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一根火柴,烧掉整片森林的女孩。
她自杀前打过一通电话给我,内容太过普通以致于我毫无顾忌地忘了个精光。
那时候我正和FM去一个饭局,永远满杯的白酒,和自来水貌似是孪生兄弟。每个人都愚蠢地喝到脸红脖子粗,好像灶上烧红蹦跶的开水壶,嘟嘟地冒着蒸汽。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得所有的大人都愚蠢,而且发誓长大后永远不要像他们一样!!
那晚接到她电话的当下,碰巧有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喝挂了,被大家七手八脚地搬上担架,鸣着警笛送进了医院。我冷眼看着,并不知道,一个小时以后的她也将遭此殊遇。
我无法切身体会她的痛苦,尽管她口中的故事每每让我血脉喷张,似有切身之痛。关于他的父亲(我实在不想把这个词用到这里),一个不停使用家暴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猥琐残酷的行径,对她的母亲以及她。这些故事,都是在放学的路上听到的。我是她唯一的听众,或许也将是最后一个。她说这些的时候,出奇地平静,甚至带着笑,仿佛在叙述一个报上看来的消息。而更可悲的是,她竟然深爱着那个男人,那个我虽然没有见过面,却也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我能看到她心中的渴望,对于“父爱”。只是她过早地失去了一切,甚至比失去更糟。她的爱只能被伤痕畸形地扭曲成一种邪恶的桎梏,不停吸吮榨压着她的心灵。
于是,那颗心最终还是干枯到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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