光，奔跑，向着太阳。
    为了展示这六幅纯粹的生命画作，他甚至将整面墙都涂成了黄色，这也正是他心中太阳的颜色。画幅中的向日葵更由此把把生命的触须绵延地伸向远方，黄色的向日葵与黄色的墙交相辉映，成就了他心目中爱的最强光。
    1887年的两幅《向日葵》是以湖蓝、蓝绿相间的色彩为背景的。他们与黄色的向日葵产生鲜明的对比，强烈的色彩反差烘托的主体---向日葵成了呼之欲出的鲜活生命。它们蓬勃的的生机突兀在整个画幅中。纹路清晰的根茎遒劲有力，如舌如须的花瓣蔓延成义无反顾的燃烧姿势，我的呼吸就这样被那种生命的质感牵引着，如火如荼。在疯狂的年代，精神波涛一般疯狂地滋长，成熟的生命是热烈的，不顾一切的。可是，正是这种充满激情的生命经背景一渲染，竟然有了谦卑、忧郁的态度。我不由得为此震撼，原本一直被我忽略的生命形式---植物，竟有着如此让人动容的磅礴的能量。它们就那样从画布上跃入我的视线，随之而来的是漫山遍野摇曳着的身姿，在繁盛的秋天，迎着清风，向着太阳。太阳是永恒的，它照耀着万物生灵。
    凡高的生命是短暂的，他的艺术生命更是弹指之间。真的是天妒英才，上帝只给了他十年的绘画时间。他不分白天黑夜地画画，从素描到油画，从古代到当代。他一直在和时间赛跑，他的生命就是用来奔跑的，不对，何止是奔跑，是飞翔，是那种穿越时空的飞翔，画笔就是他的翅翼，他引领自己超越世俗的门槛，超越习惯的藩篱，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界限。他任自己的思想遨游，在白天和黑夜之间。《星夜》就是最好的证明。充满幻想的画面中，蓝色的天空是一道巨大的旋流，太阳、月亮、星星在汹涌的旋流中交流、，他们神秘的语言是我无法言说的，我只知道那些爆发的星星和天空和大地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交流。所谓信仰无非也就是可望达到这种水乳交融的境界。美国人阿纳森说：“梵高的宇宙可以在《星夜》中永存。这是一种幻象，超出了拜占庭或罗马艺术家当初在表现基督教的伟大神秘中所做的任何尝试。”
    我知道在漫长的时间隧道里，有一个执着的灵魂奔跑者曾经来过，他是凡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